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大廳內,一個一身肥膘的男人正一臉凶戾的瞪著他們。
林北身邊的營銷員面色一變,悄悄對他說道:
「呃,這個人是我們這的店長。」
他的身前站著幾個員工,一個個低眉順目的,正被這店長劈頭蓋臉的數落謾罵。
「你們這些吃糠的豬玀!半年搞不出一單生意,要你們頂個什麼鳥用!」
事實上這樣的超大宗交易,一年到頭都不見得有一單,他純粹因為賭博然後被老婆罵了,怕女人的他轉頭把手下人當出氣筒罷了。
明明加班也沒有意義,卻依然固執的要求員工義務加班,甚至不加班的還要扣錢,平時心情不好了就剋扣員工福利,如果不是工資確實高,和養家餬口的需要,根本沒人願意在他手下做事。
「還愣著幹什麼,你指望這樣的窮鬼能買得起東西?你眼睛瞎了還是腦子進水了!」
店長轉頭一看兩人還在這,立刻破口大罵起來,全程連正眼都沒有給過林北。
「呃,店長,這位是林先生,他在網上直播抓……」
「播播播,播你個大頭鬼!這個窮酸樣的有幾個錢,你皮癢了還是不想幹了!」
解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店長粗暴的打斷了,無奈之下,營銷只得戰戰兢兢的對林北解釋:
「這個……店長只是今天遇到了不好的事,心情不好,我先去給您介紹一下我們的產品吧,林先生。」
林北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嚇得她心中惶恐不安。
誰不知道這位是個厲害的主兒,萬一生氣了怎麼辦?
越想越覺得害怕,讓她整個人都僵在原地瑟瑟發抖,悄悄走到一邊,去給老闆打電話了。
店長看到兩人還沒動靜,心中頓時一股無名火起,走過來舉起雙手就想把林北推出去。
林北目光一寒,紋絲不動,那胖子店長一愣,自己居然動不了他!
隨即他便雙手一推,結果對方依然紋絲不動,反倒是自己太過用力,反衝力讓他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圓潤的身子滑稽的打了個滾,趴在地上。
周圍的員工忍不住偷偷笑出聲來,店長頓時惱羞成怒,肺都快氣炸了,連忙爬起來。
「你你你!來人啊!保鏢!把他給我打出去!」
他氣憤的指著林北,呼喊保安。
很快,一隊保安拿著警棍趕了過來,然而當他們看清要打的對象時,頓時面面相覷,不敢動手,頓時,周圍的嘲笑聲更明顯了。
「你們怎麼回事,動手啊!」
此時,林北隨意的站在門口,胖子店長站在他身前一臉茫然,周圍圍了許多嗤笑的員工和保安,形成了一副詭異的畫面。
這時,一人高聲喊著從門外走來:
「林先生,林先生!」
林北轉頭一看,一個穿著風衣打扮時髦,梳著大背頭戴墨鏡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過來,伸出雙手想和他握手。
林北沒有動,任由對方的手懸在空中。
但這人也不尷尬,淡定的把手收了回來,摘下眼鏡隨後笑著說道:
「林先生好啊,我是這兒的老闆,叫我餘慶就好,您能光臨本店,實在是蓬蓽生輝。」
說完,餘慶便撇了胖子店長一眼。
胖子店長整個人都不好了,頭上冷汗直冒,從來都好面子的老闆,居然會如此低聲下氣,還讓人叫他的全名!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起碼也是自己老闆那個級別的人物,而自己居然對他說出那種話!還企圖叫人打他……
「哦?難道這就是你們公司的待客之道?」
林北冷笑道,指了指身後的胖子店長。
「林先生誤會,那可不再是我們公司的人了,放心,您再也不會在這座城市裡見到他了。」
餘慶笑眯眯的說著,很快又繼續說道:
「把他打出去。」
保安們互相看了一眼,舉起棍子將店長打了出去。
這些人對他早有不滿,都是實打實的下了手,最終把滿臉青腫,渾身疼痛的胖子店長扔了出去。
他趴在地上,面如死灰,以老闆的手腕,別說這座城市,恐怕這個省里,他都別想再找到像樣的工作,雖然他這份工作本就是靠關係的,本來也沒能力去做高薪崗位,他的人生,可以說已經看見了終點。
「林先生,請不要為了這種驅蟲動怒,浪費了你的時間萬分抱歉,你是來定製飛機的吧,可以和她說明你的需求,隨便提,這次免費,就當是交個朋友。」
餘慶指了指之前打電話通知他的營銷員,隨後微彎著腰,再一次笑著伸出了手。
林北略做思考,沒有再次拒絕他,這般誠懇的模樣,還讓自己得了這麼大的便宜,給他些面子也無妨。
「哈哈哈,林先生真是心胸開闊,不知道是否有時間進屋與小弟一敘,我聽聞林先生平日會做些驅鬼的直播,我這也正好有樁生意想向您介紹一下呢。」
明明比自己年紀大多了卻還自稱小弟,不禁讓周圍的員工感到驚奇。
林北早有心裡預期,知道這些人無非是看上了自己的能力,不過如此輕鬆便捷的得到了如此便宜,一架定製高檔飛機少說在上百萬美金之上!
如此,幫幫他也無妨。
進了貴賓室,餘慶取了瓶上好的紅酒,為兩人各斟一杯。
「我其實很久以前就知道了鬼怪的存在。」
餘慶開口說道,頓了頓,看了看林北的臉色,繼續說道:
「但我發覺近年來鬼物的消息數量越來越頻繁,所以從知道林先生開始,我就一直有在關注,我上次聽朋友說了你在建造堡壘的事情,想來就是用來對抗鬼物日益增多的現狀吧?」
「確實是這樣,今天過來訂購直升機也是為了這個。」
林北沒有遮掩,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對於這種身居高位的人,不需要掩飾恐怖復甦的現狀,他們都知道。
「那麼……不知道林先生是否有意向接取投資,鄙人還是有點小錢可供林先生零用的。」
林北眯起眼睛,問到:
「那麼,代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