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和瞿江遠已經去了九十七號墓地,你知道他們去哪裡是找誰,但是……
普先年聽見我莫名說出來這麼一句話,問我說「你剛剛說什麼?」
我看向普先年說:「沒什麼,就是感覺太驚訝了,這東西竟然和癌是一個東西嗎?」
普先年應該是沒有聽清楚我剛剛說的這句話,他說:「並不是一個東西,但是機理卻是一樣的,要是我沒有見過這東西的生長機理,乍一見到它長成以後的樣子,恐龍也會認為是癌一類的東西。」
我看向張子昂,發現張子昂也正看著我,但是這一次他的眼神里不再平靜,而是閃爍著什麼異樣的神情,他好像知道什麼,我想問他,但是礙於普先年在場忍住了。
我和普先年說:「雖然我不是法醫出身,但是癌這個東西我還是知道一些的,假設一個人的身體在能夠承受癌細胞的前提下,讓癌細胞不斷生長,那麼最終這個人會變成什麼樣子?」
普先年看著我說:「這個我不敢說,畢竟從來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但要是從理論上來講的話,就目前知道的情形,假如人的身體能承受癌細胞,並且讓癌細胞持續增長,癌細胞最終會把原來的這個人完全吃掉然後變成新的東西,但是具體會變成,我也不知道,因為的確從來沒有遇到過。」
我心中瞭然,就沒有繼續說下去,我看向瞿江遠的屍體,我問普先年:「那麼這具又找到的屍體要是真的不是之前丟失的那一具呢,你能肯定嗎?」
普先年看著我,他搖了搖頭說:「暫時還不能肯定。」
但是普先年既然懷疑,那麼說明他應該不會出錯,而且我自己也有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推測,只是在普先年還不好說出來。
在我和張子昂告別了普先年之後,出來之後張子昂就問我:「何陽,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我看向張子昂問他:「那麼你想到了什麼?」
張子昂說:「你先說。」
我說:「如果普先年說的是真的前提下,那麼只會有兩種情形,第一是兩個瞿江遠的確身份進行了更換,就是我這次見到的瞿江遠,就是此前在普先年這裡丟失的屍體,而之前的那個活著的瞿江遠,則變成了我們帶回來的屍體,甚至就是我當晚在車裡見到的瞿江遠的屍體。第二,還有第三個瞿江遠。」
張子昂看著我,他說:「我贊同你的第一個說法。」
我看向張子昂,果然他也想到了什麼,我感覺我們似乎離這個真假瞿江遠的謎團更近了一步,甚至我已經開始意識到了和我一模一樣的這個人存在的原因,但是我不敢說。
畢竟醫學上都沒還沒有證實的事,我又是一個非專業的人,更不敢胡亂下定論。
我和張子昂說:「這件事非同小可,要是真的是真的,不知道會掀起什麼驚濤駭浪,甚至完全顛覆所有人的認知,張子昂……」
張子昂說:「我知道該怎麼做,在事情完全被證實之前,我任何人都不會說,包括樊隊。」
我心裡卻五味陳雜,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矛盾感,一方面我想告訴我樊隊我們的猜測,但是另一方面,這件事又是這麼的驚世駭俗,甚至顛覆所有基礎的認知……
我深吸了一口氣,我說:「我開始不明白自己面對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了。」
張子昂這個時候用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和我說:「何陽,先不要去想這些沒有被證實的東西,我們只需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好了,真相自然會在證據之下一點點浮出水面的。」
聽見張子昂的鼓勵和安慰,我翻騰的思緒也逐漸平穩了下來,我說:「我知道了。」
接著我就接到了樊隊的來電,他在電話里問我說:「何陽,張子昂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張子昂回答樊隊說:「我們剛從普先年這裡出來。」
然後樊隊說了一個地址,我驚訝地發現這個地方竟然就是西苑路二百四十六對面的那個小區,樊隊說那裡發生了一樁命案,可能和我們此前一直追查的案件有關。
聽見是這樣,我和張子昂趕了過去,去到那裡之後才發現這個地方,竟然是當初我們發現眼目大葉紋蛾棺材的旁邊,也就是當時我們想進去這個房子裡時候問過的隔壁的那家人。
我記得那件事發生之後不久他家就搬走了,但是再看到的時候才發現不是搬走了,而是被害了。
看到現場的時候,只看見男主人的頭被完全割了下來,用一個透明塑膠袋抽成了真空放著,女人的屍體則完整地被存放在真空袋裡,雖然已經是真空保存,但是依然能看到腐爛的痕跡,只是這個腐爛程度,和我們推斷的死亡時間看起來有些不大對。
看見這個現場的時候,我不知道怎麼的,腦海里頓時就浮現出來了譚贇把他的頭遞給我的那個畫面,兩個畫面重疊在一起,竟讓我呼吸有些加重地喊了一聲出來。
張子昂離我最近,發現我的異常之後問我:「何陽,你怎麼了?」
我急促地呼吸著,也不知道這個夢和現場是什麼關聯,讓我產生了這樣奇怪的聯想。
樊隊見我這樣,示意張子昂把我帶出來緩解一些,我示意不用,說:「我沒事。」
說完我走到了男屍的頭顱跟前,仔細看著,卻也並不能看出來什麼特別的地方,於是我問:「他的其他屍身呢?」
樊隊說:「目前還沒有找到,不在房間裡面。」
我看想了隔壁的房間,我說:「會不會在隔壁的房子裡?」
樊隊看著我,但還是讓物業打開了隔壁的門,當我重新走近這個隔壁的房子裡的時候,我的第一感覺是有人之後還來過,但是誰我不知道,我就是覺得自從那個案件發生之後,還有人來過,甚至我聞到了他身上的氣味。
因為上次那個案件之後,樊隊並沒有把這個案件的後續交給我和張子昂,加上後來又發生了太多的事,現在這裡的進展到了什麼地步我完全不知情。
所以我看向樊隊,我問樊隊:「那次我在這裡中毒暈倒之後,還查到了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