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地生風水,
子鼠開天元。
布陣圈運勢,
填海與搬山。
供奉侍者要牢記,
勿要髒亂守諾言。
舊時代,這民間偶爾會有人在家供奉灰仙兒。有人說,這灰仙兒就是那老鼠成了妖精。
灰仙兒法力高強,最善運用法陣增添運勢,並且可以移山填海,顛倒陰陽。
但是,有兩點禁忌侍奉之人必須牢記,一是灰仙兒喜歡整潔乾淨的地方,所以家中不能髒亂。二是灰仙兒最守諾言,其有求必應,但事成以後必須完成它的條件。否則,必遭反噬。
... ...
北鄉某村死了個神婆婆。
這個神婆婆,曾經在這十里八鄉也比較有名。很多人小時候受了驚嚇,家人還請神婆婆來叫過魂兒。
發現神婆婆死亡的鄰居,由於驚嚇,第一時間報了警。
... ...
此時,鄉鎮公安局裡。
「姓名?」
「陳平凡。」
「年齡?」
「虛歲三十,周歲二十九。」
「性別?」
「漢。」
「嗯?!」
「奧奧,不是不是,性別男,民族漢。」
··· ···
審問陳平凡的這個女警察他認識,正是調查過崔文歌吸毒製毒案的那位。
陳平凡只是個普通人,從來沒進過局子。以前只在電視上見過犯人做筆錄,這次輪到自己身上,心中還是十分的緊張。
「這個月二十一號,你都去過哪裡?」
「二十一號...我好像一天都在西山上練習雷法。」
啪!
女警察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把陳平凡嚇得一個機靈站了起來。
「坐下!誰讓你站起來了!」
陳平凡只能乖乖重新坐下。
「我再問你一遍!二十一號你到底去哪了?或者直接點說,你有沒有去過白寨!有沒有去過白芷蘭家?!」
呃~
陳平凡眼中滿是錯愕,「誰是白芷蘭?」
「白芷蘭就是大家口中常提的神婆婆。」
「青天大老爺,我陳平凡發誓,二十一號一整天我都在西山上練習雷... ...練習八段錦鍛鍊身體,真的沒去過白寨,更沒去過神婆婆家!」
此時整個場面鴉雀無聲,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燈光,四周一片慘白。
女警察死死的盯著陳平凡的眼睛,似乎從中找出他的慌張。
可陳平凡昂首挺胸,巋然不動。
咕嘟~
可是他咽口水的動作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不過此時他確實很迷糊,這神婆婆的死亡怎麼會牽連到他身上。
「好了,你在這坐著,一會兒還有話要問你。」
說完,女警察收拾好桌上的筆記,轉身離去。
陳平凡坐在椅子上,眉頭緊蹙,他看了牆角上的攝像頭一眼,身子有挺拔了一分。
「師傅,我... ...」
「應該和他沒關係。」
一位頭髮有些花白的老警察站在顯示器前,屏幕里正是端坐著的陳平凡。
「可是,那白芷蘭的蒲團下為什麼會寫了陳平凡的名字。」
「我調查了一下陳平凡的背景,他白芷蘭似乎從未有過交集。」
「小王,把陳平凡放了,然後最近你盯他幾天。你們是一個村子的,也方便一些。」
「好的,師傅。」
女警王琪轉身離開了,房間裡只留下這名老警察。他摩挲著有些發白得鬍鬚,回憶著陳平凡剛才的一舉一動。
王琪將陳平凡領到了警察局門口,指了指外面的不遠處的公交站牌。
「走吧,最近別出遠門,可能還需要你配合一下。」
「呃,警察叔叔,啊不是,警察阿姨。你們把我接過來,不管送回去?」
陳平凡有些驚訝,他絲毫沒看到王琪額頭冒起的黑線。
阿姨?
王琪想要暴走,直接給他一耳刮子。自己明明才26歲好不好?!
於是,她咧嘴一笑。
「管!再管你三天牢飯你吃不吃?」
「嘿嘿,嘿嘿。」
陳平凡摸了摸後腦勺,尷尬的笑了笑。
「不打擾您了,我這就走,這就走。」
說完,陳平凡轉身跑掉。
王琪的眉頭又不自覺的的挑了挑,這混蛋,剛才過馬路竟然闖紅燈。
哼!
... ...
接下來的幾天,陳平凡日如往常的每天到山頂柳樹下練習雷法和火法。
他絲毫沒有察覺到,在遠處的某個草垛堆里,有人正拿望遠鏡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喂,師傅,今天陳平凡又跑到山上去了。」
電話那頭輕輕嗯了一聲,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我覺得,這小子神神叨叨的,不過...似乎他不是個壞人。」
「怎麼講?」
電話那頭明顯有了一絲興趣。
「這兩天我也打聽了一下這個人,在村子裡的口碑挺好。並且他也挺樂於助人的。前天幫鄰居挑水來著,昨天還給大娘澆園。」
「城裡的法醫鑑定報告出來了,白芷蘭是死於鼠疫。」
啊!
王琪驚呼了一聲,然後趕緊捂住嘴巴。左右看了看。
「你接觸一下陳平凡,可以告訴他這件事。我覺得,白芷蘭的死沒這麼簡單。」
「好的,師傅。」
... ...
傍晚,陳平凡家。
此時陳平凡有些手足無措,已經好久沒有姑娘到自己家做客了。
忙活了好一會兒,竟然發現泡茶的水是涼的。
「你坐下吧,咱們聊聊天。」
王琪看到陳平凡這幅樣子的,感覺有些好笑。這種看起來就憨憨的人,怎麼可能是殺人兇手呢。
「好好好,我這就坐下,坐下。」
然後,陳平凡就這樣盯著王琪,一言不發。
「說話呀!」
「奧奧,說話,說話... ...今天天氣挺好啊,哈哈。」
王琪嘆了口氣,這陳平凡怎麼感覺沒和女孩子接觸過一樣。資料里不是顯示他都結婚過了嗎?
「那個陳... ...陳哥,我看你經常練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你是信道嗎?」
嗯?
「你咋知道我經常修煉道法?」
陳平凡有些疑惑,自己好像沒跟別人提起過這件事呀。
「我...你管我怎麼知道的!」
王琪感覺自己前兩天的小動作仿佛被識破了一般,有些氣急敗壞。
「奧奧,我不管,我不管。」
陳平凡低下了頭,場面又是一片寂靜無聲。
「我是看你客廳里擺著香爐蠟燭,所以我猜的。」
王琪開口解釋道。
「合情合理。」
王琪:... ...
神他妹的合情合理,你是塊木頭嗎?!她心裡忍不住一頓吐槽。
看陳平凡也說不出什麼來,於是王琪開口將白芷蘭的事情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