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相似的場景
半個時辰後。
蘇小北已全力趕到塞弗拉海域南部。
這裡看起來還是風平浪靜的。
一點也沒有要發生大戰的徵兆。
如果不是已經經歷過一次，蘇小北也是不願相信，人魚一族會在他們所熟悉的家園覆滅。
伴隨著呼吸間的短暫休息，蘇小北直接莽入塞弗拉海域，可體內的魂力已經不足以讓他再次戰鬥了。
即使到時候能趕上，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救下人魚一族？
這是個問題。
更重要的是，人魚希婭也不知道在做什麼，突然間就斷了與自己之間的聯繫。
人魚一族到底有沒有向著自己的方向逃來？
這也是一個問題。
雙重問題下，蘇小北此時騎虎難下。
自己可是對海魔女說過，這次一定可以成功的。
不成功的話，就別回去了拉倒。
丟了神王的面子不說，還哪有臉再見海魔女啊。
「希婭她，到底靠不靠譜啊？」
一邊飛行，一邊用薄弱的精神力探查四周，蘇小北儘量在身體可控的前提下，搜尋人魚一族的蹤跡。
但塞弗拉海域之大，可不能用簡簡單單這五個字概括，廣闊無邊的大海，若隱若現的雲霧，無論是肉眼，還是精神力，都無法滲及太遠。
正在這時。
越來越壓抑不住的狂躁，越來越禁受不住的暴虐，蘇小北在進入塞弗拉海域久後，禁不住乾嘔起來。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一幕。
不同的是，這次栽倒的地方比上次要深入了不少。
整個人「嘭」地一聲，砸在了海面上。
努力地望著西北方向，蘇小北的雙眸猛然放大，在目力所及的最遠方，天空中竟漂浮著朵朵血雲，而越是努力想要看清楚那邊的狀況，內心越是感到狂暴和壓抑。
很明顯，在那個地方，極有可能就是邪魔虎鯨群和人魚一族大戰的地方。
雖然與曾經他們屍體所在的位置相隔甚遠，但……
有沒有一種可能？
誰說希婭不能成功勸說族長呢？
「是希婭成功了！」
蘇小北激動地從海面上爬起，此時他深信不已，下一刻，速度全開，奔向了那片被血雲籠罩的海域。
既然希婭可以成功，那他就更不能失敗了。
……
血雲籠罩，如末世降臨。
看著風平浪靜的海面卻，似乎隨時都會出現波濤洶湧的狀況。
熟水性的人魚一族自然不怕洶湧浪濤。
但人魚一族，此時面臨了更大的困境。
薩科夫最終不顧族人的反對，接納了希婭的建議，人魚一族開始向著海神島進發。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們儘量繞開了邪魔虎鯨群所在的那片海域。
走了一條相當於半圓形的路線。
最大程度地減少風險。
可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這些邪魔虎鯨就像是裝了「北斗」一樣，十分精確地找到了他們的位置。
而且，在天空中，還有那一朵朵滲人的血紅色雲彩，無形的壓力竄進了人魚一族每一個族人的心中，沉重得讓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
「還是不行嗎？」
薩科夫望著天空，無奈地慘笑道，「都謹慎到這種地步了，還是躲不過這場劫難嗎？」
眾人魚聞之，也是紛紛陷入了悲哀。
「族長，您就不該接納希婭的建議，躲在原地，我們即使是死，也不會死得如此之快。」
「希婭就像曾經的洛蕾萊，只會給人魚一族帶來更早的滅亡。」
「……」
咒罵聲四起。
甚至有人惡言相向的同時，竟要先誅殺希婭，以解心頭之快。
這是多麼不團結的一個種族啊。
希婭也是慘笑，不過她慘笑卻不是因為人魚一族躲無可躲，而是因為她後悔自己怎麼就生在了人魚一族。
「如果是洛蕾萊在這裡，她是不是慶幸自己被拋棄了，對於這群族人，生活在他們之間，還不如被拋棄得好。」
希婭緊閉著雙眼，兩行紅色的淚水從眼角滲出，滴進了大海之中。
化為顆顆血珠，向海底落去。
「都閉嘴！」突然之間，薩科夫憤怒地說道：「主意是我定的，跟希婭有什麼關係？難道逼走一個洛蕾萊還不夠嗎？現在大敵當前，你們竟然還要自相殘殺？我看誰敢動希婭，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再說！」
「族長……」
「全力應戰！」薩科夫望了一眼希婭後，繼續朝族人們喝道：「生不得團結，死之前就團結一次吧，不要讓我們人魚一族在歷史上流下污點。」
說罷，一柄銀白色的利刃驟然出現在他的手中，虎目怒瞪，腳下同時閃出七道魂環。
黃，黃，黃，紫，紫，紫，黑。
很是一般的魂環配置。
卻已經是人魚一族中除了海魔女之外，相當不錯的魂環顏色了。
「來吧，作為人魚最後的倔強，和敵人一起，戰死在自己的家園裡，這不是我們的悲哀，而是我們無上的榮耀！」
豪言壯語。
無畏先鋒。
薩科夫衝進了邪魔虎鯨群中。
手起刃落，一頭邪魔虎鯨直接被砍成兩截。
「族長！」
相似的場景，卻是不相似的心情。
尤其是聽到「無上的榮耀」時。
人魚一族似乎都在這一刻受到了激勵，放棄以前的種種恩怨，緊跟著族長的腳步，殺進了邪魔虎鯨群中。
就看人魚一族中那兩個彼此不對付的長老，此刻也是統一戰線，背對背貼著，互相做對方的眼睛。
一個人可以死去，但不能在死前便丟了鬥志。
因為那是作為一個人，最重要的品德之一。
他們從前可能丟掉過，但好在死之前，他們似乎又撿了回來。
僅僅半炷香的功夫，兩個長老就共同解決了五頭邪魔虎鯨，也向彼此抱以笑容以示尊敬。
可見到如此。
族人們開心的同時，心中又在想著一個問題。
如果大家能夠早一點這麼團結的話，是不是當初的族長就變成了洛蕾萊？
是不是在洛蕾萊的領導下，人魚一族能夠獲得更多的庇護呢？
畢竟洛蕾萊可是封號斗羅啊……
但現在說什麼也為時已晚。
因為時間不會再給他們多一次選擇的機會了。
與此同時。
正當人魚一族共同抗敵的時候。
百米高空之上，驟然間血紅色光芒閃爍，宛如白晝中的太陽，如此耀眼，只不過顏色顯得十分詭異。
下一刻。
血紅色光球猛然變大，無人能看清內部人的樣子，但他那雙詭異的眼睛就仿佛是煉獄一般，使得在場所有生物的瞳孔都猛然增大。
而所有生物也都在這一瞬間，動不可動，仿佛……
一切都靜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