第456章 小聖賢莊

2024-08-20 15:29:12 作者: 須涵之兵
  石台之上,蓋聶雖是精神放出,警惕著四周的風吹草動,但是也分出一部分注意在天明身上,看著天明痛苦的臉龐,蓋聶眼中露出擔憂之色,但是隨即想到谷虛道長的莫測手段又是稍稍放下心來,。

  果不其然,天明臉上的痛苦未持續多久,便平復下來,不僅如此,天明身上的浮現的清光讓蓋聶心驚不已,他從這清光之中察覺到一股十分旺盛的生機之力,若是煉化之後,對修為可增進不少。

  在十九根氣針沒入天明脖頸之後,那封眠咒印發作的更加厲害,只見咒印如脈搏一般,飛快地跳動,連帶著天明的心脈也是隨之而動,照這樣跳動下去,非得讓天明心臟破裂不可,谷虛見狀伸手一抓,一團霜白之氣覆蓋在封眠咒印之上,霎時結成一層冰霜,那咒印跳動的速度陡然慢了下來,不過霜白之氣也在不斷消耗。

  谷虛見狀當機立斷,雙手掐訣,口中念誦有詞,只見一道道神秘符文散發五彩之光不斷打入天明體內,持續半刻之後,那霜白之氣已是消耗殆盡,但是就在封眠咒印再次發作之時,谷虛眼中精光一閃,左手向上一指,右手豎掌一切,只見一道氣刃朝著那封眠咒印斬去,蓋聶見狀頓時心頭一凜,就在他膽戰心驚之際,只聽天明一聲悶哼,就此昏倒過去。

  而谷虛則是伸指一點,一道赤光閃過,將那落在石台上的一片血肉化為灰燼。

  「天明!」

  蓋聶驚呼一聲,著急上前,急忙扶住天明,查看之後,發現天明身上的封眠咒印竟然已經消失,而且丹田內存在一股生機之力,由丹田而發,順著筋脈流遍全身,溫養著他孱弱的身體。

  「多謝道長!」

  蓋聶看著天明脖頸那處生長出來的新肉,頓時知道這封眠咒印已是被解決,小心翼翼的將天明放下,對著谷虛鄭重一禮。

  「蓋先生不必多禮,貧道能的蓋先生一句承諾已是足夠,這位小友身上的秘密貧道也不願多問,只是前途坎坷,只希望貧道的一點心意能幫他化險為夷,少受一些不必要的傷害,蓋先生,此去路途遙遠,這一瓶丹藥今後會用的上的,後會有期。」

  谷虛將一瓶養元丹遞給蓋聶,同時將丹藥的用法說給了他,蓋聶聞言再是一禮,這才雙手接了過來,小心放好之後,谷虛對著他一點頭,隨後身化流光,從蓋聶面前消失。

  「真神人也。」

  蓋聶感嘆一聲,擔心後方追兵趕來,將痕跡清理乾淨,背著天明一路東去。

  秦宮大殿中,嬴政聽著李斯的回稟,威嚴俊郎的臉上露出一絲怒容,放下手中竹簡,淡聲道:「龍虎騎兵是越髮長進了,傳令讓他們前往西北,無令不得回。」

  下面的李斯聞言當即稱是,這三百騎兵的性命終究是保住,看來始皇帝陛下也是相信了這番說辭。

  「一個蓋聶就如此難抓,這讓我朝威嚴何在,李斯,你有什麼想要說的?」

  「陛下,蓋聶乃是劍術名家,又有劍聖之稱,一身武功已是當世絕頂,軍中擅長排兵布陣,對付這樣的武林中人難免會有些吃力,李斯認為這武林的事還是要武林來解決,李斯已是打探到了蓋聶師弟衛莊的下落,只待陛下同意,李斯便可執行下一步計劃。」

  「嗯,這件事一定要用心去辦,另外,墨家的叛逆分子追剿的如何了?」

  前些時日,這墨家叛逆竟是相助楚國頑固分子,連機關獸都拿了出來,讓秦兵損失不小,要不是公輸仇及時趕到,這損失還要不斷加大,這讓嬴政十分不悅,下令公輸仇和蒙恬限時三月攻破楚國。

  「回陛下,一小部分墨家叛逆分子已是被斬殺,但是大多數都是逃入了墨家機關城,這墨家機關城隱藏在東嶺群山之中,那裡水流湍急,地勢險峻,常年濃霧遮蔽,非是墨家之人難以進入。」

