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蠱族之名
蕪和古昊同屬於一個部落，他們原本計劃前往周邊的部落交換鹽巴。
然而，突如其來的天地異變使得他們改變了目的，選擇提早回到自家的部落。
在古昊的記憶里，蕪一直是他最好的狩獵夥伴。
無論何時何地，蕪總會守護著古昊。
這種情況下，古昊不禁開始懷疑，這是否是系統故意的安排？
當古昊醒來後，他發現大家都加速返回部落。
同時，他也開始整理腦海中的記憶。
他所在的部落名為蠱蠻，這個部落並非一般意義上的原始部落，而更像苗疆那樣有養殖蠱蟲的傳承。
古昊的記憶中含有些許此類傳承，但內容零碎，真正完整的傳承則掌握在部落祭祀長老的手中。
古昊所在的小隊只負責捕獵和交易，整個部落總共有兩百人，其中婦女兒童一百一十人，男子九十人。
相比起周圍的部落，蠱蠻部落並不算強大。
但因為他們馴養的詭異蠱蟲，周圍的部落對他們心生畏懼，不敢輕易招惹。
古昊和眾人回到了部落，看見部落的族長——一位面色蒼白、髮鬢斑白的老頭。
他的眼睛深陷，瞳孔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皮膚如同枯樹皮般粗糙，卻也透露出歲月的滄桑與堅韌。
年長者為族長，這樣的情況在原始部落應該非常少見。
老頭名為凕，是部落中煉蠱能力最強的長老，因此他同時擔任著部落的族長。
當凕看見古昊等人回來後，他接過了蕪手中的鹽，眉頭緊皺說道：
「怎麼只換到了預期一半的鹽？這點鹽恐怕只夠部落使用不到三十個日落的時間。」
蕪向族長解釋道：「族長，前幾日天空出現異變，各個部族都不敢再交易鹽等重要資源，我們也擔心部族因為異變發生危險，就提前返回了。」
凕對此表示理解，並將這次交換得到的東西都放入專門儲藏的山洞後，便讓古昊等人回去休息。
然而，古昊並沒有立刻去休息，他選擇在部落中觀察起來。
記憶中的場景和實際所見總有些許差別。
古昊的部落坐落在一個小小的山谷中，內部有六個山洞用於休息和儲存物資。
山洞前的空地上，分布著數座由木材搭建的簡易小屋，它們錯落有致，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部落。
每座小屋都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周圍還種滿了各種植物。
這些小房屋內擺放著各種器皿，有的是用粘土燒制而成，有的則由木條編織。
然而，裡面裝的並不是日常生活所需的物品，而是蠱蠻部落最為致命的蠱蟲！
古昊行走在各個房屋中，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蠱蟲：
有長得像蠍子一般，身上布滿銳利刺毛的；
有形似蜥蜴，全身鱗片閃閃發光的；
還有看起來如同蛇，卻擁有羽毛般觸鬚的……每一隻都讓人感到既震撼又驚艷。
對於古昊來說，他的心中沒有絲毫恐懼，反倒是異常興奮。
作為一個生物學專業的學者，他從小就對昆蟲極為好奇，沒少對苗疆蠱蟲的傳說進行研究。
但遺憾的是，古昊一直沒有機會親眼見證真正的煉蠱過程。
凕這時正好從山洞中出來，看到正在專注觀察蠱蟲的古昊。
古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沒有注意到凕的存在。
他仔細地打量每一隻蠱蟲，時不時發出欣喜的聲音，仿佛在探索一個新的世界。
凕看著古昊如此專注的樣子，心中也頗為意外。
雖然蠱是他們部落的傳承，但大多數人並非真正愛蠱之人，更多的是敬而遠之。
因為煉蠱過程十分危險，一不小心就好殞命其中，真正想學習蠱術，不僅需要具有強烈的興趣和天賦……還要有不怕死的精神才行！
看著古昊那專注的眼神，以及作死翻弄蠱蟲的動作。
凕突然覺得，或許這個年輕人，就是他等待已久的候補巫祭人選。
至於為什麼現在古昊才顯現出這樣不怕死的精神，凕自然而然的忽略了，好不容易有個大膽族人，他也就懶得考慮過多。
於是，凕輕咳了兩聲，試圖引起古昊的注意。
然而似乎對方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時間讓他尷尬無比。
凕只好伸出手拍了拍古昊的肩膀，說道：「古，看你對蠱蟲如此好奇，你是想學習蠱術嗎？」
古昊回頭，這才發現族長原來就在自己身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凕如此直白的詢問搞懵了。
不過隨之而來的並不是疑惑，而是興奮。
畢竟剛剛還在想該怎麼向族長提出自己想要學習蠱術，現在正好有機會，於是連忙回答道：
「是的，族長，我一直都想要學習蠱術，只是以前怕打擾您煉蠱，所以一直不敢提。」
凕眼神一亮，也不再多廢話，趁著古昊的熱情，開始為他介紹蠱術的煉製方法。
兩人在那裡津津有味地交談著，旁邊走過的部落老婦人看見古昊正在向凕學習蠱術。
其中一位老婦人搖頭晃腦地說道：「古這孩子怎麼突然想不開了，居然要學蠱術呢。」
另一位老人則感慨地說道：
「可能是古這孩子知道前段時間部落的幾位小巫祭都因為煉蠱出意外死了。
怕我們部落傳承後繼無人，才如此勇敢的吧，真是個好孩子，不愧是當初喝過我的奶水，沒有白餵養他。」
古昊沒有聽見幾位老人在身後的嘀咕，即便知道也不會改變他的決心。
畢竟自己已經死過一次了，那是被萬蟲焚身的痛苦之死，再次面對生死，他並無恐懼。
古昊只害怕沒有死在探究真理的道路上。
作為一個連自殺都要用專業知識來完成的學者，絕對不要小看他的求知慾（作死之心）。
凕向古昊講解了一些基礎的蠱術知識後，從蠱皿中找出了一摞快要廢棄的蠱種給他。
凕心想道：「反正這些蠱種也快壞了，不如現在就給古開開眼界。」
「這樣古可以親眼看到百蟲廝殺的震撼場景，也能檢驗一下他的血液品質是否適合煉蠱。」
所謂的血液品質，並非指血液本身的成分，而是指通過血液與蠱蟲建立聯繫時，個體與蠱蟲之間的契合度。
每個人的血液品質都有所不同，甚至於每種蠱蟲對血液品質的需求也略有差異。
好的血液品質，可以大幅提升煉蠱成功率和駕馭蠱蟲的效果。
很明顯，凕希望通過這種方式，測試古昊是否具備成為一名優秀的蠱巫的潛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