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走出客棧的時候,口袋裡只剩下五兩銀子。
晚上,雲京城變成了一個燈火通明的世界,各種小販擺攤叫賣,修士表演法術,高樓之上有歌女撫琴。
然而這跟洛雨兩人無關,萬家燈火不屬於她們,因為雲京城裡住店太貴了。
小二聽到周芙極可能成為齊雲宗弟子,推薦她們到城門口的客棧住下。
七天過去,齊雲宗入門試煉正式開始,貼上在雲京小販那裡買到的神行符,洛雨兩人便開始爬齊雲山。
為了防止有人誤闖宗門,齊雲宗山門有包括迷魂陣等十餘個陣法,一般人轉幾天都不能進入齊雲宗的外圍。
齊雲宗的護山大陣還沒撤,山腳下已經人山人海,具是十六七歲的少年們。
正午時分,一位身著青袍的英俊青年御劍而來,手拿拂塵在空中一揮,巨大的山門拔地而起,上面匾牌分明寫著「齊雲宗」三字。
青年用洪亮的聲音道:「我乃齊雲宗本次的主考官裴秋山,今日各位前來,想必都是為了拜入我齊雲宗門下,請沿著山門階梯來到宗門廣場!」
聲音不大,但卻讓每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讓在場的少年們興奮不已,紛紛走向臨時出來的山門階梯。
人群向著齊雲宗宗門廣場移動,不一會兒,山腳下就沒剩幾人了。
廣場正前方高處,裴秋山站在一位道骨仙風的玄袍老人旁邊,道:「大長老,我剛才掃了一下,本次參加試煉的人有十一萬八千零九十四人,名額卻只有一千個,看來有很多不懂規則的愣頭青啊。」
大長老不屑道:「齊雲宗自成立以來都是寧缺毋濫,如果有些人以為能靠運氣進入,未免有些太天真了。」
「開始吧,秋山。」
「是。」
裴秋山飛起,對著嘈雜的人群說話:「第一項考核內容,靈根測試。」
洛雨的手捏住衣角,微微顫抖,本來就白皙的臉顯得更加病態。心裡極度緊張,能不能找到洛雪的關鍵就在此一舉了。
周芙看到洛雨這樣,出言安慰:「洛雨你功夫這麼好,修行天賦肯定也不錯,實在不行,我以後罩著你!」
「那以後就拜託周姐姐多多照顧啦。」洛雨也為自己打氣,手撫摸著碧綠色手鐲,
裴秋山拿出一面古樸的青銅鏡子,朗聲道:「這是我開派祖師煉製的法寶玄天鏡,被它的光照到,人會產生光亮,產生白色光者和沒有光的人皆不能參加接下來的考核。」
緊接著,裴秋山捏住手印,並指將靈力灌注到玄天鏡中,玄天鏡飄到眾人正上方,爆發出耀眼的光華籠罩住整個廣場。
人群中零零散散出現了光亮,絕大多數都是白光,這代表了只有雜靈根,少數人身上發出了多種其他顏色的光,這是三靈根以上的人們。
周芙身上發出赤紅、水藍和淡淡的綠色,身旁的人們多多少少都有白光閃爍,只有洛雨身上還毫無反應。
閃耀著金色和棕色的李玉傑臉上滿是驕傲,露出鄙夷之色,出言嘲諷:
「哈哈哈!終於看到你了,洛雨,沒想到你居然是一個沒有靈根的廢物,白瞎我在第二關試煉給你準備的大禮了,只能讓周芙姑娘代你收下了。」
洛雨心裡難受到了極點,並不是因為李玉傑的諷刺,而是煩惱以後該如何尋找洛雪,她不怕修行道路有多難,她只想要一個機會。
周芙絲毫不怕,為洛雨出頭,「我還以為哪來的蟑螂呢,原來是李公子啊,放心,以你的品相肯定過不了試煉。」
李玉傑憤然道:「希望你等下也是如此囂張!」
裴秋山已回到大長老身邊,觀望著人群,臉上露出喜色,此時散發白光以外的人已經超過了五千。
大長老嚴肅的表情也舒展了幾分:「看來這批種子們質量還是很高的,就是不知單靈根的天才們有多少了。」
大長老背手而立,將更多的靈力注入玄天鏡中,使其爆發出更耀眼的光芒。
李玉傑繼續恐嚇洛雨:「洛雨,放心,你就算不能修煉,我也不會放過你的,除非你一輩子待在雲京城,哦對了,沒背景的凡人是不可能在雲京住上多久的。」
此時,洛雨身上出現了純粹赤紅的光粒。
周芙聲音顫抖:「洛雨,你不會是單靈根吧。」
赤紅的光輝越來越盛,幾乎成為光柱沖天而上。
「這就是招惹我的……」李玉傑也注意到異常,聲音慢慢變小,「……下場。」
「不可能,你一個鄉下野種怎麼可能單靈根!」李玉傑竭力喊道。
周芙幾乎開心得要跳起來,握住洛雨的手,「太好了,真是單靈根,洛雨你果然是天才啊!」
洛雨鬆了一口氣,手心已經冒出一堆冷汗,摸了摸周芙的頭。
「真是太好了呢。」洛雨道。
看著自始至終都沒有理會自己的洛雨,李玉傑感到巨大的屈辱,隨後陷入深深的後悔和絕望中。
「!」
大長老瞪大眼睛,驚喜道:「哈哈哈,單靈根居然有二十位之多,可以跟那幫老傢伙炫耀了!」
裴秋山聽到此話也震驚了,「我那一輩僅有五個單靈根,這次居然有二十個,這屆師弟師妹們的質量很高啊。」
「秋山,把他們帶到傳功閣外面吧。」
裴秋山對人群喊道:「凡身體發出白色光的人,跟我到傳功閣,其餘人自行散去。」
被選中的少年們有意料之中的淡然,也有意外的欣喜若狂,還有沒被選中的失望黯然。分為兩撥,大部分下了山,只有五千餘人前往傳功閣。
大長老已經先行前往傳功閣,分開一百個分身,準備進一步了解本次試煉的參與者。
裴秋山領著眾人來到傳功閣前「到了這裡,我可以對大家說一聲師弟師妹了,即使不能進入齊雲宗本部,也能引薦到其他齊雲宗弟子開闢的一流宗門。」
「接下來由大長老為你們進一步測試天資,準備下一關,請大家分散進入傳功閣內。」
傳功閣是一個圓形的巨型樓閣,高九層,八十一個門口都可進入其中,分散後大約每六、七十人進入一個門口,這樣大大減少了測試時間。
洛雨和周芙進入同一個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