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一邊,在一棟依舊燈火通明的大廈里。
隔著落地窗望著洛都的夜景,奧西里斯知道,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整個洛都與陽城都將陷入大亂。
想想這也當然,畢竟,魔女即將要復生了。
這是他所期待的,同時也是他背後的組織所追求的,這是名為「玖冥」的組織所存在的唯一意義!
黑色的玉,終將不朽!
這便是玖冥集團名字的由來。
伸手握住黑色的勾玉掛墜,奧西里斯折身離開。
他還有事情要做,聯想到心念之人即將重現於世,他再也無法克制住自己的思念之情。
遵循「她」所留下的教義,翻閱救世之福音,只要是「她」,只要是如神一樣的「她」,勢必能拯救這病入膏肓,欲望橫流的世界!
……
「不知道那孩子怎麼了,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將自己給鎖在了房間裡。」
說話間,緋不禁苦笑一聲。
第二天。
在別墅內,白夜從緋的口中得知了關於楚瀟瀟的消息。
曾經作為家族中的長女,對於自己的家人,緋都極為重視。
扮演著姐姐同時又扮演著引導者的她,對於小輩的心思都能夠感同身受。
儘管不太清楚楚瀟瀟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但對於對方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
可,那也就僅限於知道而已。
她能夠引導,暫時緩解楚瀟瀟那扭曲的心理。
但緋卻無法從根源上進行醫治。
見白夜對楚瀟瀟漠不關心,毫不在乎的樣子,緋在猶豫片刻後說道:
「那孩子很喜歡你,如果是你的話,說不定她會聽你的。」
「那我去說說吧。」
對於緋近似請求的話語,白夜最終還是做出了一定的妥協。
他跟楚瀟瀟相處的日子屈指可數。
除去了和緋在一起的時候偶爾見那傢伙幾面之外,白夜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對方厚顏無恥的纏著自己的時候。
初次的印象一旦形成,那便很難消除。
更別說白夜對楚瀟瀟還並不了解了。
有時候又不希望得到別人的幫忙,可有的時候卻又會做出沒有下限的事情來,總是無理取鬧,自以為是。
這便是白夜對楚瀟瀟的全部印象了。
試問對待這樣一個有時候猶如潑婦一樣纏著自己的女人,有哪個男人還會喜歡?
如果不是因為楚瀟瀟並沒有太過分,並且緋強要求留下來,他估計早就將這個女人給趕出去了。
來到房門前,白夜將其敲響。
「醒了嗎?緋很擔心你,所以叫我來問問。」
沒多久,房門打開。
再次見到這個女人,她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目光總是下意識的閃躲,不敢跟白夜相對視。
「能進來坐坐嗎?」
三分的期待,七分的惆悵,她聲音弱到幾乎聽不見。
一時間,白夜都開始心生懷疑。
在自己眼前的,難道真的還是楚瀟瀟嗎?
才一個晚上,她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了?
「好弟弟,這孩子就交給你了。」
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白夜的身後,緋忽然將他給摟住,親昵的說道。
她早就看出來了楚瀟瀟對白夜的愛,為了自己弟弟今後的幸福,她可謂是煞費苦心,犧牲巨大。
通過早期的觀察,緋知道其實楚瀟瀟的心並不壞。
只是或許早年的經歷,使得倔強要強的她內心出現了一些扭曲。
不過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是白夜與楚瀟瀟間的因果,還是交給兩人處理的好。
伴隨著緋鬆開手,白夜忽然被楚瀟瀟給拽進了房間。
而緋,則是主動替兩人將房門關上。
房間裡。
眼見只剩下了自己與白夜兩人,楚瀟瀟不禁露出了一絲的窘態。
明明現在自己只需要再進一步,就可以完成報恩了。
可說實話,這種事情她還是第一次啊。
在跟緋去那種酒店前,她可是偷偷看過文字版的學習資料的,在猶如親人的緋面前,她確實想過。
但奈何還不等她開口就被緋給拒絕了。
一方面是因為緋並非是百合,關注楚瀟瀟也是因為誤以為她與白夜間存在什麼誤會,所以對她充當著近似親人的引導者的照顧。
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那種事情本就在人類的世界不被允許的。
更別說緋是異界人,對於這種事情本就排斥。
所以,在那一夜,兩人只是抱一起睡一晚而已。
簡而言之,直至目前為止,楚瀟瀟都是個半吊子。
「我能求你件事嗎?」
再三猶豫了片刻,楚瀟瀟終於忍不住對白夜問道。
「說吧,什麼事?」
可能是因為得到了白夜的允許,也有可能是因為昨夜的夢中的談話下定了某種決心,她在此刻終於鼓起了勇氣。
「我知道自己曾經的作為對你而言是有多麼的無理取鬧,我也知道一直以來的卑微讓你對我更為不屑,但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我不想在過那種居無定所的日子了,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這或許就是我證明自己無意義的方式了,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我知道這或許很過分,但我希望你能答應我這一次,只要你答應我,那麼我將永遠屬於你,只要你答應我,那只有你能擁有我。」
她說話甚至都有些語無倫次,目光從開始的希冀變成了請求,然後再變成了乞求。
楚瀟瀟是沒有任何安全感的,正因為如此,在沒有異性走進她心扉的時候,緋成為了她唯一能夠依靠的存在。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迫不及待的希望得到白夜的原諒。
也只有這樣,才能夠消除她那自己為自己所創造的罪惡感。
「我答應你。」
自認不算是個壞人,但白夜也絕對算不上什麼好人。
儘管他有些趁人之危的意思,但問題是,對方都這樣了,他再拒絕未免有些不好吧?
況且,白夜覺得,或許自己的確對楚瀟瀟有一點點誤會了。
聽到白夜的回答,楚瀟瀟笑著主動吻了上去。
她的主動與熱情,很難讓人分清是真實還是假意。
白夜不知道,作為當事人的楚瀟瀟也同樣不知道。
迷茫的她,只是下意識的將對白夜的虧欠當作報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