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陸言開車到程家接程於婧，程於婧還以為要爬山，所以長發高挽，穿了一身運動服出來。
她低頭去系安全帶，頭也不抬的抱怨：「深秋去北郊賞楓葉可不是明智之舉，好在北郊不高，不會特別冷。」
陸言笑著看了她一眼，沒什麼。
一個半時的路程，車子停在了山腳下，程於婧仰起頭，往上看，山腳下的楓葉都已經紅了，想必山上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她隨著陸言上山，跟在身後。
陸言看她一眼，「我打個電話。」
程於婧不解，停下腳步看他。
陸言講了幾句什麼，不上山，卻帶著她往一側度假區走。
程於婧忍不住問：「去哪？」
誰知陸言故弄玄虛，不肯明說。
只抬手牽住她，「去了不就知道了？」
程於婧低頭看一眼男生的背，只好跟著他前往。
到了地方，看到一架私人飛停在草地中央的停坪上，程於婧怔了怔，側頭去看陸言。
這個時候正好有一個什麼楓葉旅行社的人出來接待，安排他們上飛。
並且還對他們笑盈盈的解釋：「二位真是幸運，今天咱們旅行社本來有一個團的人一起乘坐的，早晨才打電話把今天的行程推遲到了明天，所以對你們二人來，相當於包航線從北郊到臨市，這個時間來的話，欣賞完楓葉，返程路上還可以好好欣賞一下A市的夜景」
陸言對方這麼，忙抬頭去觀察程於婧的情緒，只見程於婧雲淡風輕，側頭去看兩邊的風景，對他們交談了什麼好似一點兒也不關心。
安排好座位，陸言走到程於婧身邊，拉住她的手臂，「你怎麼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對我的安排不滿意？」
程於婧倏然轉過頭，笑著否認：「沒有啊。」
陸言自然是不信的，他抱著手臂上上下下打量程於婧，一個念頭突然冒出來，他忍不住問：「你不會恐高吧，不喜歡坐直升機？」
程於婧本來朝直升機走，聽他這麼問停下腳步，轉過身對他攤了攤手，「不要整天瞎猜。」
說罷丟下他直接上了直升機，陸言裹緊外套，快步跟上。
程於婧靠窗坐著，透過窗子，眼下火紅一片，整個山頭好像被血染了似的，在薄薄的雲霧之間，或深或淺。
導遊從上直升開始就一直在喋喋不休的介紹四周精緻，程於婧瞧著外面微微出神，妖艷的紅色灼眼，讓她挪不動視線。
程於婧已經好些年不曾來看過楓葉，大學的時候比較清閒，喜歡四處跑四處逛，現在懶得不行。
沉思間已經繞過了北郊，整個市中心的面貌瞬間呈現在幾人面前，經過一條護城湖，湖面寬廣，夕陽下波光粼粼，程於婧一直百無聊賴，唯獨這會兒直起腰，輕輕撩開遮擋視線的劉海。
陸言一直在注意程於婧的反應，看她直起腰，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湊過來，低聲嘆息：「這個角度看去，又是另外一番感受吧？」
程於婧轉過來頭，沒料到陸言距離這麼近，她低下頭，「我以前就看過。」
說罷轉過去，臉貼著玻璃窗陷入沉默。
這句話在陸言這邊，可就沒那麼好消化，以前就看過？
他望著程於婧烏黑的秀髮，忍不住問：「以前是什麼時候？跟誰啊？」
程於婧深吸了口氣，沒有轉身更沒有回答。
兩個人氣氛瞬間微妙，陸言閉了嘴，也不再話。
從頭到尾可能也就導遊興致比較高。
程於婧靜靜的坐在窗戶邊，眼睛雖然盯著外面的風景，記憶卻情不自禁回憶起牧之遠帶她坐直升，第一次在高空欣賞A市的夜景的場景。
那時候程於婧還是個剛畢業的，沒有什麼心也沒有什麼戀愛經驗的單純姑娘，被牧之遠拉到這裡，嚇得腿軟。
細節程於婧已經不記得了，不過某些感覺程於婧還記得一清二楚，全程下來，牧之遠都握著她的手緩解她的緊張，男人的溫熱乾燥，給她滿滿的安全感。
程於婧意識到自己在回想那些美好，趕緊打住，搖了搖頭，裹緊身上的外套，不過記憶卻像打開匣子，有些不受控制，那天的畫面又不受控制的浮現在腦海中。
尤其當陸言問她：「等會兒落地了，我們在附近找地方吃飯？」
她眨著眼眸，想也不想便了一家中餐廳，「月半灣。」
話一出口，導遊就笑了，本來就要介紹這家的。
「這附近還真有一家吃飯的地方叫月半灣，據遊客反應很不錯。」
陸言雖然有些懷疑，卻沒有繼續多想，畢竟程於婧是本地人，對這裡知根知底，知道一個飯店的名字，著實沒什麼稀奇的。
不過接下來程於婧的反應就有些稀奇了，她抱著手臂從直升下來，陸言和導遊兩人緊跟在後面，程於婧的步伐邁的很大，走到停坪的大廳，才停住腳步，轉過身又改了決定，「不去月半灣吃飯，換一家。」
罷就走到休息區的沙發上，摸了一本雜誌，坐下來翻雜誌，等陸言定地方。
導遊一直暗示月半灣有什麼什麼特色菜，讓陸言再考慮考慮。
從上直升機，程於婧就有些反常，如果到這個時候，陸言還意識不到哪裡不對勁，那也神經太大條。
他走到程於婧對面，慢悠悠坐下，程於婧清了清嗓子，把雜誌放下，她沒有看陸言，也不話，臂撐在桌子上，捏了捏太陽穴。
陸言輕聲詢問：「今天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程於婧抿著嘴皮子不講話，陸言只好說：「如果累了就先找地方休息，等會兒把吃的送到房間？」
程於婧這才抬起頭，隨便找了個藉口：「可能剛才在直升上吹風的原因，這會兒頭有些痛，先回酒店休息吧。」
她發話，陸言便趕緊叫車，按照旅行社的要求來，把兩人帶到這裡就已經屬於結束了行程，至於他們如何返程，不在旅行社的考慮範圍。
就在陸言叫車，準備到附近訂酒店的時候，導遊接了一個電話，立馬轉身回來，對程於婧和陸言笑著問：「距家這麼近，你們今晚要住這裡？」
「為保障安全，我們旅社負責安排代駕，需不需要送？」
程於婧怔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什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