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讓人意外的事還在後面,就在我們轉頭打算折返回去的時候,一轉身就看見了兩張遺照掛在棺材前面的地方,赫然是我和張子昂的照片。
看到照片的時候不單單是我,還有張子昂也驚了一下,我看著張子昂又看向譚贇家的窗戶,只感覺這個站著的人陰森恐怖到了極點。
張子昂看見這一幕,則直接把棺材蓋給掀開了看,但是他試了幾下,卻發現棺蓋像是黏在上面一樣,好像推不開,我於是也上前幫忙,好不容易掀開聽見「嘭」的一聲,就像是緊緊吸著的東西被打開了一樣的聲音。
但是棺材才被掀開的那一刻,就只見密密麻麻的蛾子嘩啦啦地就朝著我們飛了出來,伴著蛾子飛出來,一股濃烈的腐屍味道也直撲而來,讓我產生了一種短暫的窒息感。
等蛾子散開了一些,只見一具全是爬滿了蛾子的屍體就呈現在了棺材裡,用透明的塑料薄膜一層一層地包裹著,上面爬滿了剛剛的那種蛾子。
看著這陰森恐怖的一幕,我一時間沒忍住乾嘔起來,張子昂替我拍了拍後背說:「以後你就會習慣了。」
我感覺稍稍好了一些,我說:「這得報告給樊隊來處理吧。」
張子昂卻說:「先等等。」
說著他又去掀另一口棺材的棺蓋,原本我們以為這裡面還會有一具屍體,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這一口卻是空的。
也就是掛著我照片的那一口棺材是空的,而掛著張子昂照片的那一口棺材卻是有屍體的。
我還留意到,張子昂的照片是他穿著制服的半身照,我此前並沒有見過他的這張照片。
張子昂本身就因為性格冷淡的關係,顯得比較硬朗,穿上制服之後只感覺英氣更甚,也比現在挺拔更多。
我正想問張子昂他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的,卻沒想到他先問了我同樣的問題:「你這張照片不像是最近的,是什麼時候拍的?」
我說:「這是我畢業前拍的了,也不知道是被怎麼弄到的。」
我嘴上雖然這樣說,心裡想著這些人都能在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進入到我家裡了,一張照片也算是輕而易舉了。
張子昂聽完也沒說別的了,而是走到了陽台上看著譚贇家窗台的地方,只見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好似他的出現,就是為了讓我們找到這裡來,發現這裡。
之後張子昂給樊隊打電話匯報了這裡的情況,打完電話之後,張子昂說:「這屍體應該是最近才放進去的。」
這個我判斷不出來,我問張子昂為什麼,張子昂抓起一直蛾子說:「你從前見過這種蛾子沒有?」
我拿起來看了看,這個蛾子整個背上呈現出一圈圈的橢圓形,就像一個大眼睛一樣,翅膀上還有暗色的像是木紋的紋理,顏色不艷麗,但是看著卻有一種瘮人的恐怖,看著它的時候就像有一隻眼睛看著你一樣。
我對蛾子的種類並不了解,我於是問:「看起來好像不像是常見的種類,這是什么蛾子的看著好奇怪。」
張子昂說:「這種蛾子很少見,甚至很多專門研究這種蛾子的生物學家都可能沒有見過。」
我驚了一下:「這麼神奇?」
張子昂卻說:「我也是因為見過一次,帶回來給專門研究這個的人看了,他查閱了很多書籍,最後也只找到了一個類似的記載,而且還不能確定是否是同一個種類。」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就這麼一個蛾子還有這麼多的講究,我問:「那這個蛾子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張子昂說:「這種蛾叫眼目大葉紋蛾,生存溫度在10度左右,高於二十度就會死亡。」
正說著只見剛剛還撲棱的蛾子果真就紛紛已經不動了,現在的溫度絕對在二十度以上。
張子昂繼續說:「而且這種蛾子的孵化是七到十四天,這裡顯然已經出現了大量的蛾群,說明這具屍體在七天以上,大概率是蛾卵孵化的高峰期,極有可能是10天。」
既是記起稀有的蛾類,那麼出現在這裡很顯然就是故意為之,我說:「可是為什麼要用這種蛾子弄出這種屍體來,好似這裡又和之前的案件聯繫不上了。」
張子昂沒有說話,接著他像是在屋子裡尋找什麼,四處查找,而我注意到了棺材裡面的恆溫器,整個棺材裡面像是一個小型冰箱還做了密封,難怪我們打開棺材的時候會那麼吃力還感覺有一股子吸力。
之後我就不敢繼續動屍體了,直到等樊隊帶著趙炎和王哲軒來了,樊隊看著這個場景也是說不出話來,但是臉色卻難看的很,我意識到這可能又是一個棘手的案子了。
而就在我們都在忙碌這個現場的時候,樊隊又接到了鍾隊的電話,他說局裡來了一個人來投案,說譚贇是他殺的。
樊隊沒有讓我和張子昂離開,而是讓閆明亮和陸周去處理。
我看王哲軒對這個東西好像也挺熟,就問他說:「你也見過這個蛾子?」
王哲軒看著我說:「在你來之前,我本來是和張子昂一隊的,我們第一次接觸到這種蛾子的時候還差點沒了命。」
雖然聽他說的輕描淡寫的,但是內容卻讓我暗暗心驚,我問:「這東西還能要人命的?」
王哲軒才說:「這種蛾子翅膀上的粉有致幻效果,能刺激中樞神經,如果過量吸入是會致命的。」
我想起剛剛張子昂被這些蛾子猛然鋪撲了一臉的樣子,不禁擔心起來說:「那剛剛張子昂被一擁而起的蛾子撲了滿臉那他豈不是……」
王哲軒卻說:「這東西對我和張子昂已經沒用了,它就像牛痘得過一次就不會再得一樣,只要中招過一次就會對它的粉免疫了,你現在要擔心的反而是你,怎麼這些張子昂剛剛沒有和你說嗎?」
我看向張子昂,卻正好對上他冰冷的目光,好似他是故意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