  「哦,就是那被六國亡流稱之為人間樂土的墨家機關城,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些叛逆分子為他們所謂的義舉興風作浪,莫不是以為躲在那裡便萬無一失了,李斯,朕不去問你具體如何去做,但是這墨家機關城必須摧毀。」

  嬴政說完後,又是拿起桌上的只見看了起來,李斯見狀對著嬴政一禮後,轉身出了大殿。

  而就在李斯剛剛走出大殿,一個頭戴高冠,身著玄赤袍服,面容陰柔昳麗,雙眼狹長的男子走了過來,對著李斯一禮。

  「李大人。」

  李斯見到趙高也是一點首,回了一句「趙府令」。

  「李大人這急匆匆的是要準備去哪?」

  「這不是趙府令該問的,李斯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李斯淡淡回了一聲,袖袍一甩,錯過趙高,朝著下面走去,而趙高看著李斯的背景,雙眼紅光泛動,修長食指划過嘴角,似笑非笑,隨後轉身離去。

  另一邊的谷虛在與蓋聶分開之後,在東海一處高崖之上落下,看著天中白雲時聚時散,海中激浪奔涌,拍打在崖下,濺起無數碎珠,在天陽照射下,閃爍七彩之光。

  而在不遠處的一座占地極大的靠海精緻建築引起了谷虛的注意,心神一動,谷虛從高崖上消失,來到建築之外,看著匾額之上以篆字寫著「海月小築」四個字,谷虛頓時明白,這便是後來那假扶蘇宴請李斯的地方。

  「滄海映泰岳,魚翅烹熊掌,這齊魯名菜一直只是耳聞,今日倒是可以一飽口福,不過還是得先換些銀錢。」

  谷虛身上寶物不少,但是卻無金銀之物,想到這裡,準備去當鋪換一些銀錢,就在谷虛剛剛邁步之時,突然看到一個身著藍白儒家服,身材高量,面相俊郎的青年迎面走來,在距離谷虛不過數步之外停下腳步。

  「先生,儒家張良有禮。」

  張良對著谷虛執了一個儒禮。

  谷虛聞言眉頭一挑,看著張良道:「原來是小聖賢莊的三當家,貧道谷虛。」

  說著話,谷虛也是回了一禮,心裡則是在想,這張良怎麼會這麼巧的出現在這。

  「谷虛先生,張良此回是奉荀師叔之命前來,邀請先生前往小聖賢莊。」

  張良直接道出來意,谷虛心神微動,看著張良清澈目光,淡聲回道:「荀夫子好本事,貧道不過剛剛到了這桑海城,就現了蹤跡,既然是荀夫子相邀,那貧道這便隨張先生走上一趟。」

  張良聞言當即面上一喜,其實他心裡也十分納悶,荀師叔半個時辰前將自己師兄弟三人喊到竹居,說是有一位貴客到了桑海,特意讓自己到這海月小築來等候,說是只要見到那人,便會看出是貴客。

  三人雖是一頭霧水,不過荀夫子的吩咐還是要做的,於是伏念便讓張良在這海月小築等候,果不其然,張良在這海月小築等了片刻,將過往行人仔細查看,最後在谷虛出現之時,張良便就知道,這位便就是自己要等候的貴客了。

  谷虛跟著張良上了馬車,一路向著小聖賢莊而去,途中谷虛也是從張良口中得知,這荀夫子自從隱居之後,還是第一次主動邀請外人進入隱居之所,谷虛聽完之後,只是微微點首,馬車穿過街道,在山腳下停下,張良請谷虛下車,二人沿著著山道向上走去。

  「小聖賢莊果真名不虛傳,未至山巔,這書香濃郁之氣已是令人心曠神怡。」

  谷虛一邊走一邊看著兩旁的景色,這一草一木都是被人精心打理過,雖是失去了自然之趣,但是那肅正嚴謹之意卻是無處不在,由小見大,這小聖賢莊所要道出的真意,谷虛也能略知一二。

  「道長謬讚了。」

  張良聽著谷虛誇贊,心中也是有些驕傲,不過面上仍是作謙虛之態,二人繼續上山,行走半刻之後,谷虛只覺眼前一闊,映入眼前的是一座古意盎然,莊嚴肅穆的書院,朗朗讀書之聲清晰可聞。

  而在正門之外,立著兩道身影,左邊一個俊雅不凡,舉手投足間有一股天生的華貴氣度,眉宇間流露出沉著穩重之態,谷虛一望而知此人便是儒家現今的掌門伏念,也是執掌十大名劍第三的「太阿」的主人。

