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道阻且長
「時言戰力振幅達到了21.5？」洪看著這數據，當初自己戰神級也沒這麼離譜。
洪是能看到虛擬空間中所有人的數據的，他做好了時言超過16的準備，可沒想到竟然突破了20！
「還是小看了他的天賦，自行領悟發力還達到了2倍，這天賦果然驚人。」他知道雷神當初第一次領悟發力，也不過才0.7倍，還要削弱原本的勁力。
而後來的人，連1.4倍的發力秘籍都難以創造！
論天賦，時言還要在雷神之上！
如今不過才18歲，現在發力等級就已經達到了5，恐怕不用多久就能超過雷神了！
洪吩咐了下去：「當時言打電話來要合同獎勵時，電話轉接給我。」
九重樓里。
時言從試煉室出來就一直沉浸在那生死一劍中，全然沒有在意周圍的議論和祝賀聲。
趙若見時言的表情，知道他在思考事情，很自覺地跟在一旁沒有打擾。
「拿了第一就目中無人了！」一個來自美利堅的女學員表達了祝賀之意卻發現時言連一點回應都沒有，對她視若無睹，忍不住諷刺道。
「你不過百名開外，確實看不見啊，哈哈哈！」她的死對頭嗤笑不已。
「他好像在發呆……」
不過天空中的王裕卻在時言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意味，一個初等戰神身上能有威脅他的力量？
他落在時言身邊，周圍的學員瞬間安靜了下。
可時言一樣沒有理會，旁若無人地走了過去。
「不要打擾他。」王裕輕聲說了一句，可每個人都能清晰地聽到！
「這是頓悟嗎？」
時言就這麼一路走著。
他感覺到自己融入了這片天地。
「風不斷拂過。」
「順過，也逆過。」
「快過，也慢過。」
「有微風，也有狂風。」
……
周圍的嘈雜聲仿佛都消失了。
他走到了江南閣院子裡的小橋上，微風輕輕地在水面上漾開，似乎要把水都推向他。
時言拿出了背後的劍，指著水中漣漪的中心。
基因原能釋放！
他的腦中只有一件事，讓那風停一停！
隨著基因原能的釋放，他的精神意志也仿佛要衝出腦海！
「我要這劍，如風一般鬼魅。」
「我要這劍，如風一般縹緲。」
「我要這劍，如風一般柔和。」
劍，如萬象。
基因原能與精神意志似乎都融入了劍里，他的手開始不住地顫動，似乎要控制不住手中的劍！
嗡——
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驟然散開！
劍未曾動過，風卻變了方向。
原本推向自己的漣漪此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吹向水池中央的假山。
風之領域，成！
「原來如此。」
時言退出了那種頓悟的狀態，全身已經處於脫力的狀態，全身的力量和基因原能已經消耗一空，只不過這次他承受住了，緩緩釋放的基因原能比瞬間爆發要溫和的多。
初等戰神的體質果然要強了不少！
而且因為領域，他對自身的力量掌握更進一步。
「原來並不是自己的發力是5倍，而是身體只能承受住5倍，如今到了戰神境界，我已經能發揮出8倍的力量了！」
「我能短暫維持領域，精煉的基因原能也能夠增加領域的持續時間！」
「等我拿到黑神套裝，憑藉領域爆發，我便無敵於戰神了！哪怕是行星級一階我也能斗上一斗！」
如今時言的基礎力量已經達到了10萬公斤左右，加上基因原能釋放的2.5倍力量，再加上發力爆發，只是要考慮身體的承受能力，他估計自己最多能發揮出100萬公斤的力量，媲美行星級一階了！
如果再配合領域，一時間行星級恐怕也殺不了他！
可他才是初等戰神，等他成為高等戰神就有能力擊殺行星級了！
時言就地盤坐內視己身，平復下激動的心情。
「開始吸收宇宙能量。」
基因原能開始凝練，他感覺到自己腦海中也有精神念力的存在，只是那量太少了，這也是構成領域的一部分，所以哪怕他此時能爆發的實力再強，這領域終究有所限制。
忽然一個念頭闖入他的腦海——基因原能外放可以形成領域，那身體裡就不能形成嗎？
「我來試一試！」
他集中精神，試圖調動自身的全部力量。
漸漸地他開始感覺到體內的基因原能和精神意志互相融合，竟和領域的感覺十分相似！
隨著這感覺不斷強烈，他發現有一股生命力在某一刻突然誕生，以自己的力量為源泉，在孕育。
就像要演化出一番天地來，自己好像成為了一個造物主，世界的雛形即將在他的引導中誕生，可這世界脆弱的宛如孕育中的胚胎。
「我能感覺到，體內若是形成領域，可能會如同金角巨獸一般形成體內世界，只是想要架構那等存在勢必要花費極大的精力以及不可預估的時間。」
「金角巨獸，果然得天獨厚啊。」
「這是一條改變種族資質的道路，可也是一條曲折到可能要窮極一生的道路。」
「這體內世界之路成，有多少一輩子無法突破的人能憑藉這去感悟更深層次的法則。」
「體內世界成，領域也是輕而易舉，這是一條能讓人走向巔峰的路。」
所有走這條路突破到行星級的人都能有領域，有體內世界，哪怕萬里挑一，也足以讓人族屹立宇宙之巔了。
而一旦直接突破到行星級體內形成微型星球就意味著不可能再回頭去開闢體內世界，而是要按照傳統修煉方式達到界主後才能開闢了。
「我要選擇體內世界這條路嗎？」
「可只有幾年的時間，金角巨獸就要來了啊，如果羅峰這次沒有奪舍成功，一切都沒有機會了，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人之手……」
「走這條路，我不可能在金角巨獸降臨前擁有足夠應對的實力，甚至可能一輩子都完成不了。」
這是一條漫長的道，金角巨獸憑此屹立億萬族群之巔，怎麼可能以幾百年的壽命達到，宇宙是公平的。
他隱約看見了那條道路有著無限的可能，哪怕自己無法成為羅峰未來那樣的存在，也足以名留青史。
可腦海中有另一道聲音在撕扯著他！
「宇宙演化至今多少紀元，為何這條路沒有人走過？」
「或許不是因為這條路不通，而是太難！」
「你要放棄宇宙中億萬紀元億萬種族的智慧，去走另一條路嗎？」
「或許你能成功，可伱等不到那時候。」
……
他內心在幾個聲音的衝擊中不斷掙扎，掙扎……
一時間仿佛整個世界都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兩行清淚從他眼角滑落。
「我，放棄了……」
宇宙深處似乎也傳來一聲哀鳴。
盤坐著的時言突然倒在了橋上。
「或許，未來有人能夠完成這一事業。」
他輕輕抹去淚水，仰觀雲層一點點陰沉下來，籠罩了天幕。
「但不能是我，請原諒我的自私。」
「如果探索遍宇宙，或死於意外，那時，我如果能夠重新轉世於『起源大陸』，再為你活一世吧。」
……
「滴答。」
一滴滴雨水落在水池中，擾亂了平靜。
「老時，你沒事吧。」趙若打著傘，她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過來了，應該，結束了吧，她感覺到那股宏偉的氣勢消失了，而時言似乎很傷心。
「失敗了，也沒有關係呀，未來還長。」
時言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蹲下來的粉紅色油紙傘下的趙若，輕輕地笑了。
「師姐，你說的對，我們走吧。」
道阻且長，未來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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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