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車子就開始側翻,瞬間眼前的一切場景都被打亂,只有眼前雜亂的景象,等我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跟著車子翻到在了地上,而且我感覺車子在地上翻了一圈,我因為一直繫著安全帶才沒有隨著車子翻滾。
但這樣的撞擊依然讓我產生了意識模糊和眩暈。
這時候我腦袋裡就是一片空白,因為我記得在我的記憶里,這場車禍只是車子衝下了斜坡,並沒有發生翻滾,只不過司機卻暈過去了。
我感覺全身的力氣和意識都被抽走了,被安全帶固定在后座上,車子翻滾了一圈之後側翻在地上,再接著我看見有一個人出現在了車子邊上,從我的視角看過去剛好能透過車窗看到一雙腳,是一雙黑色的皮鞋和黑色的西褲。
雖然我意識模糊,但是這個場景卻與我看到的埋屍瞿江遠視頻里的那個只露出一雙腳都人一模一樣。
再接著,我看見這個人蹲了下來,好像是想確認車裡的情況,而在他蹲下身子往裡面看的時候,我迷糊的眼神正好和他對上,而這個人竟然是一個我無比熟悉的人,正是鍾隊。
而且鍾隊身邊還有一個人,因為我迷迷糊糊地聽見有一個聲音從外面傳過來:「車裡怎麼樣了?」
鍾隊沒有說話,我好像聽見他說了什麼,但卻沒有聽見,因為我的意識徹底模糊了,這個場景就消失了。
等我意識重新恢復的時候,好像過去了很久的時間,我發現車子已經被擺正了,我感覺除了有些眩暈也沒有啥事,我於是揭開安全帶從車上下來,只見司機昏迷不醒趴在駕駛位上。
我下來看向周圍,周圍什麼都沒有,而看向路邊的時候,卻看見綠色的皮卡車還在,而且還路邊上還站著一個人,我分辨不出來這個人是誰,這個人看見我之後就轉到了車子後面,和記憶里的場景一模一樣,然後人就消失了。
我於是就想走上去看個究竟,這個人究竟是誰,而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綠色皮卡車裡應該有杜少兵的屍體。
很快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王哲軒的來電,我接通了電話,電話里就傳來了王哲軒的聲音:「何陽,你在哪裡?」
那一瞬間我就感覺耳邊「嗡」地一聲,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了,接著我耳邊就是有人悠遠喊我的聲音——何陽,何陽……
我眼前模糊的場景逐漸從黑暗變得清晰,我發現我依然和樊隊坐在車上,而喊我的正是樊隊,時間卻僅僅只是過去了一瞬。
樊隊問我:「怎麼了,發什麼呆呢?」
我看著樊隊,眼神里有一些疑惑的神色,我甚至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於是看了一眼窗外,的確是在和樊隊回去的路上。
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自己還在回白城的計程車上。
我看著眼前的樊隊,想起在回到白城之前見過樊隊的場景,雖然很模糊,但這一定是事實,我的腦袋裡一直在迴響著一個是我卻又好似不是我的聲音——不要相信任何人!
樊隊見我呆呆地不說話,又問我:「你怎麼了,是手術後的症狀又復發了嗎?」
我說:「沒事,就是感覺有些頭疼,腦袋裡有些空白。」
樊隊聽了不動聲色說:「你最近都沒有好好休息,不要太勞累了。」
在樊隊這樣說的一瞬間,我就意識到我已經暴露了,但我這個時候只能不動聲色,直到回到了老舊的辦公樓里。
我說我想去睡一會兒,於是就直接去了頂樓的房間。
進入到房間裡之後我躺到了床上,背靠著門側躺著,但是眼睛卻一直睜著並沒有真的睡過去,並且手腕一直放在眼前,看著手腕上的時間走動。
十一分鐘之後,我聽見了有人走上來的聲音,但是到了我的房間門口之後,聲音就沒了,好像這個人就站在我的門口一樣。
我沒有動,也沒有出聲,而是一直屏氣聽著,大概過了有一分鐘,我聽見這個聲音又離開了,這個聲音自始至終都很輕,如果不是有意在聽還真的聽不出來有人來過。
我躺在床上依舊沒有動,又過去了半個小時左右,又有人上來了,而這次我感覺腳步聲不大對,不是一個人,而是有兩個人。
腳步聲依舊很輕,幾乎聽不見,就像是錯覺一樣。
我感覺一個人依舊是到了門口就停下來了,好像依舊和之前的人一樣站在門口,而另一個人則徑直走了過去,接著我聽見了隔壁房門被打開的聲音,而我記得我的隔壁是秦宣在住的,自從秦宣走了之後並沒有人搬進去。
而顯然開門的人並不是秦宣。
下一刻我猛地意識到一個問題,我的房間裡有監控!
下一刻,我的手機傳來了簡訊的聲音,我遲疑了幾秒鐘,還是翻身起來拿起了手機,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簡訊——今晚九點,在虹溪路今晚酒吧。
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這個時候給我發來簡訊,很顯然是和我現在的境遇有關,我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張子昂,這時候我好像意識到張子昂是故意失蹤的,因為他一定早就察覺到 了什麼。
現在才下四點多,還不到五點,離晚上九點時間還比較長,於是我起了來,稍稍整理了一下,就打算出去。
出來到外面我並沒有遇見什麼人,下去的時候倒是遇見了孫遙,他問我是不是要出去,我很正常地和他說去法醫鑑定中心找下普先年。
孫遙就沒說什麼了,我也沒有管其他的,就離開了。
孫遙出現的時間太巧合了,好像早知道我會離開,特意等在那裡和我相遇一樣。
不過我也沒有說謊,因為我的確也去了普先年那裡,我想去和普先年證實一件事。
我感覺是有人跟著我的,但我沒有察覺到這個人在哪裡,只是這個時候我沒時間去管這些。
離開的時候我打斷和普先年確認了他在法醫鑑定中心,到了他那裡的時候他一直都在,看到我來了之後,他問我說:「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電話里還不能說。」
我看著普先年,沒有繞彎子而是直接問他:「你的法醫鑑定中心裡是不是有一具和我一模一樣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