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隊第一個來到了門邊,靠著門邊站定,我和王哲軒緊隨其後貼著牆壁,樊隊朝我們做了幾個手勢,示意我們跟著他先後衝進去然後在兩邊找掩護點。
這樣的交流幾乎就是電光火石之間,樊隊手勢快速比劃之後就已經先進了去,然後率先找到了掩體觀察情況。
我和王哲軒先後進來,也相繼在天台門邊掩護好,同時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只見這個人進來之後就沒了蹤跡,好像是藏起來了。
但是天台上只有那麼點空間,能藏人的地方除了水箱和少量的雜物並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在我們進來的時候樊隊已經繞過了水箱,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中,王哲軒朝我比劃了一個他到另一邊探查,讓我從這一邊和樊隊匯合。
我於是從這一邊繞過水箱,那個人聽見我們的腳步聲,於是又往天台邊跑,最終因為沒有可以掩藏的東西而暴露在我們的跟前。
雖然現在是夜裡但是借著周遭的各種光亮,還是能隱約看清楚這是一個身形消瘦的男子,而他到了天台邊上之後警惕地看著我們,始終一言不發。
我看著這個人此前好像並不曾見過,他的手上也沒有武器,於是樊隊在離他安全的距離時和他說:「剛剛你們是不是在何陽家裡。」
樊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看見這個人眼神看向了我,那種眼神好像是他認識我一樣,而接著我就看見他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動作,就是他毫不猶豫就從天台邊上翻身躍了下去。
這裡是頂樓,他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基本上和自殺沒有什麼區別。
我看見他這樣做,正要到天台邊上去看,樊隊卻一把拉住我說:「快走!」
說完他都沒有去看樓下是什麼情況,就拉著我快速下樓離開,王哲軒和樊隊似乎有這種默契,緊跟著我們,一直從樓道來到了十二樓我家門口進入到了我家。
進入到屋子裡之後,樊隊沒有讓打開燈,保持著屋子裡的黑暗,而這個時候他才走到了朝著剛剛這人墜樓這一面的客臥窗邊,看著下面的情況。
接著我看見樊隊打了一個電話,聽對話好像是給鍾隊去的。
我看著樊隊謹慎地做著這一切,直到電話掛了樊隊才和我說:「我們不能直接出現在案件中,尤其是像這樣的現場,以後如果遇見的類似的案件,你要記住第一時間要離開現場,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還沒來得及思考,樊隊就說了一句:「的確,你這家裡頭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聽見樊隊也這麼說,我看向他,沒有接話卻瞪著他的下文,但是樊隊說了這句之後就沒有再接著說了,而是環顧著整間屋子,不知道在觀察什麼還是在尋找什麼。
我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更不敢打斷樊隊的思考,好一會兒之後樊隊才說:「就感覺有一股子不對勁,但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和王哲軒一模一樣的說辭,樊隊說這個的時候看著王哲軒,似乎是像從他的身上找到什麼突破口,但是很明顯並沒有。
這就很奇怪了,無論是樊隊還是王哲軒都感覺我家裡有股子不對勁,但是哪裡不對勁卻又都說不上來,這是怎麼回事。
那麼張子昂呢,聯想到張子昂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好像發現了什麼一樣地警惕觀察著整間屋子,難道當時他也意識到了什麼,只是沒有直接說出來?
我不禁感覺整件事更加懸乎了起來,可我為什麼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甚至一點不對勁的感覺都察覺不出來?
鍾隊的人很快就到了,之後樊隊和我們下去和鍾隊匯合,我看到了現場,這個人從頂樓墜落下來已經摔死了,場面異常慘烈。
樊隊和鍾隊在簡單進行了一番交流之後,按照流程取證拍照等等,我則想看清楚他究竟是誰,於是就湊近看了一下,但是這不看還好,一看還真看出了問題來。
我走到樊隊身邊小聲和他說:「樊隊,有點不大對,剛剛在樓頂的好像不是這個人。」
我當時在樓上明明沒有清晰看清楚他的面容,但是當看見他的面容時候就感覺不是一個人,地上躺著的這個人明明看上去和那個墜樓的人一樣,但是就感覺不是一個人。
樊隊聽了抬頭看向天台,我也抬頭看向天台,卻發現天台上正有一個人探出頭來看著樓下,好似就是剛剛縱身一躍而下的那個人一樣。
樊隊不動神色,和我說:「先不要聲張。」
之後就是法醫檢驗屍體等等的一些流程,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裡暫時留給了鍾隊處理,而我們則重新返回了我家中。
至於為什麼要返回來,樊隊沒有說。
但他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我甚至覺得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
直到沒有絲毫的收穫,樊隊才說:「這個人以及我們見到的他的同夥,應該也是在找一樣東西。」
我一頭霧水,問樊隊:「他麼你在找什麼?」
樊隊沉思著,接著問我:「你這裡有沒有你從老家帶來的,尤其是你小時候經常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