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忙碌了一天的修斯師傅打掃完了店裡的衛生,靠坐在店裡的椅子上,準備緩解一下已經發酸的老腰
這時,一陣敲門聲傳來,修斯靠著門框,斜眼看著眼前的男生
男生穿著件普通的休閒外套,灰色的劉海微微蓋住眼睛,眼眶下帶著熬夜後留下的淡淡黑眼圈,半挎著腰包,很難讓人認出這是大名鼎鼎的法厄同中的另一位
「喲,這不是哲嗎,我說你們兄妹倆能不能換件衣服,鈴還好,哲你天天穿得真的跟街角準點刷新的npc樣的」
聽到修斯的吐槽,哲以同樣的表情斜眼瞪著修斯,回敬道
「總比你上次穿著巨型邦布服衝進我家錄像店好,伊埃斯都差點被你嚇短路了你知道嗎」
哲看著眼前這個白毛抽象玩意,手又有點痒痒,莫名想掏出凳子腿給修斯見識下什麼叫做老父親的憤怒
「邦布怎麼了,邦布很可愛的好吧,而且你上次不都用凳子腿給我攆出店了,現在還提是不是過分了啊喂」
「那你別cos蟑螂布啊,伊埃斯現在都對蟑螂有應激反應了,連垃圾堆都不敢去」
哲越想越氣,心中湧現出一股子:家裡孩子被壞孩子欺負了,但是妹妹卻還和壞孩子關係好的心酸感
「幹什麼幹什麼,蟑螂布就不是邦布了啊,就和老婆餅沒有嗚嗚嗚」
哲沒有等到修斯把話說完,把手裡的一張物資清單塞進了修斯喋喋不休的嘴裡
「別廢話了,這是委託人的物資清單,東西放在你車庫了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鈴還在等我」
哲看了眼正忙著吐清單的修斯,腦子裡修理他的念頭越發強烈
「看在蛋糕的份上,你充當中間人抽成的事我就不計較了,不過你這傢伙離鈴遠點,別把她帶壞了」
修斯聞言訕訕一笑,說到
「好嘛好嘛,真是的,混口飯吃不容易啊,而且你們兄妹倆打斷人的方式怎麼一模一樣。。。」
說著修斯掏出一個盒子,遞給了眼前壓制著出現自我意識正蠢蠢欲動的右手的哲
「店裡的新品,是好貨,空洞特化版自衛手槍,可以一槍擊碎下位以骸護甲的那種」
哲接過盒子,轉身向錄像店走去
「謝了,不過我並不覺得甜品店出品的自衛武器和能夠擊碎以骸護甲的口徑能夠扯上什麼關係」
「喂喂喂,口徑代表正義懂不懂啊嗷嗷嗷」
修斯怪叫著,然後被哲拋過來的一盒錄像店砸中了頭,只聽見哲的聲音遠遠傳來
「你上次沒買到的錄像帶,送你了」
……
時間微微回溯,來到哲剛剛出門的時候
「哥哥去交付委託人的委託了,修斯和哥哥不會在街上打起來吧」
鈴半躺在沙發上玩著手機,嘴裡嘀咕著,等到關門聲響起後迅速起身,跑到櫃檯前的玻璃後盯著哲的背影
只見哲敲了敲門後,修斯頂著一頭白毛出現在了哲面前
「原來這倆還能相安無事的出現在同一個鏡頭下的嗎?」
鈴有些感概,心裡莫名有種:自家自閉孩子終於和隔壁咋咋呼呼但是天性不壞的孩子交上朋友的感慨
透過玻璃,鈴看見哲和修斯開始交談,但是只有零星的語句穿過玻璃,進入了鈴的耳朵
修斯:「……哲……換件衣服…還好……」
哲:「…你上次…衝進我……短路了……」
鈴:???
(他倆的對話有點奇怪啊,這個真的是16+的對話嗎)
鈴感覺這倆人之間有點奇怪,但是說不上奇怪在哪裡,決定再聽聽
修斯:「…怎麼了……很可愛…你上次……過分了啊…」
哲:「…你別……應激反應…不敢……」
修斯:「…幹什麼……和老婆……嗚嗚嗚~」
鈴:!!!
