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界仿佛變成了一片恐怖至極的地獄景象,天空裂開巨大的縫隙,大地四分五裂,石柱崩塌的碎片停滯在每一片空氣之中。
世間萬物都陷入了詭異的靜止狀態,唯有神子們還存有微弱的氣息,但他們的身軀卻早已布滿了猙獰可怖的傷痕。
神子們手持鋒利無比的長槍,如瘋魔般不顧一切地朝著母神猛刺過去;而母神同樣毫不示弱,以槍回擊,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完全不顧自身安危。
突然間,只聽得一聲巨響傳來:「嘭!」只見母神的一個分身如同被一股強大力量擊飛一般,急速向後倒退而去。她的身體狠狠地撞擊在一根尖銳的石柱之上,石柱將她的身體刺穿後,瞬間化為一團虛無,徹底消散無蹤。
作為肇事者的四冥和二生,大口喘著粗氣,努力想要維持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形。然而,經過一番苦苦支撐之後,兩人終究還是力竭不支,從半空中直直墜落而下。由於沒有任何防備措施,他們重重地摔倒在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呲!」伴隨著一陣痛苦的呻吟聲,四冥顫抖著聲音說道:「二哥......你還好嗎?我....有點不太行了...好痛啊......我感覺自己仿佛全身的骨頭都已經碎裂開來。」此刻的他,一隻眼睛被深深地刺傷,鮮血不斷流淌而出;而另一隻眼睛也微微腫脹,難以完全睜開。他只能艱難地抬起頭,眯起那僅存的一絲縫隙,目光模糊地望向葉蕪生。
葉蕪生望著眼前傷痕累累的四冥,心頭猛地一震。就在剛剛,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母神的分身之上,絲毫未曾留意到四冥的狀況。
如今再看,四冥這也太慘了吧,不是連接著木影的嗎?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以前的四冥,最是矯情了,身上有一點傷口,臉上有一點泥土,都會發脾氣,還生悶氣。如今弄成這個樣子,也不哭,也不鬧,葉蕪生不禁有些感嘆,是太多年不見的原因嗎,如今都已經成為一個大人了。
與往日那個極度在意自身儀容儀表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他渾身上下布滿了猙獰可怖的傷口,鮮血如泉涌般滲出,幾乎將整個人都染成了鮮紅色。
葉蕪生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緊緊握住四冥的手掌,口中輕念道:「以我身軀,傷口轉移。」隨著話音落下,一股神秘的力量從葉蕪生體內湧現出來,緩緩流向四冥的身體。
然而,四冥卻輕輕地扯了一下葉蕪生的衣角,語氣堅定地說「二哥,別這樣,你先恢復一下自己的能量吧,這點小傷我還是能扛住的,等過些時候,你還要走過空間之鏡,帶木影離開呢。」
葉蕪生聽後,溫柔地撫摸著四冥的頭髮,輕聲安慰道:「你如今只是擁有半神之軀,恢復能力實在太過緩慢。無論未來你有著怎樣的打算和目標,但至少在我的面前,絕不能讓你如此狼狽不堪。」
四冥默默低下頭,發出了一聲輕微的應允聲。
他與葉蕪生稍微休息了一會,有葉蕪生的幫助,他的身體好了許多。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想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畢竟,木影在場,自己無論多慘也得先管好自己的臉,但是...怎麼總感覺到一股血液流動。
他拿自己的衣袖猛擦了擦,然後再次摸的時候又是一臉血......
臉上這血有點止不住呀......
也不對呀,我的臉上也沒什麼可以流血的地方了呀。
四冥緩緩地抬起頭,仰望著天空之上那激烈交鋒的幾人,雖然看不清都是誰,但能看到幾個影子打的有來有回,仿佛永遠不知疲倦一般。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頭頂的一個身影顯得格外悽慘,雙臂已然無法動彈,鮮血像瀑布一樣流淌而下,甚至濺灑在了自己的臉頰之上。
四冥皺著眉,拼命張開他的眼睛看這是誰。
就是你,是吧?會不會流血?誰家好人流別人臉上,能不能滾遠點?
正當他滿心狐疑之際,那道身影突然從天而降,猶如一顆墜落的星辰,徑直朝著他所在的方位狠狠地砸落下來。
我的天!!!
「二……二哥!!」四冥緊緊的拽著葉蕪生,然後拼命的抬起自己的手指,指著上方即將掉落的『流星』。
葉蕪生看到那顆流星心中也是一驚,他猛的向空中飛去,伴隨著許多天柱的碎渣,流星像飛彈一樣落到他懷裡,衝擊力直接讓他向地面砸去,在四冥的腳邊砸住一個不小的大坑。
塵土飛揚,一陣煙霧過後,四冥終於看清了來人的面容。原來是三語!
此刻的三語渾身浴血,傷痕累累,看上去極為狼狽不堪。他無力地癱倒在葉蕪生的雙腿之間,仿佛連一絲一毫的力氣都已耗盡,再也不願挪動分毫。
葉蕪生像是被這一下砸的有點懵,半天沒有緩過來,靜默許久之後,他才將三語抱出大坑,放置四冥的旁邊,然後用自己的靈力給這兩位小可憐治療。
葉蕪生凝視著身旁這兩個傷勢慘重的孩子,眼中止不住的心疼。儘管自己的狀態,也不算特別好。
他一邊,將他們兩個的傷口轉移到自己身上,另一邊,向空中看去,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年齡最小的弟弟六月身上。
和另外那兩個人比起來,六月此時的情形看起來好像要稍微好那麼一點兒。
只見他緊緊握著手中的長槍,身形如同獵豹一般敏捷而矯健,正全力以赴地與那位強大無比的母神的分身激烈交鋒著!雙方你來我往、各展神通,誰也不肯輕易退讓半步。一時間,刀光劍影交錯閃爍,勁氣四溢,周圍的空間都仿佛被這股恐怖的力量所扭曲變形。每一次攻擊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讓人不禁為之側目驚嘆。
而六月則憑藉著自己精湛的技藝和頑強不屈的意志,死死守住陣線,絲毫不給對方可乘之機。
六月一直都是家中最小的,從來都是擔當一個被保護的樣子,如今一看,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