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說道:「梓潼,以後言兒的生活起居就要靠你多多照顧了。」
皇后一聽大喜,本來太子的生活起居就應該由她這個皇后來照顧的。
可是之前麗妃哭生哭死不願意,當時她正得寵,皇帝就隨她去了。
現在這個行為是不是證明了麗妃已經失寵了,果然當年麗妃與皇帝吵架的那些話,到現在也是皇帝心中的一根刺。
皇帝身為魏朝最尊貴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沒有。
有必要看人臉色嗎?
這時候,魏暮言看見眼藥也上夠了,連忙告退:「兒臣就先回東宮休息了。」
這只是開胃菜罷了,後面麗妃還有的受呢。
「父皇,還懇請您不要為了兒臣去與母妃鬧得不愉快,母妃現在身體不好,兒臣擔心她……」
這些虛假的話語只是想讓皇帝不要去找麗妃,當面對質的話,很容易露餡的。
這句話一出皇帝更是心疼魏暮言,也就應下了。
這也讓麗妃連當面辯駁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子硬生生地把鍋背下了。
——
此時的安慶殿裡,麗妃捂著劇疼的腦袋,正在發火:「你不是說,本宮的頭疾很快就好了嗎?」
「怎麼這麼久了還是不見好轉,你個庸醫!」
「小心本宮告訴皇上,治你的罪!」
趙太醫戰戰兢兢地按照福公公教他的,說道:「麗妃娘娘,您的身體本就大好了,讓臣再為您診脈看看。」
他把自己的緊張收了起來,假裝若無其事。
他感覺他以後要是不做太醫,都能去做細作了。
每日的演戲讓他都演技大漲。
他把手隔著帕子搭上麗妃的脈搏,假裝驚呼道:「不好了,麗妃娘娘,您是中毒了!」
「什麼!」麗妃不敢相信,「本宮中的什麼毒!」
「本宮怎麼會中毒呢!」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其他嬪妃送過來的東西,她都不會碰的。
只有沒和魏暮言鬧翻之前,魏暮言送來的,她才收下!
難道是魏暮言!
他居然真的要殺害自己的母妃!
都怪她之前被魏暮言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騙了,還以為他變好了!
趙太醫假裝往外走,說道:「麗妃娘娘,您身上的毒不深,恐怕是近來被賊人暗算了。」
「臣現在就去稟告皇上,讓皇上給您一個交代。」
麗妃連忙說道:「站住!」
她不能讓皇帝知道這件事,萬一皇帝知道了魏暮言殺母,防著魏暮言怎麼辦?
到時候把那個已經倒台的三皇子給放出來。
加上魏暮言那個混蛋又是個不喜歡皇位的人,她的尊貴被這個小畜生給弄沒了怎麼辦?
她怒火中燒,但拿魏暮言沒辦法。
只好遷怒於他人,這一切都是因為余令舟沒有教好他!
也肯定是余令舟教他下毒的,畢竟這個小畜生最聽余令舟的話了!
想要拿到解藥,還得先把余令舟拿捏在手,小畜生才會心甘情願地給她的。
當然,還要把余令舟給做掉才行!
這樣子那個小畜生才會悲痛欲絕!
她對著趙太醫說道:「本宮中毒這件事,你不得透露給人半分,要不小心你的腦袋!」
趙太醫頻頻點頭:「臣知道了,臣知道了。」
說完,就立馬告退了,要不待久了,都等不到摘他的腦袋了,就被嚇死了。
麗妃思慮了良久,覺得自己該反擊了,便喊道:「綠笤你去……」
——
這邊,受了夏蓮衣囑託的余序秋來到東宮,只因為余令舟還是不放心魏暮言現在得過且過的態度。
夏蓮衣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懂魏暮言的人去勸說才有用。
余序秋看見魏暮言腦袋上的包紮,連忙上前問道:「怎麼傷到了?」
魏暮言把頭上的包紮摘下:「假的,別擔心。」
「哥哥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你等下出宮去和哥哥說一下吧。」
說完,他就躺在軟榻上了,架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沒個正經。
現在他已經習慣了在皇宮的生活,樣子也恢復到了以前。
唯一不同的是,變得更加的放蕩不羈起來,對事事都是勉勉強強的心態。
這讓余序秋很擔心。
余序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起來了,功課都沒做完呢,最近哥哥身體不好都沒抓你寫功課,你就不寫了是吧。」
「前幾日你還把丞相氣得夠嗆呢。」
余令舟最近身體不好,有時候告病在家沒入宮,就由高丞相來教魏暮言功課。
在高丞相面前,魏暮言就沒有那麼乖了,經常氣得高丞相心臟病都要發作了。
魏暮言不為所動,懶懶說道:「那是丞相太古板了,你看定遠侯,我說不學武的時候,他跑得比誰都快。」
「你是太子,不會武功沒什麼問題,所以定遠侯就不太管吧。」
這句話余序秋說得有些心虛,蔣清曲現在除了打仗就是在家裡侍花弄草。
根本就見不到人影。
不知道的都以為,這個以前聞名京城的浪蕩子在成親後,已經浪子回頭了。
天天在家裡守著自己的妻子。
但事實上,那個定遠侯府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
魏暮言看見余序秋不說話了,還以為對方生氣了,起身連忙說道:「我寫,我寫還不行嗎?」
他試探地望了望余序秋那副老氣橫秋的樣子直犯怵。
其他的余序秋都會由著他去,但在讀書上面,余序秋就抓得特別嚴格,就和哥哥一個樣子。
余序秋成長得特別快,自小余序秋就比一般孩子聽話懂事,成熟得多。
特別是這半年來,知曉了余令舟的計劃以後,更是飛速成長。
現在的他與余令舟逐漸相似了起來。
十六歲的余序秋無奈地搖搖頭,露出一個沉穩的笑,細長的眼睛斂了斂:「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去哪?」魏暮言聽見不用做功課了,這才有了興致,連忙起身,「等我,我去換件衣服。」
很快,兩個人就出了宮。
余序秋一身純白衣衫,但衣衫的銀線刺繡在陽光下流光溢彩,倒也不顯單調。
而魏暮言則是一襲金線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