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戟聲共絲竹沙啞，誰帶你看城外廝殺，七重紗衣，血濺了白紗，兵臨城下六軍不發，誰知再見已是生死無話……」
他開口了，模仿者河圖的聲音，開始唱了出來。
傾盡天下這首歌很難唱，普通人根本就唱不出河圖的味道，楚青雖然嗓音還算不錯，但畢竟之前沒怎么正式唱歌，而且在錄音棚里唱出的歌曲多多少總帶著一絲死氣沉的味道。
楚青越唱越不是味道，越唱越感覺不對勁。
不行！
「不對，不是這種味道！」楚青唱了兩段以後睜開眼睛看向調音師「能重錄嗎？」
「嗯，可以。」
「給我一分鐘時間，我找找感覺。」
「好。」
楚青腦海里又回憶了一下傾盡天下這首歌的旋律，又嘗試著找傾盡天下的音調。
河圖的嗓音很有味道，很有一種溫柔中又帶著憂傷的味道。
而楚青的嗓音則微微偏低沉……
「可以了嗎？」
「嗯。」
「那開始準備。」
「好。」
楚青重新戴上耳機，然後長長吐了口氣。
「刀戟聲共絲竹沙啞，誰帶你看城外廝殺……」
他繼續唱了起來，可是當他唱了一句以後，又感覺非常不對勁，連忙踩住了剎車。
「怎麼了？」
「不對勁，還是不對勁。」
「我覺得你有些浮躁。」調音師皺了皺眉。
「嗯，確實有些浮躁。」
「你這樣的狀態錄不好歌。」調音師放下設備，認真地看著楚青「要不這樣吧，你先將這首歌唱一遍，不管你覺得好壞你都唱一遍然後再自己聽聽有什麼地方瑕疵，這樣對你好一點。」
「嗯。」
楚青略微猶豫了下然後點點頭，閉上眼睛繼續開始唱著，這次，他不管這首歌再不對頭，再怪異也繼續唱著，當這首唱完以後，他長長舒了口氣，全身上下都是汗，好像打了一場艱難的仗一樣。
「你聽聽？」調音師打了個手勢，然後旁邊的錄音師重新調整了下機器，在錄音棚里播放了的起來……
「刀戟聲共絲竹沙啞，誰帶你看城外廝殺……」
楚青聽著自己的歌聲響了起來，當聽到自己歌聲的時候，楚青下意識地覺得有些怪怪的，又有些發毛，覺得既不像河圖的聲音，也不像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亂七八糟的。
「你們聽得怎麼樣？」楚青深深地吸了口氣，轉而看向錄音師與調音師兩人。
錄音師低下頭不說話，而調音師則是看著楚青。
「我說實話？」
「嗯。」
「在我所錄音的歌手當中，你算是唱得最差的一個了……這不是嗓音的問題，而是你聲音之中好像刻意壓了自己的風格去模仿著什麼……總之聽起來四不像，恕我直言，唱歌唱得這麼差的歌手，我還真沒看到過……」調音師毫不客氣地對著楚青說了實話。
楚青聽到調音師的話以後沉默了半晌，覺得內心深處略微有些打擊到了。
最差的一個？
好吧……
不過，被打擊的楚青並沒有因此而灰心喪氣，而是繼續閉上眼睛，默默地呆在錄音棚里找感覺。
「這歌還錄不錄？如果不錄的話我走了。」看著楚青呆在錄音棚中央傻乎乎的以後，一直沉默的錄音師有些不耐煩。
「朋友，說實話，你真的沒有唱歌的天賦……」調音師也點點頭對楚青說道。
楚青自然聽到他們兩個的話了。
不過他依舊閉著眼睛。
我真的沒有唱歌天賦嗎，要不真的不唱了？錄歌就是浪費時間啊……
要不算了？
就在楚青打算放棄的時候，突然心中又一個聲音響起來……
碰到這點挫折，我難道就要放棄了嗎？
天賦？
我難道真的沒有天賦？
就算沒天賦，我就不能再試一試嗎？
我要試一試，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別人說我不行，我就真不行嗎？
楚青一直覺得自己很卑微，卑微得就像是一塊石頭一樣扔在路邊不會有人注意。
可是，他又覺得自己不能渾渾噩噩，不能碰到問題就退縮，至少，他覺得自己要改變一下。
放棄？
不能放棄！
就在這個時候，楚青長長吐了口氣睜開眼睛。
「讓我再試一試。」此刻的他明顯眼神中帶著一絲鬥志，別人說他不行，他偏偏要試試。
沒有天賦？
如果沒有天賦就放棄了，那麼這個人就真的廢了。
「還試？」
「嗯。」
「行。」調音師與錄音師雖然有些不耐煩，不過在看到楚青的眼神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說話了。
旋律再次響了起來。
「刀戟聲共絲竹沙啞，誰帶你看城外廝殺，七重紗衣，血濺了白紗，兵臨城下六軍不發，誰知再見已是生死無話……」
當楚青再次唱歌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身上的某種束縛已經不變了，他甚至睜開眼睛都看不到調音師與錄音師……
感覺，對，他找到那種感覺了。
不是模仿！
而是在找自己的風格。
低沉的聲音，清晰的聲音從楚青的口中吐了出來。
錄音師與調音師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毫的訝然。
在短短的時間內，這個年輕人好像完成了什麼蛻變，就連歌也有些不同了。
雖然，唱功很普通，不過，唱得卻無拘無束……
「怎麼樣？」
「你自己聽一聽，我覺得可以了。」當這首歌唱完後，調音師點點頭。
「不行，還差很多，雖然有些找到感覺，但還是差一點。」這一次明顯比剛才好一點，不過楚青卻覺得還是不滿意。
「繼續？」
「好。」
錄歌其實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而等待楚青錄歌的人則是更枯燥。
夏寶陽以為楚青錄歌一天時間就能夠錄得差不多，能拿出來聽聽，不過等楚青疲憊走出來，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的時候，夏寶陽才知道並沒有錄好。
「怎麼樣？」
「錄得不是很好。」楚青搖頭「我覺得還有進步的空間，主題曲不急吧？」
「急並不急，這次過來主要是讓你適應一下，對了，你錄得怎麼樣，拿出來聽聽？」
「很差，我需要一點時間。」楚青閉上眼睛搖搖頭。
「多久？」
「大概半個月左右。」
「半個月？那不是這部戲剛好殺青的時候？」
「嗯。」
「好，半個月就半個月。」夏寶陽猶豫了下，最後點點頭。
秦漢則是看著楚青，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覺得自己唱得達不到心中的要求？」
「是啊。」
「你的態度很好。」
「嗯。」
要麼不做，要做就認真做好，這始終是楚青的格言。
這一次錄歌，算是失敗了。
不過，楚青覺得自己這半個月時間會越來越好！
「盲目練歌也不行，要不這樣，這幾天我會呆在這裡，明天你來找我，我教一下你。」秦漢看著楚青模樣說道。
「啊？」楚青一愣。
「你啊什麼啊，秦老師將話說的這麼明白了你還聽不懂，還不叫秦老師？」王瑩推了推楚青，對楚青的反應很無奈……
「哦，哦……那個……」
「什麼？」秦漢看著楚青猶豫的模樣，頓時有些奇怪。
「那個……要學費不？我……沒多少錢……」楚青小聲詢問……
「……」秦漢。
站在楚青旁邊的王瑩和夏寶陽則是一個踉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