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來自肖的提醒

  「為什麼？兩小無猜多少人羨慕啊，你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那個時候我很黏著她，她也很喜歡這樣，眼裡只有對方。我們說過幾年就結婚，等我們畢業之後。」

  說到這的時候他有些說不下去了，點燃了一根煙。

  過了一會才慢慢開口。「我原本以為會一直這樣，然後順利結婚。我們會有一套自己的房子，裝成她喜歡的樣子，會養一貓一狗，還會有兩個可愛的孩子。」

  「當時的我和你一樣，覺得愛就能有以後。也從沒想過分開，後來她轉學了，跟她爸媽一起去了南方。」

  他頓了一會我有點不敢置信，難道這就結束了？「所以你們就分開了？」

  「不是，這點困難哪能擋得住當時的我啊，我們雖然分開了，但是每天消息還是不斷，她會跟我說各種的不適應，很想很想這邊，很想很想我。我也總會安慰她，過段時間我們就能見了，等我。」

  「比起她的不適應，其實我更難接受她已經不在我身邊的事實，看著我們一起走過的街道，她留下的東西，每一分鐘都在折磨著我。不過我不能表現出來，因為我知道，她也害怕，她很膽小的。一個人走了那麼遠，晚上肯定會偷偷哭鼻子。」

  平時大大咧咧的肖，心思原來這麼細膩。

  「然後呢？」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讓他們分開了。

  「後來放假我瞞著爸媽，說是去兼職，其實是偷偷跑去了她的城市。」

  「我永遠忘不了那天，她看見我的那一刻，先是不敢相信，然後是激動，撲到我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我，積攢了這麼久的委屈突然就爆發了，她躲在我懷裡嚎啕大哭了一場，我看著她的樣子，心疼壞了。」

  「我在她的城市陪了她一周，她晚上要回家，我們就只能白天見面，她跟我說著來到這裡後的一切，那個時候我們總是嫌白天太短，怎麼聊都不夠。」

  「到了第六天，我身上的錢已經用的差不多了，最便宜的酒店也不夠一晚上了，我知道我該走了，雖然很不情願。」

  肖又點燃了一根，眼淚已經在打轉了。

  「她知道我要走了，拼命的搖著頭，哭兮兮的拉著我不讓我走，看著她的樣子我心軟了，改到了第二天下午。晚上沒地方睡我就睡在肯德基里，躺在椅子上。不過還好，沒人趕我走。」

  「她送我的時候委屈壞了，眼淚就沒停過。我抱著她，說等下一次長假，我一定多陪你一段時間。」

  「從她那到這裡需要十二個小時，為了省點錢我都是站著。不過那個時候我從來就沒想過我們會分開，就算我們離得這麼遠，感情不還是一樣沒有變淡嗎。」

  「回去的路上我還在想，要多攢點錢，留著下次見面，到時候就不會這麼倉促了。」

  「可我沒想到來的這麼快，就在半年之後。」肖的眼淚已經止不住了。

  「剛回去那會我們還是每天都會聊到很晚，談天說地，好像回到了剛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黏著讓我早點去看她，她說要和我考一個大學，到時候就不用分開了。」

  「三個月後聯繫的就沒那麼頻繁了，慢慢的她發給我的消息越來越少，速度也越來越慢，偶爾就只有一個嗯。當時我也沒當回事，覺得可能是上課太忙了。」

  「再後來一天就能聊上一兩句，我發給她的消息大部分都要等到第二天才有回應，也只有短短的幾個字，我能感覺到她變了。我想可能只是太久沒見了。」

  「終於熬到了長假，我也攢了不少錢，這次可以好好的陪她了。」

  肖已經開始哽咽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說點什麼好，默默的陪他喝了一個。

  「我告訴她我可以去找她了，我們終於可以見面了。她有些詫異，好像有什麼顧忌一樣。說要去補課，可能就沒那麼多時間陪我，我說沒關係，學習為重，看你一眼就好。」

  「她還是有些不情願的樣子，我能感覺得到，但是在我的一再堅持下她還是答應了。我坐上了去找她的火車，滿腦子都是我們上次見面的樣子，十二個小時真的好漫長。」

  「下了火車，已經是中午了，我四處找著她的身影不過沒有看到。我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她，卻看到了三個小時前她發來的消息：『抱歉啊，不能去接你了，因為今天要補課，你去這裡等我吧，下課之後我去找你，地址是......』火車上沒什麼信號，所以我下了車才收到。」最後一句話像是在跟我解釋。

  「她好忙啊，我明明提前半個月就告訴她了，我有點失望，不過沒有怪她的意思，畢竟學習也很重要。」肖的語氣有些落寞，像是又回到了當時的一幕。

  「我就去那等她了，從中午一直等到了天快黑的時候，她來了，看起來很平靜，跟我打起了招呼。」

  「嗨，好久不見啊肖。」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終於又見到她了，我衝過去抱住了她，不停的跟她說著話，說著這半年多她不在的委屈，不過並沒有想像中的熱烈。她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好久，我鬆開了她。」

  「我問她吃飯了沒有，她像是突然回過神：『吃過了，你還沒吃吧，要不咱們先去吃飯吧。』

  「我去拉她的手，她躲開了。你知道嗎林，她居然躲開了。」肖突然大笑了起來，像是在嘲笑自己。

  原來他的情路這麼坎坷嗎，我看著肖的眼神裡帶著些同情，我開始理解他為什麼變得有些玩世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