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呢?」盛姒揉著頭,聲音還有著醉酒後的沙啞。
半夏體貼地遞上醒酒湯,不涼不熱,「大小姐,您還記得您醉了之後說了什麼嗎?」
還沒等盛姒反應一下,合歡就笑了,那眼神讓盛姒覺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
「說了什麼?」
半夏促狹地道「您先自己想想,奴婢可不敢說。」
盛姒又看向合歡,合歡也是閉著嘴要笑不笑的擺手。
盛姒先喝了醒酒湯,溫熱的湯水下肚,胃裡很舒服,這會兒人也越發清醒了。
她的酒品應該還不錯的。
今天也是真的高興,才會喝的有點多,「怎麼不敢說了,我是說了什麼了不得事兒了?」
「快說,再不說,我可就要罰你了。」
「大小姐饒命。」半夏知道盛姒不慧珍的罰她,可她也覺得該說了,「奴婢給您提個醒,您跟王爺說了什麼,您可還記得?」
盛姒敲了敲頭,「對啊,還有他呢。」
盛姒瞧著兩個丫頭的神色,心裡越發不安,「我沒說什麼過分吧?」
「過不過分奴婢可不知道。」
「快說吧。」盛姒有點急了,但不是生氣,而是懊惱自己千萬別當著許望安的面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那就慘了。
這酒,以後還是別喝了吧。
「你呀說王爺死纏爛打……」
「咳咳……」盛姒咳嗽了兩聲,「這……這也還好,不算過分吧?」
半夏聳肩,「看王爺那樣子,不過分。」
「還有嗎?」盛姒硬著頭皮問道。
「有呢,您還指著王爺說,他喜歡的不是你,什麼初戀白月光,奴婢也不大懂,還說了什麼,奴婢就不知道了。」
「怎麼不知道了呢?」盛姒急啊。
「王爺把您帶走了,說要單獨談談,奴婢就不知道了。」
半夏笑著問,「大小姐,您真的不知道了?」
盛姒這會兒臉都紅了,「不知道了,知道了還問你嗎?你們兩個也是,不知道攔著我點兒嗎?怎麼叫我喝醉了呢?」
真是丟死個人了。
半夏想說那會兒想攔也是攔不住的。
盛姒很想知道她跟許望安單獨聊聊的時候說了什麼,沒有更過分的吧?
許望安好歹是個王爺啊,別自己說什麼惹他不高興了,懷恨在心。
不過想想,許望安也不是那樣的人。
這一晚,盛姒睡得不太好,畢竟心裡想著跟許望安的事兒。
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盛姒就看到那一桌的兒女們想笑不敢笑的樣子。
盛姒清了清嗓子,「食不言寢不語,昨天的事兒都給我忘了,誰要敢提起,老娘我家法伺候。」
眾人猛地點頭,大家心知肚明,不說就不說。
「娘!」
盛姒看了眼小兒子,「什麼事兒?」
「我們書院休息了幾天,我打算去街上轉轉。」
盛姒點頭,「那就去吧,讓你三嫂給你拿些銀子。」
小兒子總是悶在屋子裡讀書,盛姒都怕他悶壞了,如今想著出去轉轉,那是好事兒。
「娘,我知道了。」
「不用麻煩了,我手裡有錢。」李永喜道。
陳小雲笑了,「多帶著點兒也無妨,你又不亂花,別真的看上什麼了,兜里的錢不夠,多尷尬啊。」
「那……好吧,謝謝三嫂。」
陳小雲笑著搖頭。
「永喜,還是帶個人跟著你吧。」盛姒不放心地道。
李永喜知道老娘也是好意,便同意了,盛姒囑咐陳小雲給李永喜挑個機靈點兒的。
兒子單純,身邊有個心眼活泛的挺好。
吃過飯,大家就各自去忙了。
盛老太太看了眼盛姒,然後笑著搖搖頭。
盛姒的臉騰地就紅了,「奶奶,您也笑話我。」
盛老太太道「不笑,不笑,誰都不許笑我的錦丫頭。」
回到院子裡,盛姒就像渾身長了癩一樣,坐著不舒服,站著也不舒服,躺著更難受。
她就是想知道自己跟許望安說了什麼。
可是又不好意思去找他,想了想,忍著,一定要忍住。
……
「四少爺,咱們去哪兒啊?」
陳小雲給李永喜挑的小廝叫葫蘆,原本姓胡,名祿,可是叫著叫著就成了這個意思了。
葫蘆很機靈,知道跟著四少爺是個好差使,很是用心,家裡頭的幾個少爺都是有出息的,可要是說最有前途的那就是三少爺和四少爺了。
畢竟一個已經當了官,一個讀書人也有了功名在身,往後前途無量呢。
葫蘆伺候得也很用心。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要轉轉,不瞞你說,來京城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出來去書院以外的地方呢。」
「那是什麼地方?」李永喜看那裡敲鑼打鼓的。
葫蘆看了眼,嚇得肝顫,「四少爺,那裡咱們可不能去啊,您有大好的前程呢,去了那,耽誤了您不說,奴才回去了怕是要被大小姐打死了。」
李永喜再一看,居然有很多女人,衣著暴露,他的臉頓時一紅,尷尬地道「我……我不是想去那裡。」
沈嵐恰好看到這一幕。
李永喜還真是個青澀的少年呢,他模樣生得清秀,又白淨,之前她就覺得這張臉不錯,只是出身不行,可惜了這張好麵皮。
可沒想到,這傢伙自己還挺爭氣呢。
沈嵐見李永喜要走,給丫鬟使了個眼色就加快了腳步跟上了,就在快要靠近的時候,沈嵐故意跌倒,撞在了李永喜的後背上。
「哎呦!」
李永喜趕緊轉身,「姑娘,對不起。」
沈嵐竊笑,真是個傻子,自己撞他,他還說對不起。
這麼簡單的男人,肯定好上手。
她抬起頭,咬著唇,只恨不知道今日能夠遇到李永喜,沒有好好的打扮一番,「表哥,怎麼是你?」
李永喜看到是沈嵐,也有些驚愕,但是想到沈家這段時間做的噁心事兒,也就沒了好臉色。
「你沒事兒吧?」
沈嵐搖頭,「沒事兒,不怪你表哥,是我自己摔倒的,哎呀,我的腳好像扭了。」
「表哥,你扶我一下吧。」沈嵐主動地伸出手。
李永喜皺著眉頭,「男女授受不親,你這不是帶了人過來嗎?另外,我跟你已經沒有親戚關係了,不要叫我表哥,我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