  而在他左手邊則是一個溫潤儒雅,平淡樸素的中年,雙眸有神,不過比之伏念的穩重,張良激揚,此人卻是更多的是平和與淡泊,放佛對什麼事都是不在意,此人便是小聖賢莊的二當家顏路,與師兄伏念,師弟張良並稱「齊魯三傑。」

  伏念與顏路看著迎面走來的二人,略過張良,二人同時看向他身邊的谷虛,這一眼看去,二人皆是有不同感受。

  「此人相貌不凡,不是庸俗之輩,身著陰陽袍服,渾身上下的那股自然之道,莫不是道家的哪位前輩高人。」

  伏念腦海中不斷思索,搜遍自己知道的道家名宿,沒有一個能喝谷虛對的上,伏念不覺暗暗上心,能讓師叔如此鄭重的人,自有其獨到之處,只希望此人不會給儒家帶來紛爭。

  「此人氣機與我修煉的坐忘心法倒是頗為相似,不過卻有多了幾分激進之意,道家之中,除了北冥子前輩之外,竟還有將自然生滅之道精修如此精深之人,此人來歷非同小可。」

  「道長,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師兄伏念,如今的儒家掌門。」

  二人走到正門之前,張良先將伏念介紹給谷虛,後者聞言對著伏念稽首一禮。


  「貧道谷虛,伏念先生有禮。」

  伏念見狀也是端正的回了儒禮,隨後張良又將顏路介紹給谷虛,二人見禮後,伏念對著谷虛道:「谷虛先生,師叔已是在後山靜候,還請隨我來。」

  谷虛聞言點了點頭,隨即伏念三人帶著谷虛從側門走進了小聖賢莊,這小聖賢莊外間還看不出什麼,但是內部可是別有洞天,莊內建築錯落有致,可謂整齊劃一,顯出肅正嚴穆之風,讓谷虛也是不由肅然起敬,四人行過九曲橋,過了三省屋舍,直往至中庭院而來。

  「過了這至中庭院,繞過藏,便是師叔隱居的半竹園了,先生,請。」

  伏念伸手向前一引,谷虛點首,四人腳步不慢,約摸片刻後,來到一處占地畝許的竹林,溪流潺潺之音,竹葉簌簌之聲,配以鳥鳴蟬叫,微風吹拂,幽靜二字名副其實,就在此時,竹林掩映中,一處竹林小舍中傳出一道蒼老有勁的聲音,清晰落入四人耳中。

  「貴客前來,老朽有失遠迎,還請入內一敘。」

  伏念聞言對著谷虛伸手作引,谷虛見狀踏上一條小道,蜿蜒曲折通向竹林深處,五十三步後,谷虛來到青翠竹居,而竹居之外,以為峨冠博帶,面相蒼老,但是一派森嚴的老者正立足門前,伏念三人見狀皆是恭敬一禮。

  「師叔。」

  荀夫子聞言揮了揮袖讓他們退在一旁,向前幾步,對著谷虛執有一禮,「儒家荀況,先生有禮。」

  「貧道谷虛,荀夫子有禮。」

  二人見禮後,荀況點點頭,請谷虛入內一做,隨後看著伏念三人,道:「你們三人也進來吧。」

  說著邀請谷虛先一步走近竹舍,而伏念三人對視一眼,隨後急忙跟上,來到竹社舍之中,谷虛打量一眼,發現這竹舍內部空間不小,但是布置卻十分簡單,裝飾除了幾個竹雕之外,寥寥無幾。

  「此地簡陋,讓先生見笑了。」

  二人跪坐之後,荀夫子對谷虛歉然一聲,谷虛聞言則是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荀夫子何必如此自謙,依著貧道而言,此地卻是返璞歸真之所。」

  荀夫子聽到谷虛說出那四句,頓時眼神一亮,而伏念三人則是暗自驚訝,沒想到這位看似道家的高人,竟然對儒家如此推崇,那四句雖是樸質,但是卻微言大義。

  「道長過譽了,老朽不過一介凡民,如何與神靈相提並論。」

  荀夫子嘴上雖是說著不在意,但是臉上笑容卻是怎麼也止不住,只讓谷虛看的十分有趣。

  「荀夫子,未知你邀請貧道前來所為何事?」

  吹捧已過,谷虛肅容正聲,看著荀夫子,伏念三人見狀皆是屏氣凝神,看著二人。

  荀夫子聞言也是神色一正,看著谷虛道:「先生既然開門見山,那老朽也不拐彎抹角,敢問先生此行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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