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俊譽淡聲道:
「歲歲,你的親生父親是呂家現任家主,呂詠德,當年,你父親來華國出差,機緣巧合,認識了你母親,她叫許南煙,是一個『皎皎兮似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般,清雅脫俗的女子。」
「你父親對她一見鍾情,展開瘋狂的追求,兩人很快墜入愛河,像普通夫妻般在一起了。」
「誰知天意弄人,半年後,你父親完成了華國的工作,準備回港城,才對你母親吐露了真相,原來,他在港城已經有一房正妻,他求你母親原諒他,善意的欺騙,並向你母親求婚,要娶她做二房太太。」
「你母親聽到後,傷心欲絕,她是個性子高傲的,不想做第三者,直接跟你父親分了手,那時,她還不知道,肚子裡已經懷了你。」
呂嘉祥不屑撇了許俊譽一眼,心裡嘀咕:真會給自個兒臉上貼金,呂詠德風流成性,情婦無數,對許南煙就是玩玩。
還有許南煙,她和呂詠德相遇時,呂詠德都快四十歲了,說他沒老婆,誰信啊!
她心裡什麼清楚,只不過沒說破罷了!
「等你父親離開華國後,你母親才發現自已懷孕了,她捨不得打掉你,堅持要生下來,獨自撫養。」許俊譽繼續煸著情,「你也不小了,應該知道,在這個年代,一個沒有丈夫,獨自生子的女人,會遭受多少白眼和折磨。」
「可即便是這樣,你母親也從來沒想過不要你。」
「就在你快要出生時,你父親的妻子,呂家大太太突然找到你母親,告訴她,你父親得了急病,藥石無醫,眼看就不行了,要想救他的命,就得用他的親生骨肉做替身,替他擋災續命。」
「算算你出生的日子,是最適合當這個『替身』的,當時,你媽媽捨不得還沒出生的你去遭這個罪,又不忍心看著你父親慘死,慌亂之下,她犯下大錯,把你跟宋女士的孩子調換了。」
「說到底,這都是她的一片慈母之心啊!」
「歲歲,你媽媽這些年,一直暗中找你,她過的很苦,怕呂家找到你,抓你回去,一直忍著對你的思念。」
「幸好,你父親的病很快就痊癒了,跟你調換的那孩子也平安無事,就這麼過了幾年,你媽媽想你想的徹底難眠,她不想再隱瞞,想把你找回來,就找了個機會,把你的身世告訴了你父親。」
許俊譽沖沈歲歲笑笑道:
呸!什麼找機會,明明是被人揭穿了,無法狡辯,只能承認!
呂嘉祥沒好氣的翻了白眼。
「你母親費盡心機,才說服你父親和周夫人,同意把你接回呂家,她高興極了,立即派人尋找你,找到後,又讓我過來接你。」
「我離開時,她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讓我把你接回去,她讓我告訴你,當年,她為了保護你,迫不得已,才把你換給別人,她對不起你,請你一定要給她一個補償的機會。」
許俊譽說的情真意切,活生生把許南煙塑造成一個委曲求全,思女成疾的形象。
當然,這都是經過『加工』的!
這些年,許南煙『母以女貴』,在呂家過的風生水起,要不是呂詠德的三、四、五太太,把這事兒翻出來,她幾乎都忘呂珍珠不是她親生女兒這件事了。
可既然事兒被揭穿,人證物證俱在,她辯無可辯,只能咬牙認了。
她在呂詠德面前,一直立的是『深情和慈母』人設,為了不毀人設,她積極找到了宋玉容和沈歲歲,帶著呂珍珠,對著呂詠德又哭又求,才求的呂詠德鬆口,同意接沈歲歲回家。
沈歲歲怔怔聽著,「她、她一直在找我,她、想我了!」
她低聲喃喃,心裡莫名其妙,一陣陣難受。
宋玉容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起,「為了成全她的慈母之心,就要我們母女分離,搶走我的親生女兒嗎?」
「我的女兒,何其無辜,才剛出生,就被抱去做了別人的『替身』兒,受盡病魔的折磨。」
她怒火高漲,「姓許的,你回去告訴許南煙,我要告她,讓她等坐牢吧!」
「許南煙,她不是人,是個自私自利的畜生!」
「我不會放過她的,我要報警,她偷了我女兒啊!!」
此時,她腦中都是呂珍珠小小年紀,孤獨躺在病床上的虛弱模樣。
她的女兒,本來該在她身邊,幸福健康的活著,都是許南煙……
許俊譽一噎,無法反駁。
畢竟當時,許南煙相當於是把那孩子的命賣給了呂家,而他,就是用那孩子的『賣命錢』,讀了大學,又在畢業後,開了自已的貿易公司。
他心虛的低下頭,不敢面以宋玉容憤怒的眼神。
「宋女士,對不起,我知道,我無論說多少句對不起,都無法補償你這些年受到的傷害,但是事以至此,我們是不是冷靜一點,好好商量怎麼解決問題,而不是追究誰對誰錯。」
「而且,這些年,我姐姐一直把珍珠當成親生女兒般,細心教養,一點不敢鬆懈,她雖然給姐夫當了『替身』,卻只是身體虛弱些,其餘的,跟正常的孩子,沒有什麼兩樣。」
「這都是我姐姐細心照顧的原因啊。」
宋玉容都被氣笑了,「怎麼的?照你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姐姐唄!感謝她換了我的女兒,感謝她讓我女兒給人當『替身兒』?」
許俊譽低頭沉默。
反到是呂嘉祥一臉疑惑,「當然,要不是許南煙換了孩子,珍珠怎麼會進呂家,當呂家小姐,要不是她給我父親當『替身』,她又怎麼會成為父親的掌上明珠,受盡寵愛。」
「只要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呂家小姐和『沈歲歲』,一個是天上的人,一個是地上的泥,根本沒有可比性。」
「但凡聰明一點的人,都不會拒絕呂家。」
他說完,還刻意斜了沈歲歲一眼。
【靠靠靠,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許家姐弟倆,顛倒黑白玩的挺溜啊!還有呂嘉祥,也是個臭不要臉的。】
【叔叔能忍,嬸子也不能忍了!】
沈念念氣的小臉脹紅,幾步走上前,指著呂嘉祥張嘴開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