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看了眼顧修和李修竹,解釋起來太麻煩了……
突然一道殺機橫生,他有一種想把此地人全滅了的想法。
「顧老大,別以為你是個天才,我妹夫才是真正的天才!要知道,他進入鬥武世界才半個月,就接連突破幾個等級,區區一個聖靈果,只能突破一級吧。」君如玉突然說道。
他說話的同時,又給了慕言一記眼神,隨後較好的掩藏下來。
「話說吳天這小子,一直到現在都聯繫不上,我看成是他卷了聖靈滾逃跑了。」這時,李修竹也跳出來,說道。
見他們二人這樣說,顧修才放下疑慮,語氣也變得緩和了。
「是我太毛躁了,不好意思了,小老弟。」顧修道。
慕言眼中的殺機這才消散下去,他呵呵一笑:「顧老大才是萬中無一的天才,我不過是運氣好,撿到幾隻體型小的妖獸罷了。」
顧修也跟著笑起來。
所有人都笑起來。
至於他們心裡究竟怎麼想,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等了許久,司徒墨一臉頹廢的走過來。
君如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就你一個人?李晚瑩呢?」
其餘人也很好奇。
司徒墨神色黯淡,眼睛發紅:「晚瑩被虛空裂縫給吞了……」
說到這,他眼中帶著極大的痛苦,十分悲傷。
眾人聞言,唏噓不已,大家都是男人,也不知道怎麼寬慰對方。
鬥武世界,步步驚心,尤其是隕星谷這樣的凶地,稍不留神,就是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又等了半天,還不見吳天回來。
「這小子到底去哪了?通訊器也不回消息!」李修竹早就按耐不住了。
顧修等人也都一致認為是吳天卷了聖靈果逃跑了。
「等回到聯盟,我要親臨星宿海,要讓他們知道,我顧修的東西,不是那麼好拿的。」顧修恨恨的說道。
聽到這些話,慕言心頭暗笑,可憐的吳天,死後也要被扣上這麼一個大鍋。
「壞了。」司徒墨說道:「沒有破瘴珠,我們怎麼穿過萬仞山脈?」
眾人這才想到,一個個對吳天破口大罵,從吳天到他祖宗十代都罵過來了。
顧修道:「當年,我的先祖從隕星谷歸來,筆記上提到過一個重要的信息。萬仞山脈的瘴氣,每隔二十年,會有稀薄的時候,而今年,正好又輪到了二十年。」
所有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於是,他們都一致決定,先到隕星谷的谷口修養,正好觀察瘴氣的情況。
小心的避開虛空裂縫,五人緩慢的來到谷口。
外面還是一片瘴氣瀰漫的世界,宛如噬人的猛獸,無邊無垠。
「只能先等待了。」
眾人收拾出一片乾淨的空間,安營紮寨。
第一天過去了。
第二天過去了。
……
一轉眼,一星期過去了。
「再這樣下去,淡水與食物都不夠了。」君如玉嘆道。
隕星谷內都是連綿起伏的山丘,沒有任何妖獸與河流。
顧修現在的狀況很糟糕,藥物用光了,而且缺少食物能量的補充,傷勢恢復的很慢。最要命的是,他從前天夜裡就開始發燒,高燒不退。
火魈王的爪子裡攜帶著罕見的火毒!
昔日一代天才顧修,現在形如枯槁,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君如玉很難過,一直悶悶不樂:「顧老大是我們這圈子裡的老大哥,我們相交多年,我真的不想看著他就這麼死在我們面前。」
李修竹騰地站起來,說道:「我出去獵殺兩隻妖獸過來,給顧老大吃。」
「你瘋了,外面那麼多瘴氣,你可能死在半路上。」司徒墨道。
李修竹回過頭,眼裡帶著一抹決然,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和君如玉一樣,都不想看著顧老大就這麼死了。」
有時,情緒是會感染人的。
一直沒開口的慕言突然道:「我試試能不能救治顧老大。」
「你學過醫術?」其餘人驚道。
慕言搖了搖頭:「沒有,我家是開餐館的。」
「瘋了瘋了,你們都瘋狂了。」司徒墨徹底無語了。
這時,帳篷里飄來一道虛弱的聲音:「讓他進來試試吧。」
正是顧修。
李修竹怒道:「顧老大,你也瘋了嗎?找不到大夫就找這個伙夫?」
「反正我也沒多少時間可活了……」顧修說完,就不再開口,現在他多說一句話都會耗費極大的力氣。
慕言走進了帳篷。
顧修就這麼躺在地鋪上,這還是慕言送的,床單還是那個帶月季花的。
他艱難的睜開眼,看到慕言過來,道:「你儘管治吧,不要有壓力。」
慕言點點頭。
「等等。」顧修顫顫巍巍的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送給慕言:「我怕我一會兒再也沒機會開口了,有些事還是先和你交代一下吧。」
看樣子,他對慕言的醫術也是沒有什麼信心。
「這是我蜀山鎮妖塔的鎮妖令,執此令有資格得到蜀山先祖的傳承,但只能限定三十歲以下的人,我今年二十五,原本想過兩年去試一試,現在怕是沒機會了。」
顧修慢慢的說道,突然眼淚橫流:「將蜀山劍派發揚光大,是我們蜀山歷代人的心愿,希望在你手裡,不要墮了蜀山的威名。」
慕言握著鎮妖令,令牌雖輕,可肩上的擔子無比沉重。
「為什麼選擇我?」慕言問道。
「因為你的御劍之術,帶著一絲仙的影子。」顧修說完,便不開口了。
慕言臉上閃過一絲訝然。
魂海中漂浮的火魈王斗魂,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慕言攤開手掌,一股震撼天地的火焰冒了出來,使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十分灼熱。
「準備好了嗎?」
火光將慕言的臉映襯的無比邪魅。
顧修突然看呆了。
這一刻,他有種仰望神靈的[ ]錯覺。
過了許久,慕言神態疲憊的從帳篷里鑽出來。
「怎麼樣了?」其餘人圍上來。
慕言搖搖頭:「你們進去看看吧。」
大家心頭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浮現,一個個衝進帳篷。
卻看到顧修安靜的躺在那,閉上眼睛,臉色安詳,全無生息。
「不!」李修竹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