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妃位是不能舉辦這麼大的生辰宴的,只是皇帝對於麗妃還是有些愧疚的。
而且與麗妃相識的那段時間的確是有些刺激,令人難忘。
早些年感情好的時候,也遷就了一些,沒想到卻換來了這麼大的沒臉!
隨後,他們為此大吵了一架,麗妃就請辭離宮。
這些年,太多美人在側,事情也多,他也就忘了。
但現在在麗妃生辰的時候倒是想起來了!
他怒氣沖沖地拍了一下桌子,似要把桌子震碎。
他眼底一陣憤怒:「麗妃真是肆意妄為慣了!」
安德祿被這聲巨響嚇得不敢抬頭,他還以為皇帝對之前的事情不在意了呢,原來只是忘了!
現在想起來,那麗妃娘娘可就……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皇帝還是一言不發,絲毫沒有看安慶殿呈上來的那些清單。
安德祿腦袋上都急出了汗,想提醒又不敢。
「酉時已到。」隨著門外報時的聲音響起,麗妃的生辰宴差不多就要開始了。
皇帝卻還是坐在原位不動。
安德祿還在想著要不要勸勸皇帝,畢竟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麗妃再怎麼不濟也是太子的親生母親,不給這個面子的話,太子那兒很難辦啊。
太子可是以孝道聞名的。
沒想到只聽見皇帝說了一聲:「走吧。」
安德祿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皇帝也是想到了太子的面子。
皇帝臉黑得可以滴出水來,來到了宴會場所,他還是像以往一樣,對著麗妃溫柔地笑了笑。
但他牽著的卻是皇后的手,他越發覺得還是髮妻更加合他的心意。
可是現在皇后已經心如死水,再無波動。
皇帝對她越好,越讓她覺得年少時的那些行為愚蠢無知。
皇帝原本以為可以給麗妃一個下馬威的,但麗妃卻心不在焉沒有理他,皇帝還以為麗妃又在耍脾氣,在心裡又悄悄地給麗妃重重記上了一筆。
實際上,麗妃是在望著遠處的余令舟夫婦。
她最近被體內的毒折磨得鑽心刺骨,想要找魏暮言拿解藥,但是魏暮言卻沒給她。
現在她要從余令舟下手了,把余令舟綁了先!
她已經安排了幾十個會武功的太監在安慶宮附近埋藏了,等到余令舟一到安慶殿,就把他們給抓起來!
宴會還沒正式開始,在宴會前的半個時辰,可以讓這些大臣夫人們一起自由交流。
余令舟正牽著夏蓮衣的手站在人群中,以往夏蓮衣身份過於特殊,但現在認識她的人都已經不在場上了。
她也就第一次與自己的丈夫,光明正大毫無顧忌地站在了眾人的面前。
平日裡都沒人見過這太傅夫人,所以現在大家都很感興趣,都圍了上來。
夏蓮衣裝出一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的樣子,緊緊攥著余令舟的手不放,生怕他離開了。
這副膽怯的模樣讓周圍人也是大吃一驚,他們還以為這能進太傅眼的女子應該是有什麼特別之處呢。
現在看來怎麼這么小家子氣啊。
聽說也不是什麼高門顯貴出來的女子,可能是余太傅之前未發家時候認識的吧。
這下眾人對余令舟的印象就更好了,畢竟這發家了不忘髮妻可是專一深情的行為啊。
看著夏蓮衣這麼「依賴」他,余令舟也只是寵溺地望了望她,對著眾人笑道:「內子性格比較內向,還望大家不要介意。」
眾人哪敢介意啊,誰會傻到在余令舟面前說壞話。
就都連聲夸道:「太傅夫人喜靜是好事,與太傅您也是般配。」
夏蓮衣也是羞澀地笑了笑。
只要大權在握,人是沒有「缺點」的。
見兩人恩愛非常,有人嫉妒,也有人羨慕。
畢竟平日裡,這太傅大人也不在外應酬,身邊連個異性都不曾出現。
下朝就回府上陪著夫人。
由於魏朝男尊女卑已久,不平等的地位,讓女子都以得到丈夫寵愛為榮。
整日被捧著的男人自然會把自己的地位拔高,所以三妻四妾很是尋常。
有位夫人見夏蓮衣長相不出眾,而且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女子,落差感直接封頂。
但礙於余令舟的面子下,只是趁著余令舟在與其他人說話的時候,弱弱地問了一句:「太傅夫人,您與太傅大人這麼相愛,可否和我們說一下你們的故事啊?」
周圍的女子一聽,這也是她們想問的,就立馬湊了上來:「是呀,是呀,可以說一下嗎?」
夏蓮衣連忙敷衍了過去,她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而且她與余白的故事可長著呢,寫成話本都要數十萬字。
看完也得好幾天的功夫。
那位夫人還是不甘心,她接著問道:「那太傅夫人,您平日裡可是有什麼可以得到太傅寵愛的方子嗎?」
夏蓮衣沒想到對方會問出這種問題:「寵愛?」
寵愛,寵愛,終究是寵多了些。
她搖搖頭,只是搪塞了過去。
在她的思想里,只有平等才會出真愛,不平等的愛情只會演變成主人與寵物罷了。
永遠永遠地看人的臉色。
這個時候,她看見麗妃身邊的綠笤來到了余令舟的身邊,就知道計劃要開始了。
她假裝被問得害羞了,紅著臉就要往余令舟那邊去。
余令舟餘光一瞄就看見綠笤,綠笤站在一旁,恭敬地說道:「太傅大人,太子殿下有請。」
余令舟只是故意問道:「太子殿下請我?為什麼要你來告訴我?」
綠笤沒想到余令舟還會問她問題:「太子殿下現在在安慶殿呢,還請太傅大人和奴婢一起前去。」
事實上,是麗妃故意拖住了魏暮言,等下要把余令舟綁到他面前去威脅他拿出解藥。
魏暮言故意將計就計,現在都沒出現在宴會上。
余令舟故意重申道:「原來我要去的是安慶殿啊。」
「安慶殿」三個字咬得極重,讓在場的人都知道了余令舟要去哪兒。
余令舟假裝轉身就走,夏蓮衣連忙上前,假裝有些害怕:「相公,你去哪兒?我不敢一個人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