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過窗欞,照在陳平凡的臉上,映出他帥氣清秀的面龐。
什麼聲音,如此嘈雜?
他從睡夢中醒來,沒料到睜開眼就被嚇了一跳。
身前是一雙銅鈴大的眼睛,一個青年直愣愣的瞪著他直打量。
「我靠,你是幹嘛的?」
「沒死啊~大家進來吧,這倆人沒死啊。」
說話間,屋外又竄進來幾個中年男人。
陳平凡轉頭看了一眼牛鼻子老道,瞬間氣不打一處來。這老道,竟然打著坐也能睡著。
「餵~醒醒啊道爺,我們被偷家了都!」
「什麼?你不修道要出家?」
牛鼻子老道睡眼惺忪,還有些迷糊。這後半夜實在難熬,他剛坐了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陳平凡沒搭理他,主動上前和這幾個村民打起了招呼。
這偏僻地方的村民都比較淳樸,聊了沒多久,村長就邀請陳平凡二人去家中做客。
於是眾人就下了山去。
... ...
農舍里不到晌午就升起了裊裊青煙,張村長讓媳婦兒殺了公雞,燜了草魚。
幾人坐在炕上,推杯換盞起來。
本來張村長以為陳平凡二人就是流浪至此的苦命人兒,沒想到,這一聊天,竟然發現他們兩個真的是得道的世外高人。
特別是這個低著頭只顧著啃雞腿的牛鼻子老道,他那雙飽經風霜眼睛裡仿佛有著星辰大海。
張村長是個有見識的人,所以在飯桌上央求二人幫忙尋找一個人。
其實,他們今天早上就是在上山尋人過程中,碰巧遇見了陳平凡和牛鼻子老道。
酒桌上,張村長醉醺醺的講了一個故事。
話說張村長有個大侄子,名叫張奎,他的身世也甚是可憐。
在他小的時候,父母上山打獵,丟了身影。一去就是二十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村里人都明白,這指定是在山中遇見了猛獸,丟了性命。
張村長將張奎拉扯大了,但是為了避免村里人的口舌。他從不敢對張奎看管嚴厲。
這也造成了張奎十七歲就輟了學,性格有些孤僻。
張村長怕他將來餓死,讓他學了門兒殺豬的手藝,成了一名屠夫。這一做,就是十餘年。人送外號----屠夫張。
孩子大了,還是光棍兒。這可急壞了張村長。於是他整天給張奎搜羅合適的姑娘。
可如今這社會,想要找一個不嫌棄他無房無車,父母雙亡的女孩,那可是難如登天。
功夫不忘有心人,張村長,卻找到了。
鄰村有個姑娘叫李嬌嬌,年齡和張奎相仿。女孩生的模樣俊俏,能說會道,又十分持家。
可這樣優秀的女孩子怎麼會嫁給張奎呢?原來,李嬌嬌的父親常年經商,由於做的生意不合法,所以被判了無期。她母親急火攻心,沒多久也撒手人寰。
李家就留下個李嬌嬌,還有四面牆壁。
在張村長的撮合下,李嬌嬌嫁給了家境相仿的張奎。
要說這張奎,其實平時還真是人模狗樣。可自從他結婚後,不知為何,就染上了酒癮。
這張奎一喝酒後,就開始賭錢,打老婆。村里人經常看到李嬌嬌鼻青臉腫的,哭著跑出家門。
前幾日,張奎和幾個狐朋狗友喝完酒又去了賭場,來了一場豪賭。不僅輸光了所有的錢,還把自己老婆作為籌碼輸了。
當晚回家,他不僅又揍了李嬌嬌,還告訴了她這件事,讓她第二天收拾行李去陪歹人睡覺。
此事如晴天霹靂,嬌嬌心如死灰。於是她乘著張奎熟睡之際,逃出了家門,消失了蹤影。
前日,還有人在河邊看到嬌嬌的一隻鞋子,懷疑她投河自盡了。
... ...
「這李嬌嬌也太可憐!張奎這混蛋,不就是欺負嬌嬌沒有娘家人嘛。」
「是是是,這張奎確實混蛋。」
張村長趕緊附和著,陳平凡這還是罵的輕的。村裡的人罵的更狠。他總覺得造成如今這個局面,自己有著不容推卸的責任。
「道爺~您這也別光顧著吃雞,給出出主意啊。這李嬌嬌已經跑了好幾天了,荒郊野嶺的,萬一真的出了意外怎麼辦?」
牛鼻子老道戀戀不捨的放下手中的雞腿,大大咧咧的抹了抹嘴上的油漬。
「待道爺我卜算上一卦,給諸位解惑。」
「道爺,高義。」
「道爺,高義。」
陳平凡和張村長二手拱手道謝。
只見,牛鼻子老道盤腿而坐,雙目緊閉,左右手同時掐指計算。
隨著時間流逝,他掐指的頻率也越來越快。最後仿佛都產生了幻影一般。
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 ...
「張村長,你確定要尋到這李嬌嬌?」
「道爺,我真的想找到嬌嬌啊。」
「你可明白,找到了她,對她而言並不一定是好事?」
「這... ...」
說到這,張村長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好了,不難為你。帶我去瞧瞧這張奎吧。」
說著,牛鼻子老道大手一揮,讓村長前頭帶路,去往張奎家。
路上,陳平凡偷偷的問牛鼻子老道。
「道爺,道爺,你算出來李嬌嬌在哪裡了?」
「嗯。」
「那趕緊給我說說唄。」
老道沉吟了片刻,嘴裡輕輕的吐出四個字。
山魈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