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吃過晚飯。
趙若竹和於家順一再挽留宋懷謙他們在家住一晚,還是沒能留住。
宋懷謙他們也不是沒有分寸感的人。
於家一家子人明天都要上班,如果他們留宿了,豈不是要讓於家的人請假陪著他們?
於家順又安排車子送他們回去,還是被宋懷謙拒絕了。
今天白天就這麼閒坐了一天,現在他想走走鍛鍊一下。
「今天早上來的時候我看了路,也不算遠,我們剛好飯後散散步,你讓司機送念念他們回去就行。」
「爸、媽,我們跟你們一起走。」於向念說。
現在處於孕晚期,她也要每天堅持走路鍛鍊,剛好一起走。
於向念讓於家順安排人送林也和小傑回來,她跟程景默,還有宋懷謙和林韻怡走路回去。
從這裡走到家屬院估計得四十分鐘左右,四人邊走邊聊。
夕陽散盡最後一絲餘暉,染滿了天邊的層層雲彩,半邊天空一片流光溢彩。
於向念的左手被程景默牽著,右手指著天邊的晚霞說:「快看,五彩祥雲!」
三人都看過去,天邊一大片的雲彩呈現出五顏六色的顏色,甚是好看。
林韻怡感慨道:「南城以前我也來過幾次,倒是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雲。」
宋懷謙開玩笑說:「以前你只關注地下,哪有閒心看看天上。」
林韻怡笑,「這倒也是。」
突然,後方傳來林也的聲音,「快看快看,那雲變成鳳凰了!」
程景默轉過頭瞟了一眼後方。
於向陽蹬著單車,小傑坐在前面的大槓上,林也坐在後面,三人一臉興奮的看著遠方的雲。
程景默腹誹:於向陽今天終於不讓林也騎單車載他了!
於向陽準備送人回家時,才發現就剩小傑和林也了。
送這兩個小孩的話,一輛單車就夠了,這樣他也不用再跑一趟送車回家,今晚就住宿舍。
三人騎著單車超過他們。
於向陽一隻手扶著單車籠頭,一隻手對他們揮揮手,「叔叔阿姨,你們在後!」
林也也對他們揮揮手,「爸媽,我先回家了。」
林韻怡:「回家把爐子打開,熱水燒好!」
「好嘞!」
半路上,程景默又去摘了一束花送給於向念。
於向念捧著花,對程景默小聲說:「林阿姨看著呢,你應該再摘一束送給她。」
程景默搖頭。
除了於向念,他不好意思送東西給別的女人,即便這個女人是他的親生母親,他也不好意思。
林韻怡收回羨慕的目光,對宋懷謙小聲說:「看不出你兒子還懂浪漫。」
宋懷謙剛才也看到了程景默送給於向念花,他感觸頗多的伸出手,緊緊握著林韻怡的手。
「韻怡,這輩子是我虧欠你了!」
當年,他想回國,林韻怡義無反顧的跟著他回來了。
回到國內,他常年駐紮在基地搞研究,林韻怡一年到頭在外奔波考察,一晃這麼多年,兩人已經年過半百。
回顧這大半輩子,林韻怡跟著他都沒享過一天的福。
林韻怡被宋懷謙突如其來的表白,弄的眼眶發熱。
「好好的,說這些幹什麼?」林韻怡說,「現在我們一家人團圓了,以後的生活會越來越好的。」
回到家裡,於向念找了一個瓶子把花插進去。
林也從身後拿出一把彈弓在於向念的面前晃了晃,開心的眼睛都彎起來,「於向陽送給我的!」
於向念簡直服了,「我還是第一次見男生給女生送東西,送彈弓的!」
林也問:「你說我應不應該送他一樣禮物?我送什麼?」
「不送!」於向念說,「沒必要這麼刻意,送禮物也要講時機的,不然會把於向陽嚇跑的。」
林也似懂非懂,「哎呀!這怎麼比我做高數的題還複雜!」
晚上,程景默給於向念擦橄欖油的時候,肚子裡的小生命一個勁的踢他。
他的手去到哪,她的腳就蹬到哪。
一貫嚴肅的程景默都忍不住的笑了,低下頭對著肚子裡的女兒說,「你怎麼這麼可愛呢?還有,這麼晚了還不睡?」
女兒像是聽得懂他的話,又回應了兩腳,於向念被踢的煩了,拍了拍肚皮。
「你再不睡覺,就變小黑豬了!」
程景默:「···」
果然,肚子裡的女兒不鬧騰了。
還是於向念教育孩子有一套!
這個有一套的人,自然不是想教育什麼孩子,是她有事。
她伸手拉住程景默的領口,將人拉下來,接著雙手勾住他的後脖頸,仰著臉去吻他的唇。
她想了!
這都多久沒吃肉了!
這麼個男菩薩就在床上,她等不及了。
程景默擔心壓到於向念的肚子,雙手撐在於向念的身子兩側,身體緊繃著。
不過,身下的妖精沿著他的下顎、喉結,一路向下吻著,手也探進了他的衣服里,指尖撩撥。
程景默在失控的邊緣,還不忘不能壓到於向念的肚子。
一如既往,於向念吃飽後,就翻身轉過去睡了。
程景默去抱她,還被嫌棄,「莫挨我,你一身臭汗。」
渣女!
剛才哄他上床的時候還叫他男菩薩,上完床就罵他臭男人!
程景默委屈的自己擦乾淨,還得幫她擦乾淨。
又在南城待了兩天,宋懷謙一大早就踏上了回北城的火車。
一家人送走宋懷謙,又去了軍區醫院。
趙若竹找了醫生,給於向念做一次檢查。
還有五十多天就要生了,得檢查一下看看胎兒發育的怎麼樣。
趙若竹已經說了好幾遍了,於向念一直懶得來檢查。
一是她知道,現在的醫療水平,即便來檢查也查不出什麼,二是不想早起。
今天剛好要早起送宋懷謙,這才來檢查一下。
趙若竹找的是軍區醫院裡最有經驗的婦產科醫生。
照例是一番稱體重、量血壓、量腹圍,最後,醫生拿著聽診器監測胎兒的心跳。
這可考驗醫生的水平!
隔著肚皮和子宮,想要檢測胎兒微弱的心跳,可不是一件輕易的事。
醫生聽了一會兒後,皺起眉頭。
接著,她又換了一個位置,繼續聽了一會兒,只見她的眉頭越皺越深。
於向念的心跟著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