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昂說:「應該是,但是目前並沒有什麼頭緒,甚至也沒有任何線索,所以這目前也只是一個猜測。」
我的第一反應是,會不會這個人就是當年調查隊裡的某個人,否則十八個人的調查隊怎麼會這麼輕而易舉地就全部被殺了,如果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伙呢?
我只覺得這種事太過於驚悚,不敢繼續想下去。
我想著我能想到的樊隊他們也能想到,而且看得出來樊隊對這個案子也是有執念的,從二十多年前一直追蹤這個案子到現在,這麼看起來樊隊不像局外人,甚至也可能是局內人。
現在既然找到了法醫殺人案的證物,如果我們的推斷正確,那麼就說明張南極有可能是被冤枉的,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那麼這個兇手是不是就是做這個連環兇案的幕後黑手呢?
因為就目前的線索來看,好像這些連環案件每一件案子都有一個兇手,目前根本看不出來兇手和兇手的聯繫,如果不是因為有中巴車的十八屍案的直接聯繫,甚至所有案件都只是湊巧發生而已。
找到東西之後,接著疑問就來了,是誰把襯衣放在了這裡?
上次離開的時候我再家裡是放了攝像頭的,於是我把這些攝像頭都找了出來,打算帶回去查看究竟有沒有拍攝到什麼。
然而所有的攝像頭都被關掉了,什麼都沒有拍到,或許是拍到了什麼,但是被抹掉了。
而我的疑問卻越來越深,尤其是,為什麼會用我能想到的方式把這麼重要的證據藏在我家裡,甚至用非常隱蔽的線索誘導我來尋找。
我說不上來,也想不通。
我也找到了我被找到之後穿著的那件襯衣,兩件衣服都被當做了證據收了起來一起帶回去。
只是單單憑藉這兩件衣服也的確說明不了什麼,畢竟這種襯衣並不是什麼特殊的東西,我也只是隨意買的。
所以張子昂說:「其實襯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過程,也就是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其實他即便沒有穿你經常穿著的襯衣出現,也並不會有什麼區別,但是他這樣做了,那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看了看兩件襯衣說:「而且這兩件襯衣並沒有什麼區別,他即便不給你換,也不會被人看出來區別。」
我根本無法解釋是為什麼,而且張子昂這麼一說,我說:「兇手既然能假扮我,那說明身高和身形甚至是樣貌和我都是大致吻合的,那麼我們是否能通過這個線索大致勾勒出來兇手的一個畫像。」
事實證明,當這個人像被勾勒出來的時候,這個人很明顯就是我。
樊隊卻很信任我,他直接和我說:「我相信這些不是你做的。」
面對樊隊無條件的信任,說實話我還是有些意外的,因為在我看來,樊隊不像是那種能隨便信任一個人的,我反而覺得他是對每個人都留了一手的掌控者,他確保對每一件事都能掌握。
現在我們能用的線索和證據很少,所以我理了一遍付青的線索之後,最後和張子昂說:「看起來似乎還是要從成家福利院入手,才能找到付青和付海偉身上更多的線索。」
但是我的這個提議遭到了張子昂的否決,他說目前我們還去不了山城,畢竟成家福利院在我的出生地山城。
張子昂的理由也很簡單,他說現在有很多證據還需要收集,而且這些證據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消失的,況且他一直覺得譚贇家一定還有什麼是我們遺漏的。
張子昂說的實話,只怕等我們從山城回來,很多東西就消失了。
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張南的妻子卻自殺了。
這個消息來的很突然,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而且張南的妻子還是帶著她的兒子自殺的。
與其說是自殺,不如說是她先殺了她的兒子,然後自己又自殺了。
而且她的手段簡直是殘忍到發指,因為她把她兒子殺死之後用絞肉機打碎後從馬桶衝進了下化糞池裡。
當我聽到的時候,第一直覺就是張南的妻子瘋了。
而張南的妻子,她叫馮霞。
最後馮霞自己吊死在客廳的門後面。
至於她為什麼這樣做,沒人說的上來,很多人都說可能是張南殺人的案子刺激到了她,讓她的精神產生了問題,進而用這種方式殺了她的兒子,最後了結了自己。
這個時候張南的兒子,才剛好五歲。
我們第一時間聽到這個案件的經過,既覺得震驚,又覺得匪夷所思。
而到了現場之後,只見她兒子的人體組織到處都是,很顯然她並沒有全部都處理乾淨,甚至連絞肉機都沒來得及清洗,她的身上和手上還全都是。
從現場的屍檢和痕跡上判斷,基本上排除了他殺,的確是自殺。
我們也檢查了現場,將像是碎渣一樣的人體組織帶回去檢驗比對,的確是張南兒子的屍體殘骸。
包括衝進化糞池的碎屍,在鍾隊的協助下,也抽乾了化糞池找到了一些,經過比對,的確都是張南兒子的。
也就是說,只是短短的時間裡,兩個法醫連帶全家都遭遇了不測,唯獨只有段海朝的女兒倖存了下來。
而我卻想不通為什麼,張南妻子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