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夜,海州。
海州,華夏的經濟中心,一個超過兩千萬人口的國際化都市。
每天,都有上萬人帶著夢想和利益前赴後繼,紛至沓來,進入這個擁有無盡機遇的城市奮鬥拼搏,期望搏出一個美好明天。
到了夜晚,更是如同天堂與地獄,富人夜夜笙歌紙醉金迷,打工仔則聚集在幾平米的蝸居內,希冀人生的黎明到來。
這是一個機遇與危機並存的城市,如同藏著寶藏的激流,每個人都獨乘木舟在中穿行,妄想爭取到那深埋的寶藏,但是一步走錯,便會舟毀人亡……
沿海國際,作為海州比較出名的五星級酒店,這裡便是銷金窟的代名詞,來來往往的客人非富即貴。此時,一輛黃色計程車停在了酒店門前,張恆懶散的打開門,大手一揮遞給司機一張二十元的人民幣,「不用找了。」
「這位兄弟,車費是二十五元。」
張恆無奈再次肉疼的掏出五塊,然後才朝酒店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處,兩名迎賓小姐卻伸手擋住了張恆,「這位先生,我們會場已經被梁超少爺包下,暫時不允許衣裝不整的人進入。」
張恆一愣,他看了看自己的休閒裝,又看了看旁邊那些西裝革履的同學,頓時明白過來。
張恆在學校時本身就低調,而且又是普通人家,什麼時候參加過這種高級聚會?再加上之前研究T病毒入迷,根本沒有想到這茬,此時竟然也有些尷尬。
「張恆,你在這裡幹什麼?」就在張恆苦惱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張恆回過頭,只見到一名留著披肩長發,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子錯愕的看著自己,正是之前給自己打電話的李易儒。
「大美女班長?」張恆苦笑道,「班長,這家酒店不讓我進去,看來這次同學聚會我是參加不了了。」
李易儒一看張恆的打扮,便知道了個七七八八,頓時朝那名迎賓小姐道,「這位小姐,算我欠你們經理一個人情,能不能通融……」
還沒說完,那名迎賓小姐便忙不迭地道,「啊,是李小姐,既然是李小姐的同學,我們肯定願意破例一回的,請進請進……」
這下,張恆總算混進了沿海國際酒店,此時他才發現,整座酒店的大廳似乎都被梁超包了下來,全都是他們這班的學生。
「小儒!」人群中,一個穿著純黑色禮服,長相有些英俊的男子朝李易儒喊道,然後拿著香檳,風度扁扁的走了過來,身旁還跟著一個跟班。
這個小白臉便是一直追求李易儒無果的梁超,如果僅僅只看皮相和家中權勢的話,的確算是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可是當了四年同學的張恆可是心知肚明,這是一個標準的紈絝子弟。
雖然表面上儀表堂堂,實際上卻是一肚子壞水,這四年不知道坑害了多少少女。
至於身邊那個猥瑣奴才樣的跟班,名叫潘博,是梁超的狗腿子。梁超作為副市長的兒子,難免有人套近乎討好,這個跟班便是其中最會拍馬屁的一個。
「梁公子,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李易儒不動聲色的迴避了對方的親密稱呼,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
「班長,你和我們梁公子老同學一場了,直接稱呼名字未免太生分了些吧?」梁超還沒開口,狗腿子潘博便猥瑣的笑了起來。
梁超也是淡淡笑了笑,多年追求無果,雖然沒有死心,但是也適應了對方的冷臉相對,只是他看到和李易儒一同進來的張恆,暗暗皺了皺眉,「小儒是和張恆一起來的?」
「不是,我們是在門口碰到的。」李易儒搖搖頭,對方畢竟是副市長的兒子,雖然不喜對方,但是也不好翻臉,因此下意識回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梁超點點頭,又看向張恆,「小張,聽說你最近在一家挺有名的製藥廠混啊,工作情況如何?」
「是啊,還行吧。」張恆淡淡笑了笑,不過心中卻暗罵不已,『小張』這個稱呼是你能叫的?
「了不起,要是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梁超大手一揮,假惺惺道。
「呵呵。」正所謂流言止於智者,聊天止於呵呵,張恆這不咸不淡的一笑,頓時把梁超的嘴巴堵住了。
「張恆,我還要謝謝你呢。」李易儒也沒有想和梁超交流的意思,轉過頭看向張恆。
「謝我?」張恆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心想這該不會是這妞準備禍水東引吧?
「這麼長時間,同學之中也只有你問候過我爺爺。」
這倒是張恆想差了,雖然兩人之前沒有交集,李易儒的父母掌控李氏集團,整天奔波勞碌,很少有空閒照顧她,反倒是早早退居幕後的李氏集團老爺子經常逗李易儒玩,爺孫倆很早就結下了深厚的親情。
這次老爺子病重,對於李易儒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因此同學之中,唯一問候過老爺子身體的張恆反倒讓李易儒暗暗記在了心裡。
張恆聽到這句話,便知道要遭,他偷偷瞟了一旁的梁超一眼,果然發現梁超臉上變了顏色。對於那種紈絝子弟,他看中的女人豈容別人染指?
不要說染指了,就是說一句話他都會暗暗吃醋,大學四年來,張恆早就把梁超這種偽君子的脾氣看的一清二楚。
作為奴才,潘博肯定對主子的心思了如指掌,頓時不陰不陽的說道,「喲,原來小張一直對李易儒的老爺子這麼關心啊?該不會是有什麼別的想法吧?」
「你說什麼呢!」李易儒皺了皺眉,暗暗後悔,剛才不應該直接在梁超面前說出,看來張恆等會要吃虧了。想到這裡,不禁對張恆多了一絲歉疚。
張恆翻了翻白眼,看看看,這不就來了?如果是曾經的他,或許此時最好的應對方法便是沉默。
這無關懦弱,畢竟他無權無勢,別人一句話就可以讓自己前途盡毀,即使是為了默默注視自己,為自己勞心勞力的父母親人,張恆也只能妥協。
可是!
如今卻再也不同,梁超這種等級的貨色,在他的眼中猶如土雞瓦狗,甚至在他的計劃中,得罪梁超博取李易儒同情是很重要的一環,他此時不僅要得罪這個二世祖,還要徹底激怒對方,讓對方進入自己早已設下的圈套!
不知是否錯覺,此時李易儒似乎看到,張恆嘴角突然挑起一抹陰險的弧度,旋即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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