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隊看了一眼身後的這一層,又看了看下面,看向我說:「何陽,你先上去。」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樊隊問:「樊隊,怎麼了?」
樊隊卻再次和我說:「你快上去。」
聽樊隊的話不像是在和我開玩笑的樣子,我還想再問什麼,樊隊再次和我說:「快上去,我回來之前不要下來。」
我於是有些疑惑地回到了樓上,我看見樊隊朝下面走了下去,也不知道下面有什麼。
我上來的時候張子昂看到我還有些奇怪,他問我說:「你怎麼上來了,樊隊呢?」
我於是把樊隊讓我上來的事說了一遍,張子昂也覺得奇怪,但是樊隊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這點上我還是相信樊隊的。
總之之後的時間裡樊隊就像是失蹤了一樣,一直都沒有他的蹤影。
時間一點點過去,很快就是兩個多小時,我們都等的有些焦急,我甚至萌生了想下去找樊隊的念頭,但是卻被張子昂攔住了。
再接著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電話接通的時候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了起來,甚至一下子就把我拉回了案發的那一夜。
「何陽,是我!」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我甚至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很快我才聽見我問:「你是誰?」
雖然我知道這個一開始給我打電話的人就是薛明顏,但我還是問了這麼一句,而他並沒有回答我,只是和我說:「何陽,你沒有時間了,你答應我的事做到了嗎?」
我愣了一下,我答應了他什麼事,怎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還想問什麼,電話就掛斷了,電話掛斷之後我發現身旁的人都看著我,尤其是張子昂一直看著我。
我拿下了電話之後,張子昂才問我:「是誰?」
我說:「應該是薛明顏。」
張子昂沉吟著說:「這個時候他給我你來電是幹什麼?」
我說:「他說我沒時間了,我答應他的事做到了沒有,可是我記得我並沒有答應過他什麼事。」
張子昂聽了沒有說話,我看見他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好像是想到了什麼。
我看著張子昂問:「你對這個薛明顏有什麼印象沒有的?」
張子昂看著我,然後說:「似乎有一些,但是又記不起來,我感覺應該是在我失去記憶的這段時間裡和他有過交集,但具體是什麼,我完全記不起來。」
我感覺他倆的交集恐怕並沒有這麼簡單,尤其是薛明顏說他也在城江福利院待過,而且董庚給我看的那個最早的身份證,照片明明是薛明顏的,可是名字卻是張子昂的。
我一時間萌生了很多問題想問張子昂,但是有其他隊員在場,我也不好都問出來,於是就忍住了,張子昂這個時候說:「會不會在這之前,你們其實已經見過了。」
我看著張子昂,張子昂的意思是我徹底失去蹤跡的那一個月里,到現在我都沒有弄明白我在山裡的房子裡見過銀先生之後那一個月究竟去了哪裡,張子昂說的似乎就是這段時間,難道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答應過薛明顏什麼事?
如果這麼說的話,之後那個計程車司機割頭死亡,我們在現場遇到薛明顏,那麼就是有預謀的設計,而這個計程車司機的死亡也沒有這麼簡單了。
而且要是真要是如此的話,那麼薛明顏只給過我一件東西,就是那個菠蘿模型,那麼問題和答案都應該在這個模型裡面。
可是這個菠蘿模型我打開過,裡面是張子昂的筆記寫的瞿江遠餓名字,除此之外再無其它,難道還有什麼是我忽略掉的?
一時間我也想不出來一個究竟,只能在心裡暗暗琢磨,而時間又過去了兩個小時,依舊不見樊隊上來。
我開始著急起來,我說:「樊隊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吧?」
張子昂沒有說話,他倒是沉穩,也沒有顯現出來什麼別的神情,而我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忽然聽見走廊里傳來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散落在地上的聲音。
我們面面相覷相互對視了一眼,接著就循著聲音探了過去,卻發現是被我們破開的監獄們裡面的石頭人,不知道怎麼的,竟然碎成石塊散落在地上了。
而且就是張子昂打開的兩個監獄的石頭人碎掉了,剛剛的聲音也是從這兩間監獄裡傳出來的。
地上的石頭切口都是隨意的,好似是因為石頭自然老化之後裂開碎掉的,可是在場的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為什麼只是打開了的監獄的石頭人碎掉了,難道其他的監獄沒有石頭人嗎?
可這也說不通,張子昂打開鐵門是隨機的,正好就打開了兩個有石頭人的,這也太巧合了。
想到這裡,我於是拿了錘子再次隨機敲開了一個監獄的門鎖,當門被打開的時候,果真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石人被白布蒙著出現在跟前,完好無損地出現在我們眼前。
我看了一眼張子昂,徹底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首先這個被徹底藏起來的地下監獄裡關著石頭人就已經夠稀奇了,接著還發生了打開的監獄石頭人就會碎掉,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或者我應該問的是,這裡是怎麼回事,這個地下監獄究竟是怎麼回事?
正在這個時候,我聽見下面有人在喊我:「何陽!」
第一聲我沒有聽的很清楚,接著屏住呼吸之後才聽見樊隊的聲音:「何陽!」
我說:「是樊隊的聲音!」
而且聽這個聲音像是從更深的地下喊出來的,如果只是在下面一兩層,聲音不可能這麼悠遠。
我就要下去看個究竟,張子昂說:「我和你一起下去。」
果真,我們下去了一兩層並沒有看見樊隊,說明樊隊在更深的下面。
最後我們幾乎是再下去了五層左右,才看見了躺在樓梯間的樊隊,而且樊隊已經徹底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