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距離醫院五、六公里的一幢小樓里,一個身穿著唐裝的老人,突然嘔出一口鮮血。
『噗~~』的噴到地上。
「師父,你沒事吧?你怎麼吐血了?」
一個年青人飛快上前,關切問著。
唐裝老人滿臉陰沉,撐著站起身,「快、快扶我去後廂房。」
年青人扶起他去的後廂房,唐裝老人命令他留在外面,自已推門走進去。
昏暗的房間裡,一股陰森的氣息撲面而來,屋裡擺著一張雕刻著不知明咒語的鋼質桌子,桌面被一塊血紅的布蓋著。
老人走上前,伸手掀開紅布,紅布下,是一個精緻的布娃娃,那娃娃穿著紅衣,心口位置貼著一張黃紙符篆,背後,一行硃砂大字,戊午年、庚申月、甲辰日。
如果此時宋玉容在這兒的話,一看就知道,這是沈歲歲的生辰八字。
也是妞兒的!!
老人拿起桌上的小布娃娃,仔細看去,就見娃娃胸口的黃紙符篆無端破了個大洞。
「這是怎麼回事?」他微微眯眼,飛快掐動著手指。
片刻後,他無力放下手,面色漆黑如墨,默默把一切歸回原位,走出房間。
「給呂先生打電話,請他過來一趟,跟他說,事情很急!!」
守在門口的年青人恭身道:「好的,師父,我馬上去打電話。」
他轉身走了。
唐裝老人抬頭看向窗外,此時,正是中午時分,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唉,要變天了!!」
老人喃喃著,眉頭緊緊擰著。
——
醫院病房裡,沈念念捏爆那股兒能量,不露痕跡的擦擦手。
「念念,妞兒怎麼樣?你號出什麼了?」宋玉容趕著問道。
她現在,對自家小閨女兒,有一種茫目的信任,仿佛沈念念無所不知,無所不能般。
「妞兒姐姐,我知道你的身世了,咱們身上流著一樣的血脈,呂家那個呂珍珠,是假的吧!」
沈念念定定看向妞兒,直接了當問道:「你才是當年被許南煙抱走的那個小女嬰兒,是我媽媽的親生女兒,我的親姐姐,對不對?」
妞兒臉上微笑一凝,她驚恐瞪大眼睛,「啊、啊啊、你、你、怎……」
她急慌慌指指沈念念。
沈念念用小胖手拉住她的手,溫柔道:「你想問我,是怎麼知道你身份的?」
妞兒忙不迭的點頭。
「只要我想,這世上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沈念念傲然出聲,「我知道,呂詠德讓你給他和呂家當替身,用你擋災,才害的你身體這麼不好。」
「我知道,他們把你關起來,是害怕你被害死後,壞了呂家百年的好名聲。」
「所以,他們暗中囚禁你,明面上又找了健康的呂珍珠頂替你,這樣既消了災又得了好名聲,一舉兩得。」
「我說的對嗎?」
她溫聲問著
妞兒看著沈念念把事情真相猜出個八九不離十,整個人驚在當場,呆呆看著沈念念,好長時間才回過神來。
「啊、啊,對,對……」
她沙啞著嗓子回道,想到這些年的苦難遭遇,淚水一滴一竄兒的流下。
宋玉容更是心如刀絞,一把抱住妞兒,「我可憐的女兒啊,是媽對不起你,媽沒保護好你啊!」
「讓你受了這麼多苦,呂詠德、許南煙,你們這對遭雷劈的壞種,畜生!」
「你們怎麼忍心,這麼對一個孩子……」
她失聲痛哭。
妞兒趴在她的懷裡,也放聲大哭,好像要把這些年受的委屈,發泄出來似的。
母女倆抱頭痛哭了許久,才緩緩停止,穩定了情緒。
沈念念爬到兩人中間,掏出塊小手帕,給妞兒擦擦眼淚,又給宋玉容擦擦兒。
「媽,妞兒姐姐,你們別哭了,呂詠德和許南煙這兩個人,咱們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她奶聲奶氣說著,可語氣里卻充滿殺意。
「念念,你想幹什麼?」宋玉容急聲問。
她的女兒她了解,念念可不是個『坐著挨打』的主兒。
就她那脾氣,絕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沒想幹什麼!媽,你別緊張嘛!」沈念念連忙上前安撫宋玉容,「許南煙偷你的女兒,呂詠德把三姐姐害的這麼慘,我就沖他們要些,補償和精神損失費。」
「我也不多要,就把呂氏這份家業,賠給三姐姐吧!」
她輕描淡寫說著。
「什麼?呂氏的家業,咳咳咳……」宋玉容嚇的被自已口水嗆住,大聲咳嗽起來。
沈念念急忙給她拍背順氣,妞兒眼急手快遞過一杯水。
宋玉容喝了幾口水,好不容易把咳嗽壓了下去,「念念,你別亂來,這裡可不是臨海市,這是港城,是呂家的地盤。」
「我和你爸爸在這兒,一點人脈都沒有……」
「我知道啊,不用你們,我自已有辦法啊!」沈念念揮揮小手,「安了,安了,一切交給我,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至於妞兒姐姐,你啊,就等著接收呂家這沷天的富貴吧!!」
妞兒姐姐替呂家和呂詠德擋災,傷了自已身子,才保的呂家平安。
人啊,付出一分耕耘,就要一分收穫!
哪有白使喚人的!
既然呂家是妞兒姐姐守護的,最後給妞兒姐姐,不是很正常嘛!!
她既然來到港城,就要幫妞兒姐姐討個公道,幫她爭到呂家百億財產。
——
母女倆陪了妞兒許久,直到天色已晚,宋玉容安排好護工,才戀戀不捨的帶著沈念念離開了醫院,回到呂家。
這一夜,宋玉容把發生在妞兒身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秦宏毅。
夫妻倆怎麼氣憤,怎麼咒罵呂詠德一家,暫且不說。
一夜好眠的沈念念,早早起了床,坐在餐桌上剛要吃飯,楚浩澤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
「小姑奶奶,你都休息兩天了,休息夠了吧!」
「是不是該跟我去給我外祖母看病了。」
他跑到沈念念跟著,眼巴巴說著。
沈念念:「……」
她就說嘛!從火山口回來,就感覺忘了點什麼事兒?
原來,是這件事兒啊!
「楚浩澤,你等我吃完飯,就跟你去。」
她『啊嗚』一口,咬下半個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