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蘭自然不怕她的,畢竟她不理虧,「去就去,誰怕誰啊?」
安棋墨卻攔了她一下,「還是我去吧,她待會說話難聽。」
「我又不怕她,別說是假的了,就算真的跟你定親,又怎麼了?」李香蘭覺得這事兒坦坦蕩蕩的,沒什麼虧心的地方。
安棋墨卻是面色一紅,「還是我去吧,你沒必要為了她,賠上自己的名聲,她也本就是衝著我來的。」
李香蘭抱著胳膊,「這話也對,那你去把她打發了吧,我娘馬上就要成親了,我不想讓她不高興。」
安棋墨點頭,「好。」
「小姐,姑爺對您可真好啊。」
盛家的下人壓根不知道是假的,李香蘭也不能解釋,「好嗎?哪裡好了?沒聽他說嗎?麻煩是他惹出來的,自然該他去解決,不管了,我們去看看我娘。」
盛姒自然也聽到了沈青的事兒,陳小雲的性子是肯定受不了的,作為管家的媳婦兒,也不容許別人來他們盛家撒野。
「娘,您先坐著,我去瞧瞧,那沈青想幹啥?」
陳小雲和李香蘭撞了個對臉,說了兩句,便繼續各自要做的事兒。
陳小雲出來的時候,沈青正在跟安棋墨鬧,陳小雲皺眉,雖然是鄉下來的,可是家人的信任和疼愛就是她最大的底氣。
「你們愣著幹什麼?盛家算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可也不是隨便讓人撒潑的地方,給我把這位小姐請出去,有病去治病,沒病再來鬧,那就是找事兒了,回頭送到官府去。」
「是,三少夫人。」
小廝們上前,沈青厲聲喊道「你們敢,你個鄉下女人,你敢動我?」
「我是鄉下的怎麼了?可我也知
道禮義廉恥,何況這是我家,許你鬧,不許我把你趕出去?」
陳小雲冷哼,「我勸你識相點,也就是我脾氣好,換做我家永財回來了,到時候對你動手,那可別怪我們不攔著。」
安棋墨也是冷聲說道「沈小姐,我們已經好過無瓜葛了,我是跟你退親後,又定的親,這本就不需要你同意。」
「狗屁,都是狗屁,就是被我說中了,你們兩個早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勾搭在一起了……」
話音未落,陳小雲一巴掌扇了過去。
「你跟打我,你個賤女人?」沈青徹底暴露了本性。
安棋墨原本還有些可憐她,可是見到她這副猙獰的樣子後,覺得自己的可憐實在是沒必要。
「打你怎麼樣?你再敢說我妹妹一句,我就揍你。」陳小雲可不像張氏,性子軟的,人多了就不敢說話。
沈青不信,又罵了一句,陳小雲就又打了她一下。
「來呀。」
而且這裡都是盛家的下人,她根本毫無反抗之力,只有被陳小雲打的份。
「你們盛家仗勢欺人。」
「是嗎?你來我們家鬧,我們那不成都要當縮頭烏龜嗎?」
「就是!」李永財騎馬回來,陳小雲見到他一臉的欣喜,「你怎麼回來了?」
李永財是回家找盛姒拿些藥膏的,他手底下的兄弟受了傷,他知道老娘的藥膏最管用了。
可不想就看到了沈青來鬧。
「多虧我回來了,不然還不知道有人這麼囂張,敢來這兒撒野。」
沈青沒怎麼見過李永財,他是當兵的,身上帶著一股匪氣,而且上過戰場的人都縈繞著殺意。
李永財眼睛一豎,她就打了個冷顫。
「你們也是,由著她鬧,把人捆了,送回沈家,再有下一次,我便剁了她的腿。」
沈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嚇得都忘記了掙扎。
人走了,也安靜了。
安棋墨就回去了。 🄲
陳小雲抿唇看著男人,「你剛剛的樣子可真兇。」
李永財嘆了口氣,「不凶點兒她不長記性,這種人你對她越是客氣,她越是蹬鼻子上臉,我去找娘,拿些藥還得回去呢。」
「你受傷了?」
李永財搖頭,「我哪有那麼不禁打,是底下的兄弟,回頭再說。」
沈青被李永財嚇得還真是不敢再來了,就是全城散播李香蘭和安棋墨的壞話。
不用盛姒出手,安夫人就不同意了,給臉不要,那就不能怪他們了。
於是也讓人去散播,當時退親的真相。
沈青原本就聲名狼藉,安夫人那裡的消息一放出來,她就徹底成了過街老鼠了。
人品不好,還不孝順,在古代,不孝的人就沒辦法立足。
沈青咎由自取,從此成了笑話,別說娶了,納妾都不選這樣的。
沈嵐也沒好到哪去,同一家的姐妹,多少會受到牽連。
沈禾就好一些,大家都知道她被盛姒養著,跟在盛姒身邊的
肯定是跟沈青不一樣的,不然怎麼會跟大姐的仇人在一起呢?
轉眼到了盛姒大婚這日。
家裡的姐姐妹妹出嫁還是有的,老娘出嫁,還是這麼風風光光的,李家人也是頭一回,還有點緊張呢。
盛姒也是一樣,不緊張是假的,畢竟對於她來說,也是頭一回。
盛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妞妞和滿寶幾個小姑娘跳來跳去,直夸盛姒好看。
盛姒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身大紅的嫁衣,金絲線繡的,好看是好看,但是重也是真重。
她是真的要嫁人了。
上輩子沒做到的事兒,這輩子居然實現了。
想想許望安,她還真是不虧。
說話間,門口已經放起了炮仗,接親的來了。
「快,快把蓋頭蓋好。」盛老太太緊張地說道。
「奶奶,這不還早著呢嗎?怪悶的。」
「哎呦,我的錦丫頭,就這一天,怎麼不能忍忍?快蓋上。」
盛姒沒辦法,只能蓋上,聽著外面的動靜。
別人是兄長們送出嫁,而她則是四個兒子,一個女婿輪流地背了出來。
這一場婚禮,全城矚目,光盛家門口就圍了不少百姓,盛姒也早早地讓人拿了不少銅板丟向大家,也讓他們樂呵樂呵。
許望安見到盛姒坐上了花轎,忍不住逗她,「不哭兩聲嗎?」
大順朝素來有哭嫁的習俗的,從娘家到婆家,以後的命運未知,又捨不得爹娘,哭是自然的。
可盛姒卻勾了勾唇,「大喜的日子,我不應該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