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見有行家來砸場子,趕緊告訴了掌柜的。
掌柜的一看,今兒賭坊來刺兒頭了,還是兩個女刺兒頭,就招呼打手,把人圍住,聲色俱厲道,
「好大的膽子啊,竟敢來我的地盤出老千!」
海娘子冷笑一聲,決定先禮後兵,揚聲道,
「你還講不講道理啊?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兩個出老千了?
怎麼,你們賭場的規矩,是客人只能輸錢,不能贏錢嗎?」
掌柜橫眉怒目道,
「被抓現行了還嘴硬,來人啊,打!」
薛玉穩穩地坐著,冷眼看著,不說話,也沒起身,只等打手衝上來,就開干!
手中的利劍沒有出鞘,甚至上半身都沒有動,只是略微揮了幾下劍,輕鬆就把衝上來的兩個打手打趴下了。
實實在在地演繹了一場,什麼叫人狠話不多。
海娘子特別捧場地鼓起掌來,
「好~打得好~」
掌柜又驚又氣,惱火地叫囂道,「都上!一起上!」
一聲令下,打手們一擁而上!
彼時,海娘子也抽出自己掛在後腰的短刀,利刃不出鞘,當作短棍,見一個,砸一個。
一人守左路,一人守右路,完美配合,兩個坐在原地都沒有動,就打趴下了氣勢洶洶的一群打手。
掌柜的一看,今日是遇見硬茬了,連忙派人,請了巡邏的官兵進來,告狀,
「官爺,就是這兩個女人,在賭場出老千,還打傷了我的人。」
官差肅穆道,
「來人!把她們兩個綁了!帶走!!」
薛玉這才慵懶地從海娘子的懷裡站起身,身量竟然比說話的小官差頭目,還高一頭。
她垂眸懶睨,一字一句,冷冽道,
「我可以跟你走一趟,不過,你若是捆我,我就反抗!後果自負~」
小官差看著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打手,都在痛苦地呻吟著,而這兩個女子,頭髮絲兒都沒亂一點。
就知道雙方實力差距巨大,自己帶的這隊人,絕對不是她們兩個的對手,根本不敢強行綁人,佯裝客氣道,
「二位姑娘請跟我走一趟,到衙門把事情說清楚,就可以了。」
到了衙門,府衙大人見到這兩個女子,大搖大擺地就進來了,身上還帶著刀劍,當場就怒了,
「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本官不敬,藐視公堂,來人,繳了她們的武器,再重打五十殺威棒!」
那賭場,是府衙大人小舅子開的,每年可是要給他不少孝敬的,這和砸他自己家也沒啥區別,他自然不會對眼前之人客氣。
「呵呵~」
薛玉一臉傲慢地抱起了雙臂,交疊在胸前,頤指氣使道,
「姑奶奶來一趟,就是給官府面子,不想讓戴官帽的在百姓面前跌份兒,失了威嚴,你還順杆往上爬了是吧?老子給你臉了是吧?」
「你,你是什麼人?」府衙大人一臉吃癟。
薛玉一臉傲慢,道,「我們可是鎮南王的人。」
府衙大人目瞪口呆。
一來,鎮南王確實是個不好相與的,二來,這姑娘從長相上看,還真可能是鎮南王的姬妾……
可是,當年,鎮南王一來南疆,他就送了五個美人過去,鎮南王一個都沒要,他不是個好女色的人。
難道,這兩女的,是虛張聲勢的江湖騙子?
府衙大人想到這裡,語氣不善地沉聲質問道,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鎮南王的人?」
薛玉淡漠的眼神,傲嬌道,
「我有鎮南王給的信物,不過,我就給你一個人看,你讓他們都閉眼睛。」
「哼!」
府衙大人一聲冷嗤,
「你是想趁著衙役閉眼睛好行刺本官嗎?好大的膽子!」
「呵呵~」
薛玉輕蔑地笑了兩聲,
「我若是要行刺你,就你這幾個人渾身都是眼睛,渾身都是手,也擋不住我。」
府衙大人還是想弄清她到底是不是鎮南王的女人,雖然害怕她手裡的劍,但是,鎮南王更讓他懼怕,於是,他就抬了一下眼眸,示意差役們都閉上了眼睛。
薛玉從懷裡掏出了鎮南王府的將軍令牌,展示給府衙大人看。
府衙大人,當時就嚇跪了,可是,想想這個女將軍刻意要隱藏身份,他也不敢呼之於口,只能一個勁兒磕頭求饒,
「小人有眼無珠,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您恕罪……」
薛玉拉起海娘子,轉身就走。
海娘子跟在身後,一步遠的距離,笑意盈盈地垂眸,看著二人牽在一起的手,唇角瘋狂上揚:
她的手,又白又長,又溫暖又有力~
薛玉帶著海娘子,返回了剛剛的賭坊,坐回了剛剛的賭桌,繼續搖骰子。
府衙大人給掌柜的帶了話,伺候好這兩個祖宗,掌柜的只能強顏歡笑地親自伺候在側。
薛玉從天亮賭到天黑,直接給這家賭坊的現銀贏了個精光。
掌柜的破防了,「求賭俠放過啊……」
薛玉送他一個眼神殺,
「怎麼,你們賭場還有攆客的規矩?」
「不敢……二位女俠,盡情玩……」掌柜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薛玉熬了個夜,直接把這家賭坊贏破產了才收手,並且,跟海娘子約好明兒中午醉仙樓再見。
薛玉打著哈欠回鎮南王府,想睡覺。
卻不曾想,被守候在院門口的綠豆攔住了,
「江將軍,王爺讓您回來了,去一趟他的書房。」
虞北宸見到薛玉,大發雷霆,
「你大好的膽子,身上掛著軍職,還敢去賭,你把軍紀當做什麼?!」
薛玉無法反駁,立正挨打,
「末將知錯,甘願領罰……」
虞北宸一臉恨鐵不成鋼,厲聲道,
「去祠堂跪著!好好反思!」
「得令。」
虞北宸處置完了薛玉,繼續批公文。
處理完公文,準備回去就寢之時,一出書房,就見到李副將安安靜靜地跪在院子裡。
虞北宸沒好氣道,
「李副將,你不要給阿玉求情,我今日,一定要嚴肅軍紀!」
李副將一臉心疼,哀聲道,
「王爺,小姐還帶著重傷呢,實在跪不得啊。」
虞北宸沒好氣兒道,
「她跪不得,就能出去搖色子,打群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