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路上的車，林清歡撇了撇嘴，想說什麼又硬生生的給忍了下去。
馮宇捕捉到了這個信號，出了聲：「想問什麼？」
聞言，林清歡偏過了腦袋，看著馮宇：「你好像並不驚訝黃杰這個反應。」
「什麼反應？指他不相信我們？還是說一定會留下聯繫方式？」馮宇笑道：「還是說，對於我們說的崔錦悅要殺他的反應？」
「都不是。」林清歡搖頭：「我最好奇的，其實是為什麼當年崔峰意會讓黃杰幫忙寄信。」
「這……」馮宇微微猶豫了一下：「解釋起來其實也很簡單，一句話的事兒，黃杰是崔峰意的人。」
「啊？」林清歡一整個驚訝的表情：「你沒和我開玩笑嗎？」
「沒有。」馮宇接著解釋：「黃杰在入獄前就已經是崔峰意的人了。」
「所以他其實也是？」林清歡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
「對。」馮宇點頭：「但他比較特殊，他出獄的時候，被餵了藥物，這讓他喪失了能力。」
「還有這種藥物？」
「半成品。」馮宇沉默了一下：「很久之前就有了半成品。」
所以現在的黃杰在看到他們的時候，並不意外。
「可是……」林清歡回憶著剛才黃杰的反應，總覺得他並不像是崔峰意的人啊？
難道說他說了謊嗎？
「因為他沒有能力了，所以不能暴露自己之前的身份。」馮宇捎帶著帶了一句：「畢竟我們一開口就說了自己是誰的人。」
「也是。」林清歡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半天，最終又收了起來。
「怎麼了？」
「有個問題。」林清歡重新把問題給拽了回來：「楚駿捷，應該怎麼辦？」
「快了。」馮宇也有了自己的考量：「等弄清楚黃杰的事情，就該對他動手了。」
「真的要殺了他嗎？」林清歡有些猶豫，總覺得對於他，自己有種下不了手的感覺。
馮宇沒有轉頭，也沒看他：「我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這樣。」
身在組織，必然就不能任由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好吧。」林清歡搖頭：「我明白了。」
原來這麼久，自己還是沒能適應這樣的節奏。
「那什麼時候黃杰能和我們說實話？」
「快了吧。」馮宇握著方向盤：「就這兩天了。」
與此同時，黃杰迎來了今天的第二批客人。
亓君凌和沈素沁兩個人坐在他的對面，早就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我不能相信你們。」黃杰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平靜的開口。
這兩個人是聯盟的人，而不是警方的人，那會兒來的那兩個人，也不是警方的人。
「為什麼？」亓君凌疑惑的問道，明明對他來說，說出真相，讓他們對他進行保護，才是最好的選擇。
「因為我不相信你們。」黃杰沒有任何的猶豫，他是什麼人他自己心裡很清楚，這麼說出來反而會引起不少的麻煩。
「你不能不信我。」亓君凌皺著眉頭：「我們是現在唯一可以救你的人。」
那可不一定。
黃杰瞥了一眼自己的桌子，那裡正放著當時那個人給自己的聯繫方式。
「請離開吧。」
亓君凌還想說什麼，被沈素沁給拉住，輕輕搖了搖頭，知道他再不會和他們說什麼，開口道：「那打擾了。」
說完，連忙拉著亓君凌離開。
雖然是還想留下，但亓君凌還是任由著沈素沁拉著他出了門，才開口問：「為什麼這麼快就拉著我出來了？我覺得……」
還能再磨一磨。
「沒可能的。」沈素沁無奈的解釋道：「怎麼可能呢？你說話的時候他一直在看一個方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可能崔錦悅的人已經找到他了。」
「不會這麼快吧？」
他們也才排查到黃杰沒多久，更別說過了這麼多年，他長得有沒有變化。
「你忘了嗎？那幾封信，都是黃杰寄的。」沈素沁嘆了口氣：「要說黃杰的行蹤，那邊怕是比我們更了解，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已經找過他跟他說了什麼，我們和崔錦悅之間，他一定相信的是另一個。」
「話是這麼說……」亓君凌有些猶豫，不知道黃杰到底是怎麼想的，明明就不應該完全聽崔錦悅的啊，他又不傻。
「能有什麼辦法？」沈素沁聳聳肩：「沒辦法的，我們只能被動的看著對方的動作來反應。」
有好處也有壞處。
如果黃杰能想通的話，那最好了，想不通的話也完全沒有辦法。
「真是麻煩的時候。」亓君凌開著車。
現在楚駿捷還在危險之中，黃杰又不願意跟他們說實話，他們已經開始處在一個被動的地位了。
「沒事……」沈素沁也只能這樣安慰：「也許他很快就想通了呢。」
畢竟黃杰這個人，還是怕死的，尤其是在失去能力之後，也就意味著他的利用價值已經不是很高了。
他現在唯一的價值，就是說出當年崔峰意讓他寄出去的幾封信，他到底知不知道裡面的內容。
「從今天的情況來看，他不會說的。」亓君凌覺得沒有辦法，實在不行的話，只能從其他地方下手了。
臨近晚上，亓君凌也沒能收到來自於黃杰的電話，一邊的沈素沁擺弄著自己手裡的東西，片刻後，她的電話響了。
「誰？」沈素沁看著陌生的號碼，還是接了起來。
但那邊卻是熟悉的趙靖的聲音，只聽見他說道：「我想見你。」
「見我？」沈素沁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亓君凌：「什麼意思？」
「給我帶些吃的吧。」趙靖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看著自己的李焱，這是他利用自己的特權要來的手機。
「好。」沈素沁知道，他爸爸絕不會缺少他的吃食，現在要給他帶些吃的東西，一定是有什麼別的原因的：「什麼時候見我？」
「明天上午，九點半。」趙靖說了個時間，然後迅速將電話給掛掉，手機交還給了李焱。
沈素沁立刻開始了準備：「趙靖說明天上午九點半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