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的意思是,太傅是說給大皇子聽的?可是,太傅是怎麼知道的。」勸禮肉嘟嘟的臉頰上滿是不解。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真是解氣。」
「那主子,那些關於大皇子的證據,豈不是沒用了?這可都是奴才辛辛苦苦翻到的,那人不講衛生,房間都是髒衣服臭襪子,你聞聞奴才的手.....」勸禮說著淚汪汪的朝著他伸手。
秦璇璣一臉連忙躲開,一本正經的開口,「勸禮,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先不吃苦,怎麼當人上人。」
說完拔腿就走,身後的勸禮想了想,這話好像對,又好像不對.....
怎麼聽著怪怪的呢?腦中里好像湧入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
「母妃,兒子回來了。」秦璇璣一進門兒,見自家美美的母妃正手捧著書,笑著上前拉住胳膊撒嬌。
「可是餓了?」虞涼月撩開他臉頰上因為汗水而黏上的頭髮。
秦璇璣眨眨眼,「兒子不餓。兒子只是心情好。」
「小淘氣的,還不快洗一洗換一身兒衣服,你這一身臭汗。晚上你父皇要來一塊兒用晚膳,你收拾一下。」虞涼月滴了一個眼色,伺候的人立刻推著秦璇璣去了浴室。
秦璇璣進了浴室,又過了一下探出個頭來,手指扒著門兒,委屈地嘟了嘟嘴,「母妃你嫌棄兒子。」
說完,才又溜了進去。
嫌棄?她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虞涼月覺得自己沒有,她怎麼會嫌棄自家兒子呢...
一定是那臭小子看錯了。
洗過澡,秦璇璣走到母妃跟前,把自己白嫩的小臉湊過去,「母妃,兒子洗乾淨了,你聞聞,香不香。」
不用湊近,就能聞到一股濃郁的桂花味,點點頭,「好聞,就是有點濃。」
他往後退了幾步,在原地轉了個圈兒,撩一撩鬢邊的頭髮,揚眉,「母妃,你看別的孩子這會兒都是臭烘烘的臭小子,兒子不一樣,兒子香噴噴的,你有沒有更愛兒子呀。」
虞涼月怔愣了幾秒,「噗嗤」一聲兒笑了出來,「你這個皮猴子,真該讓你父皇看看你剛才的樣子.......」
虞涼月突然想起,這孩子自年齡稍微大些以後,就沒事兒瞎講究,衣服要薰香的,洗澡用的胰子也要用有香味兒的,倒是跟別的孩子不一樣。
「要讓朕看看什麼呀。」
正想著,不知道何時秦司珩帶著趙前站在門前,正一臉笑意的看著母子倆。
秦旋即上前行禮,「父皇,兒子逗母妃笑呢,母妃開心,父皇就開心,父皇是不是該獎勵兒子。」
秦司珩絲毫沒有為他這番話惱怒,上前攙扶起虞涼月,攜手坐下後,才看著面前古靈精怪的老四,「你倒是膽子大,還敢跟朕討賞。」
見秦璇璣一臉不懼,依然笑眯眯地站在那裡,他再次開口,「你說的不錯,你母妃開心,朕也就開心,你做得很好,說吧,你想要什麼。」
趙前看著這父子倆的互動,垂首心道,其他皇子在皇上面前不說懼怕,但大多都規矩,何曾有人如此大膽跟皇上討賞的。
眼瞅著,皇上非但不生氣,還很開心呢。
真是怪哉,這鳴鸞殿難不成是什麼鍾靈毓秀之地不成?
他環顧了一圈兒,只看到華麗的裝飾。
也沒瞧出什麼不同來,怎麼走這兒出來的人,一個個都這般獨得聖寵。
秦璇璣搓了搓手,腦子裡想到那一日在御花園看到的場景,脆聲開口,「回父皇,兒臣想養小狗。」
「狗?」秦司珩挑了挑眉。
還以為這小子想要什麼呢,原來是想養小動物。
不過也正常,他這般年紀,正是對這些好奇的時候。
他大手一揮,「趙前,明日讓御獸園的管事帶一些小狗給四皇子瞧瞧,讓他挑一隻喜歡的。」
趙前:「奴才曉得了。」
秦璇璣這才滿意,下一妙故技重施,幾步走上前抱住秦司珩的胳膊晃了晃,「父皇最好了,父皇是天底下最好的父皇。」
「你這小子,走哪兒學來的油腔滑調!」雖是這般說,但秦司珩臉上絲毫沒有生氣,反而笑吟吟的。
「兒子沒有胡說,父皇最好了,外邊兒黎民百姓能安居樂業,不被侵擾,都是父皇的功勞。」
秦璇璣說罷挺了挺小胸膛,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兒子以後長大了,要做父皇這般的人!」
此話一出,就連虞涼月目光都看了過來,只見秦司珩半晌才道:「好,有志氣,不愧是朕的兒子!」
說罷,揉了揉秦璇璣的腦袋。
一側虞涼月鬆了一口氣,這話實在是大膽,若是猜疑心中的,一不小心馬屁就拍在了馬腿上。
不過,她眼神掃了一圈兒自家兒子,見他正趴在秦司珩身上,好聽的話跟不要錢似的。
這要是有尾巴,恐怕搖的可歡了。
但透過他,自己又仿佛看到另外一人,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由不得她不得不多想。
腦中閃過上一世關於那孩子的畫面,她嘆了口氣,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趙前站在門口,看著外邊兒的月色,今晚的月亮很遠。
鳴鸞殿內隱約傳來說笑聲,扭頭朝里看去,屋內燭光明亮,三人齊齊坐在桌旁,皇上褪去了往日的嚴肅,此刻仿佛只是丈夫,只是孩子的爹。
若說帝後,但眼前的三個人,才仿佛透過了那一層敏銳的關係,緊緊擰成一團,真正的家人。
這是屬於皇家的無奈,勾了勾嘴角,趙前眼中閃過欣慰,但他眼瞧著皇上比先皇幸運。
晚膳虞涼月並未用多少,秦璇璣吃完飯很有眼色借還有功課要寫就先溜了。
御花園內,只有兩人一塊兒散步消食。
說了一會兒話,瞧著身邊兒往日活潑的人有些心不在焉,秦司珩腳步微頓,側頭詢問,「今日這是怎麼了,往日裡你總是跟朕有說不完的話,今日卻一言不發。」
「臣妾...臣妾沒事,這幾日日頭大,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罷了...」
秦司珩蹙了蹙眉,「若還是不舒服,回頭找仲醫女給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