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輕若浮雲的聲音緩緩在楊立萬背後傳來。
「誰！」
幾乎是一瞬間，楊立萬本就緊繃的神經就被激起。
神秘人是什麼時候靠近他的背後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而她口中的「未來」是什麼意思？
楊立萬回頭看去，只能看到一名身著白金長袍的女子站在他的身後。
女子的面容被兜帽遮住，看不清真實面目，只能看到兜帽上刻著一隻眼睛的花紋。
她的手中捏著一串……水晶吊墜？
正輕輕的晃動著。
「神秘而優雅。」
這是楊立萬對女子的印象。
女子感覺到楊立萬還未對她放下戒備，輕輕一笑，開口說道：「孩子，別害怕。」
似乎是心中覺得對方不是壞人，僅僅是一句話，竟讓他有些說不出的放鬆。
「剛剛你看到了什麼？可以試著與我分享嗎？」
說完，女子變戲法般的遞出了一杯紅酒。
酒的味道香醇而綿長。
像是女子紅唇中吐出的溫柔的語氣。
楊立萬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了，心跳個不停。
「現在出現在我面前的謎語人，好像是我的引導者。」
「而且由她所說，很可能是她用了什麼手段讓我看到了剛才的『未來』……」
楊立萬不動聲色的在心裡與直播間的觀眾交流著。
「可那一切都非常真實！」他有些震驚於女子神秘的手段。
但不管如何，她還是幫助了楊立萬。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將剛才的「未來」告訴面前之人。
面前的女子正是林義的馬甲——煙霞。
剛剛哪裡是讓楊立萬看到未來，只不過是他免費幫楊立萬回了一次檔而已。
順便再美化了一些特效場景。
回到正題。
「所謂真實，亦是恐懼。越是恐懼，情緒會讓你覺得，這就是『真實』。」
說著，煙霞輕輕的撫摸上楊立萬的臉龐。
「而面具背後的秘密，正等待著揭曉。」
二人的距離非常之近，楊立萬甚至能感受到，煙霞說話時吐出的氣息。
可這一切，竟讓他生不出一絲旖旎之情。
只因她兜帽上的那隻眼睛。
明明只是一個圖案。
可卻讓他感覺到難以描述的真實感。
仿佛真的有一隻眼睛長在了兜帽上，甚至是煙霞正透過這隻眼睛在看著他。
玄之又玄的感覺，讓他無法生出一絲對女子的感情。
她是神明。
我只是個凡人。
突然，楊立萬立馬意識到了什麼。
這個圖案！
剛開篇，那名男子的衣袍上也有這個圖案！
被三角形框住的眼睛，究竟代表著什麼意義？
古老而神秘。
想到這裡，楊立萬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發呆很久了，甚至有些「無禮」。
可煙霞仿佛見怪不怪一樣，對他的異常視若無睹。
「我相信你心中有了定數，迷途的羔羊。」
煙霞沉默片刻，仿佛是看出了楊立萬的心思，說道。
「當聖火重新燃起，你我都將追隨祂的目光，行於序列的彼岸。」
她將水晶吊墜握在手中，貼在胸膛。
這一刻，她就是神最虔誠的信徒。
光芒漸起。
還未等楊立萬開口，女子就已消失不見。
只留下空氣中漂浮的粒子，證明她停留過的痕跡。
和那放在吧檯上的紅酒杯。
昏黃的燈光透過杯麵反射進他的眼中。
一切好似虛幻的泡影。
煙霞的身形逐漸從楊立萬的記憶中淡去。
「我……好像發呆了很久。」他喃喃道。
失神片刻，楊立萬點開了系統面板，準備下播。
可是，一張資料卡停在他的眼前。
【煙霞】
【身份：真理協會求索分會成員】
【序列：「XX」】
【天賦：「XX」】
【好感度：？】
「煙霞？」
楊立萬輕輕的念出這個名字。
他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她。
就當記憶即將顯現時，又像酒杯里的泡沫，不攻自破。
「小羊怎麼了？他好像發呆了很久。」
「剛才太兇險了，是小羊回檔了吧。」
「紅娘的這條線索就斷了呀，對小羊敵意太重了，只能尋找別的突破口了。」
直到彈幕飄過他的面前，才將他從若即若離的狀態中拉出。
我剛剛是什麼了？
肝遊戲太困了吧。
感覺自己都出現幻覺了。
想到這裡，楊立萬深深的吐了口濁氣，說道：「直播間的觀眾們好，我是你們的小羊。我可能最近連續肝聖火太累了，接下來我要下播休息了，承蒙大家厚愛。」
說完，一股暈眩感襲來。
讓他無法再做出其他反應，只得登出了聖火世界。
直播間的觀眾也沒說什麼。
這幾日小羊為了攻略可謂是廢寢忘食，沒日沒夜的待在聖火里。
儘管有些捨不得虛擬實境新奇的直播畫面，但還是理解了小羊。
畢竟還有著吃涼茶呢。
隨著小羊的下播，大批大批觀眾湧入李瀟瀟的直播間。
此時，李瀟瀟正一遍一遍的復盤剛才楊立萬所經歷的每一處細節。
從進門，到對話，到結束。
似乎還有些關鍵點被他們所有人都忽略了。
是什麼呢？
「等等……我想到了！」
突然，李瀟瀟興奮的一拍大腿，頓時見紅。
太激動了下手沒控制住。
顧不得疼痛，李瀟瀟緊忙向直播間說道：「就在剛剛，我可能找到了關鍵的信息點！」
「我決定復刻小羊哥的操作，會一會這個黑玫瑰酒吧！」
說完，李瀟瀟賣了個關子，沒把她心中的猜測說出來。
她覺得，一切的關鍵點可能是「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