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晉到廠生技科後,連續開展了一些技術設計工作,體現的效果都比較好,得到了機械廠職工們的一片讚揚聲,大家對劉晉的印象也越來越好。
劉晉到王廠長家陪客吃飯的事,不知是誰知道後,在廠里傳播甚廣,都認為劉晉是王廠長看中的年輕幹部,以後在廠里有發展前途。
隨著廠里職工對劉晉的讚譽聲越來越多,有人也就越來越不高興了,如鯁在喉,渾身不舒服,這個人就是後勤副廠長楚天成。
自從劉晉解除了和楚家女兒婚約並當眾打臉楚副廠長後,楚天成就時刻想著要狠狠的整治劉晉這個窮大學畢業生,本想在其實習期滿轉正這個關口,利用抓住劉晉的幾個小辮子,使他不能按期轉正,在劉晉的人事檔案里,留下一些污點。
令楚天成沒想到的是,有人神助劉晉,使他險中求勝,楚副廠長反而被打臉。
現在,劉晉在廠里職工中的威望越來越高,再要隨便整治這個窮小子,卻還不是容易的事。
王廠長晚餐請客吃飯那次,首先是徵求了楚副廠長的意見,問他有沒有時間參加,楚天成告訴王廠長,說他晚上要到縣城有點事,聽他這麼一說,王廠長也就沒有勉強。
但王廠長後來叫上劉晉參加了聚餐活動,楚天成怎麼都沒想到會這樣。這說明劉晉在廠里老大的心目中,有地位了,他要隨便整治劉晉更難了。
這些天,楚天成的腦海中的,想著的就是怎樣為難和整治劉晉的事。
一年一度的中秋佳節又快來臨,劉晉在星期天休假的時候,又回到了農村的家裡,首先看到的是他父親,在家裡幫母親打掃衛生,感覺他的病好多了。
劉晉一進家門,就來到他爸爸面前,說:「爸,你今天的氣色特別好,看來,爸的病是快好了。」
「晉兒,你回來了,我都說過了,我的病沒問題,你們再不要為我操心了,放心地去做好你們自己的事。」劉晉爸對兒子高興他說著話。
「好,聽爸的,我們都儘量做好自己的工作。」劉晉也很高興的對爸說。
劉晉又轉身來到媽媽的身邊,說:「媽,您好,您也不能過份操勞,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保養。」
「晉兒,你放心,我會注意的。」劉晉媽對劉晉說。
中午,除大妹劉燕在縣城補習功課沒回家外,劉晉和爸、媽及弟妹一起,其樂融融地吃了一餐中飯。
下午,劉晉在回機械廠的路上,碰到了廠供銷科的陳玉鋒,二人熱情地相互問候了對方,並互相交流了家庭的住宅信息。
從互相交談中,劉晉才知道,這個陳玉鋒的家和他家相鄰不遠,就隔著一個村,那時也稱大隊。
兩人雖在一個廠同事,但雙方還真是老鄉,這個情況,兩個人原來還都不清楚。不過,劉晉對陳玉鋒這個比自己稍大一點的老鄉情況確實不大熟悉,在廠里的交往也不多。
劉晉和陳玉鋒一起,都是從家裡回機械廠,兩人一起共了一段路,也交流了一些相互的情況,以及廠里的一些事。
兩人同路走到一個交叉口時,陳玉鋒對劉晉說:「我還要到鎮上去一趟,你呢?」
劉晉回答說:「我不去了,我直接回廠里去。」說完,二人各自分別朝兩個方向去了。
陳玉鋒到鎮上,是到楚副廠長家拜節去的,中秋節快到了嗎,楚副廠長對陳玉鋒是有恩的。
陳玉鋒是通過招工進機械廠的。他家和這位廠里的後勤副廠長家有些親戚關係,陳家更攀上了這層關係,到楚家經常來拜訪,請求這位副廠長大人對陳玉鋒的多加關心和照顧。
這個陳玉鋒年齡不大,但社會上那套接人待物的處世哲學確也學了不少,加之他又是一個八面玲瓏的性格,他家攀上楚副廠長這層關係後,陳玉鋒更是人前人後圍著楚天成周圍轉。
不論什麼場合,陳玉鋒見到楚天成,總是楚叔長、楚叔短的叫著,楚天成有什麼事要處理,只要楚副廠長一聲吩咐,陳玉鋒從不講價錢,不講對錯,立馬就辦。同時,陳玉鋒又會拍馬屁,所以,楚天成對這個陳玉鋒非常喜歡。
楚天成利用自己當行政副廠長的關係,千方百計地把陳玉鋒從車間弄到了廠供銷科,這個崗位在廠里來說,可是個「肥缺」,廠里每年的物資,進進出出,價值幾百上千萬,隨便弄點「回扣」、「感謝費」什麼的,就有不少「油水」可撈。
陳玉鋒進到廠供銷科後,不僅處事為公,為人正派;而是竭盡全力,為個人撈錢,只要是有好處的事,削尖腦袋往裡鑽,特別是撈「回扣」、「好處費」時,甚至是不講原則。
對於陳玉鋒的這些情況,劉晉不太清楚,廠裡面很多職工,卻是有很多議論的。廠里領導也知道了這些情況,幾次都想把他從供銷科的位置上撤出來,弄回車間去,但由於楚天成的關係,最後都不了了之。
正因為如此,陳玉鋒對楚副廠長是言聽計從,過年過節的拜訪,也是從不忘記。
陳玉鋒和劉晉分手後,來到鎮上,先到鎮上商場買了一些比較好的煙、酒之類的禮物,裡面還包了一個紅包,才提著禮物,來到了楚副廠長的家門口。
楚天成夫婦剛好在家,他們的女兒自調到縣物資公司後,一般住在縣城,平常也難得回來,除了有人請他們的客,在外吃飯外,他們夫婦都是在家過兩人世界。
楚天成這幾天為著劉晉在廠里的不斷發跡而受刺激,心裡總是不舒服,總覺得心裡堵得慌。
看著自己的丈夫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楚天成的老婆總是安慰著他,要他心裡不要計較那麼多,免得生悶氣,搞壞自己的身體。
趁著星期天,兩人都休假在家,楚天成的老婆下午弄了幾個好一點的菜,準備晚餐時陪丈夫喝幾杯小酒,也好排解一下他的鬱悶心情。
快到晚餐時節,聽到了大門的敲門聲,楚天成的愛人急忙打開了大門,一看是陳玉鋒來了,手裡還提著一袋子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