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月光灑滿蒼茫大地,一道道冷風吹過,夾雜著幾聲獸吼,萬獸山脈的夜晚讓人惴惴不安。
一處不起眼的洞窟中,透露出微微火光。
慕言等人圍坐在篝火旁,在火焰的映襯下,他們的表情都十分興奮。
在慕言看來,這裡一字排開六顆蛋,小隊加上他正好六個人,一人一個,皆大歡喜。
可到現在,分配的事還沒人開口,慕言自然不可能先說。
終於,謝知書道:「還是老規矩,按功分配吧。」
慕言心中樂開了花,按功分配,那敢情好啊。
別的不說,慕言冒著生命危險把銀翅冰蛟引開,這絕對居功至首。
接著,謝知書道:「這六個妖獸蛋,我三個,副隊長兩個,剩下的,小隊其餘人平分吧。」
此語一出,慕言目瞪口呆。
欸欸,這就分完了?
最後剩下一個蛋,讓小隊其餘人平分,自己不是這個小隊的,那豈不是說,連一片蛋殼都得不到?
想到這,慕言眼裡蒙上一片陰霾,沉聲道:「學長,當初邀請我來,可是說好了要分我一些妖獸血肉的。」
「回到紫霄宮之後,我會把剩下的蛋殼給你,煮一煮,服食應該能獲取一些斗元。」謝知書道。
靠!你還真給我蛋殼!
慕言眼裡閃過一次怒意,不過沒有發作。
謝知書輕笑一聲,便要伸手,將三個妖獸蛋全部攬過去。
「慢著!」
一道冷芒划過虛空,狠狠的刺了過來。
「你什麼意思?」謝知書將手縮回,卻見冷芒扎進了洞穴的岩壁中,竟然是一把力道兇猛的飛刀。
偷襲的人,竟然是馮笑文。
「憑什麼你們兩個人就得到五個,而我們三人要分一個?」此刻的馮笑文臉上毫無懼色,冷冷的說道。
這時,一直不動聲色的冷鋒,鬼魅般的出現在謝知書旁邊,手上一抖,竟然冒出一米長的拳刃,泛著嗜血的光澤。
「你有話不妨直說,還是說你們三個,早就商量好什麼了?」冷鋒也同樣緊緊的盯著馮笑文。
果然,下一刻,周妍與熊大壯也站在馮笑文身邊。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一直以來,每次我們合力擊殺妖獸,都是你們兩個挑大頭,我們三個喝湯,這不公平!」馮笑文道。
「都是按功分配,你以為高級俠士出的力,會和你這小小的中級俠士一樣嗎?」謝知書道。
「小瞧不起人,我只知道,若不是你們兩個這幾年太貪婪,我們三個早到高級了!」周妍也怒道。
這時,謝知書將目光落在慕言身上。
「學弟,你是怎麼想的?」他問道。
現在,他們兩個高級俠士,對上三名中級俠士,就算能僥倖獲勝,可拼下來也會自損八百。而一直沒開口的慕言,便顯得十分重要了。
慕言此刻卻像入定一般,沉默不語。
「學弟?」謝知書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啊!」慕言仿佛從夢中驚醒,突兀的一叫。
兩撥人都面露輕視,這小子,是被嚇壞了嗎?
他們鷸蚌相爭,萬萬不會想到,此刻六個妖獸蛋,已經有三個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副蛋殼。
其中的精華呢?
一人高的妖獸蛋後面,火光找不到的地方,隱藏著一隻懸空的木劍。
此刻,木劍還在蛋上戳破的小孔中,吸收著裡面的能量。
正是慕言用御劍術,操縱著木劍來去自如。
從謝知書說要給慕言蛋殼之後,慕言那僅存的一點善念,全都拋之腦後。
「既然你們如此待我,別怪我無情。」
於是,便有了這一幕。
不過慕言也沒想到,這群人居然起了內訌。
趁著混亂,木劍吸收妖獸蛋精華的速度也快了幾分。
「服用統領級銀翅冰蛟的妖獸蛋,獲取一點斗元。」
「服用統領級銀翅冰蛟的妖獸蛋,獲取一點斗元。」
……
不知不覺,慕言積攢的斗元超越兩百點,搖身一變,就成了高級俠士!
可木劍吸收的動作,沒有停下來。
不料,現在謝知書一句話,打斷了慕言的御劍術,讓他又氣又惱。
但慕言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快,他也怕這小伎倆被識破,到時候落個被集火的下場。
「你是怎麼想的?」謝知書的忍耐都到了極限。
慕言先觀察了一下眾人的表情,目光飛掠之下,居然捕捉到了一個微妙的畫面。
那就是周妍。
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根本不帶著一點期待,而是一種冷漠,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怎麼回事?
他感覺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原因,只是下意識的遠離這些人,這才笑道:「小弟哪有什麼意見,無論大家討論出什麼結果,我都不反對。」
對於慕言的中立,謝知書沒感到意外。
對謝知書而言,慕言不插手,就是最好的局面了。
兩名高級俠士對三名中級,就算拼個自損八百的結果,也好過直接被殺。
「服食了這批妖獸蛋,在整個湘南高中,我就是最強的學生!」謝知書正做著春秋大夢,心思有些飄忽。
誰料,下一刻,冷鋒拳刃落下,狠狠的劈了過來。
謝知書本能的一躲,只聽嗤啦一聲,衣袍連帶著腹部,被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一時間血光飛濺。
「你……」謝知書忍著劇痛,怒氣沖沖的看向冷鋒。
冷鋒一個閃身,便來到馮笑文身邊,冷冰冰的道:「這些年你處處壓我一頭,今天你這隊長該讓讓位了。」
「原來你才是主謀!」謝知書眼都紅了,剛才他差一點就被冷鋒腰斬,這是往死里打他啊。
馮笑文笑了笑:「沒有副隊長,我們怎麼有底氣和你這隊長剛呢?你當我們傻子啊。」
隨後,他得意洋洋的看嚮慕言:「怎麼樣,小學弟,和我們聯手吧,到時候分你一個妖獸蛋。」
聯手?
慕言心中冷笑道,你才當我是傻子吧。
想到剛才周妍的眼神,慕言終於明白了,原來這四個人早就串通一氣,殺掉謝知書的同時,又怎麼會介意多殺一個慕言呢?
就這一會兒功夫,謝知書便在傷口處抹了一些藥膏,竟然止住了流血!
他道:「學弟,都到了這份上,你還要相信他們的鬼話嗎?我和冷鋒認識三年,他都敢對我下狠手,更別說你這個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