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同時在冒充我和張子昂,而且甚至在這樣極端的情況下潛入到了房間裡,這麼看的話這個假扮張子昂的人對張子昂應該非常熟悉,否則根本不可能有這麼高的相似度,即便當時我有些暈乎乎的,但也只是感覺張子昂有些不大對勁,你要說他當時真的哪裡不對,我也說不上一個所以然來。
而且很快我就把這個人和另一個人聯繫在了一起,無論是身高還是聲線等等,都幾乎吻合。
更重要的是,還有一個人曾經見過這個人——就是李林,當時李林也說過這個人和張子昂幾乎長得一模一樣,那麼這個人,是否就是中巴車十八屍案一開始那晚,給我打電話的那個人。
這麼說好像很多線索一下子就連貫起來了,一直沒有盡頭的一條線,似乎一下子為成了一個圓,帶我回到了原點,也預示著一些線索開始變得完整起來。
於是我有了另一個猜測,兇手故意將線索藏在了一個個案件之中,當案件沒有發生的時候,我們的線索永遠不會完全,除非我們在兇案發生之前掌握到那些幾乎不可能的線索,那麼這些線索要怎麼掌握呢,好像就要依靠二十多年前的懸案,似乎這些線索被掩埋在了這些一直被擱置起來的懸案里。
此前我還懷疑李林的說辭,兩個人怎麼可能一模一樣,但是我的記憶力,好似就是一模一樣,這也讓我明白了段海朝女兒看到我時候的感覺,因為在你不知道這是兩個不同的人的時候,你會認定就是一個人,更何況還是一個目睹了兇案現場的女孩。
甚至我猜測,段海朝的女兒親眼目睹了當時的那個「我」是怎麼勒死她的父母以及張南的,最後再把驚恐到極致的她放倒了衣櫥里。
而很顯然兇手就是故意要讓她看到這個場景的,為的就是讓她產生足夠的恐懼,恐懼到她甚至無發說出真相究竟是什麼,讓她看到我的第一瞬間,就把我認成兇手。
這是一種精神和心理的摧殘,而很顯然兇手充分懂得怎麼去傷害一個人,物理的傷害雖然會讓人產生難以忘記的傷痛,但是精神的心理上的摧殘才能讓一個人感覺到絕望的滋味。
而且我懷疑,段海朝的女兒並不是第一次被這樣折磨了,否則一次的刺激並不能讓她變成這樣。
在有了這樣的猜測的時候,我於是給樊隊去了電話,誰知道電話那邊樊隊卻和我說剛剛張子昂用一個陌生的電話給他去了電話,說我出了一些問題。
而且樊隊電話里說的內容完全就是我剛剛所經歷的所有場景,也就是說那個假的張子昂竟真的把剛剛的情況和樊隊匯報了,而且不但匯報了,還真的和樊隊申請了再搜查一遍張南家。
當我得知這個線索的時候,我先沒有和樊隊說出真相,因為這事電話里根本就說不清楚,而且當下我覺得對段海朝的女兒進行精神和心理鑑定更加重要,雖然此前好似也做過心裡鑑定,但我覺得方向錯了肯定不能鑑定出來真實的情況。
等掛了樊隊的電話,我和張子昂說:「兇手已經冒用你的身份順著我當時醒過來的意思向樊隊申請了再次搜查張南家。」
張子昂知道了這件事也很意外,我原本以為,當他得知我察覺到了這個線索,很可能這條線索可能已經沒有用了,他會將所有能查到的都破壞掉,但是現在的情形來看,好似他是願意我們查到這個未被發現的案件的,那麼這個兇手究竟想做什麼,難道這個未出現的案件,也是他的陰謀中的一環,就等著我們去查,然後找到裡面的什麼東西?
我感覺到有一些莫名地害怕起來,我害怕順著這個線索去調查,我害怕真的查出來什麼。
顯然我已經開始意識到,這個查出來的東西不會是結果,而是一個開始,但是什麼的開始,我不敢去想。
就在這個時候,我問了張子昂一句:「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們的這個調查隊有多少人?」
張子昂看著我,好似是知道我要問什麼,他說:「十八個人。」
這個回答既在我的意料之中,卻又在意料之外,所以我還是有些驚訝地重複了一遍:「十八個?」
我又問張子昂:「那麼這些隊員你都見過嗎?」
張子昂說:「大概見過十一二個,還有幾個我也從沒見過,只有樊隊知道他們的行蹤,而且你也發現了,調查隊要調查的東西幾乎都是相互獨立的,而且都是兩兩一組,沒有必要互不干涉。」
到目前為止加上樊隊,我只見過三隊人,也就是七個隊員,那麼還有十一個隊員不知道行蹤,那麼他們又在幹什麼?
我問張子昂:「十八個調查隊的隊員都是調查同一個案子嗎?」
張子昂也不瞞我,他說:「好像還有幾隊在調查上一個案子,我們幾隊是被臨時抽過來的,不知道現在樊隊有沒有做進一步的調整。」
上一個案子?
我還想問但是張子昂卻表示他不能再說了,因為再說就涉及到一些機密了,而我對於這些現在知道的越少越好,我做好就專注於自己的案子,聽從樊隊調遣就行了。
我則沉思著問張子昂:「你和樊隊,包括隊裡的其他隊員有沒有朝這個方向去思考過,兇手會不會又是在設計另一個十八個調查隊員全部被謀殺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