(不是哥哥你和修斯在幹什麼啊,難道是我想的那種關係嗎,平時也沒發現啊,這下要怎麼面對他啊,裝作若無其事嗎,還是說偶爾試探一下,這個怎麼想都感覺不對啊啊啊)
甩了甩頭,鈴把腦子裡如同井噴的思緒壓下,臉上露出經典的貓貓痴呆表情,準備再聽一下
哲「這是……明天記得……回去了…等我……」
哲:「……不計較了…離鈴遠點……」
修斯:「好嘛好嘛……你們兄妹倆…一模一樣……」
鈴:???!!!
(啊?原來我只是修斯你對哥哥的代餐嗎,原來哥哥不待見修斯是吃我的醋在發脾氣嗎,原來是我阻礙了你們之間美好的愛情了嗎)
作為法厄同,鈴可以通過承受巨量信息與邦布進行通感,但是此時她的大腦卻被眼前的事實衝擊得有些過載
在鈴大腦過載愣神的時候,她也沒有繼續觀察對她而言信息量巨大的二人
只見修斯遞給了哲一個包裹,哲「羞澀」地接過,然後「害羞」得轉身就走,不忘把之前準備的禮物丟給目送他離去的修斯
(啊啊啊他倆真的啊啊啊,我哭死,原來你們之間的關係這麼偉大嗎,這是禮物嗎,是那種戀人之間會特意為對方費心準備的小禮物嗎,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為你們牢牢保守住秘密,然後默默助攻的,加油啊哥哥,加油啊修斯,我會永遠磕你們的)
鈴的眼中迸射出無比耀眼的金光,源於耽美小說中的神秘知識已經占據了她的思想,熱烈的磕cp之魂在她的腦中熊熊燃燒
所以當哲推開店門,順便去二樓房間睡覺的時候,鈴蹲在貨櫃前整理錄像帶,貌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你怎麼不住在修斯家啊,哥哥」
然後被哲一個暴栗打得蹲在地上淚眼汪汪地抱頭蹲防
「你又在說什麼瘋話,少跟修斯玩」
說著哲走上了二樓,留下鈴蹲在原地默默抬頭,露出一個鍥而不捨的笑
(哥哥他甚至在打我的時候都在想著修斯,他真的嗚嗚嗚,放心吧哥哥,我一定會讓你和修斯結成正果的)
此時甜品店地下室里,修斯莫名感覺自己被一股不明的惡寒所包裹,他甩了甩頭,強迫讓自己平靜下來,繼續這手頭上的操作
「關於軍用制式α型超遠距離高精度狙擊步槍的以太化改造……」
……
第二天
鈴癱在沙發上,看著在櫃架邊整理著錄像帶的哲,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和恨鐵不成鋼
「這會兒修斯應該忙完了吧,哥哥,你說他現在在幹嘛?」
哲看著正躺在沙發上沒個正形的鈴,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一個瘋瘋癲癲的白毛身影,嘴角抽了抽,隨口道
「不知道,估計在大街上誘拐邦布吧,怎麼了,你想吃蛋糕了嗎」
鈴看著沒聽懂暗示的哲,心裡默默嘆了口氣
(哥哥這傢伙真的連一點情商都沒有嗎,這是暗示啊,快去找修斯啊,快給我展現你們倆甜甜蜜蜜的絕佳戀情啊)
但鈴沒想到的是,哲此時也在心裡為她默默嘆了口氣
(天天在嘴上掛著修斯,前幾天還偷偷找修斯吃夜宵,鈴她難道真的喜歡上那個白毛混蛋了?)
「有點,但是我不想動,要不哥哥你替我去修斯那買吧」
鈴翻身爬了起來,趴在了沙發的靠背上,眼睛裡閃著哲看不懂的神采
「不用,等下讓他送過來吧,由於某人前幾天被騙著給他打工,修斯應該不會拒絕」
哲走到鈴的身邊坐下,調大了電視的音量,淡淡道
(混蛋老哥活該你以後夫妻不和啊)
鈴憤憤地瞪了眼哲,引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子,好在這時候電視裡傳來了某位暴躁記者的清脆電報聲
「*****(艾利都粗口),******(新艾利都粗口)***,最大的口徑,正義執行!」
緊接著,錄像店的大門被人大力打開
「我急需繩匠的幫助,這是我一生的請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