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大可放心,她們是正派,不代表她們沒見過血,沒見過屍體。」
「並且在前段時間的行動中,雖然有我們做內應,但重傷、死亡的兩派弟子應該不算少,你不必為此擔心。」雪玉花說道。
皇甫柘點頭,心中也已有了主意。
雪玉花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雖然你這裡一切順利,但是為了這些人,宗內可是付出不少。」
皇甫柘趕忙問道:「這不過二十多人,宗內還能付出多少?」
雪玉花苦笑一聲,「唉,無論是重新興辦食堂、宿舍,還是給你準備的那些教室,甚至還有幫這些學生僱傭的一些傭人,實在是耗費巨大。」
皇甫柘露出理解之色。
「不過啊,如果僅僅是這些,也就算是賠本賺吆喝了。可天氣逐漸炎熱,用水之處愈多。」
「你也知道,咱們宗女子眾多,最喜潔淨,肯定會有大量女修每日渙衣。」
「而宗內女修一旦忙碌起來,這些學生可就照看不過來了。並且,宗內此次又增添了不少姐妹,實在是頭疼。」
皇甫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再打擾思索的雪玉花,退了出去。
「洗衣啊,要是有洗衣機就好了。」皇甫柘摸著下巴懷念的說道。
「洗衣機?」皇甫柘突然眼前一亮,「對呀,墨清竹和魯鐵錘兩人一個墨家傳人,一個公輸家傳人,說不定可以造出差不多的東西。」
山下鐵匠鋪中,
「什麼?洗衣機,那是什麼東西?」墨清竹疑惑的問道。
「哦,據說是千機宗造出來洗衣服的機器。兩個放一塊兒的桶,裡面的桶可以旋轉、搖晃,把衣服放裡面,加水和皂角。」
「輸入靈力後,它就能快速旋轉,一會兒正轉,一會兒反轉。等旋轉結束,衣服也就洗完了。」皇甫柘像模像樣的描述著洗衣機的工作流程。
墨清竹一邊在紙上記著,一邊思索。魯鐵錘也放下手中的活計,湊過來看著。
皇甫柘看著鐵匠鋪中新增的幾個面孔,好奇的問道:
「魯哥,你這兒怎麼招人了?你倆準備收徒了?」
魯鐵錘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你小子,我們哪裡有必要招人?」
「啊?我不就要了二十套手術用具和一套顯微鏡嗎?怎麼就跟我有關係了?」皇甫柘一臉無辜。
「哼!你來我們這兒之前,也就附近的農夫會來我們這裡央求我們打造農具。憑我們二人的實力,輕輕鬆鬆就可以完成。」
「可自從你小子和花斂羞來過這裡之後,突然就有一大批合歡宗的人來到這裡請我們打造兵器!」
「你們不是不打造武器嗎?」皇甫柘弱弱的問道。
「是啊!所以她們又來央求我們打造護具!護腕、護臂、鎖子甲!你就說,這些東西是好打的?」魯鐵錘咬牙切齒的說道。
皇甫柘看了看鐵匠鋪中忙碌的其他人,「哎呀,你們招募這幾個年輕人,把你們兩個的傳承延續下去,不是也挺好的嘛。」
魯鐵錘瞪了皇甫柘一眼,隨後幽幽的說道:
「我們不會把傳承交給他們的,就是單純的教教他們打鐵,以後村裡的農具就交給他們了。」
「這是為何?他們不適合嗎?」皇甫柘又看了看繼續揮錘的年輕人。
「唉,我們兩個其實算是叛宗逃離,將傳承交給他們,不是什麼好事。況且,他們修行基礎較差,到了現在這個年紀,也已經無濟於事了。」魯鐵錘有些可惜的說道。
「好了,你們先別談了,我有點想法。」墨清竹朝著魯鐵錘和皇甫柘各拍兩下,說道。
「首先,這個東西大體的構造確實能夠造出來,不過肯定不能直接進行使用,我們估計要花時間來做調整。」
「第二,兩個桶中間要放點東西,同時可以起到密封和減震之類的作用。」
「第三,弄這個東西恐怕需要靈陣師和大量靈石,你的銀兩還夠不夠?」
皇甫柘皺了下眉頭,「需要很多靈石嗎?」
「嗯,我們畢竟要從頭開始研究,肯定要花費一些靈石來測試陣法強度。怎麼,沒錢了?」墨清竹笑著問道。
「這倒不是,只是,宗內所有靈石較少。如果需要大量的靈石,需要下次張松明他們下山通商的時候,才能換到。」皇甫柘搖頭說道。
「哦,原來如此。」墨清竹笑道。
「我們手中也沒有很多靈石,既然如此,我們就在閒暇的時候試試看,你也先不要付訂金了。畢竟做的出來,做不出來還要另說。」魯鐵錘思索道。
「據說靈陣之中有種叫聚靈法陣的,難道不能用它來試驗嗎?」皇甫柘問道。
「聚靈法陣遠不如靈石來的直接,在測試的時候一般用靈石,比起法陣更加直觀。而後續纂刻的聚靈法陣大部分都是「有的放矢」,量產成品可以這樣做。」墨清竹解釋道。
「嗯,明白了,那就只好麻煩你們了。宗內姐妹眾多,現天氣愈加炎熱,換衣、洗衣的需求增加。若能完成這台機器,想必會解放許多人力。」皇甫柘掏出一沓銀票付做定金,誠懇的說道。
不知道墨清竹是否想起了自己洗衣的時候,她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接過定金,
「好,我們會儘快研究出來,不過,這肯定需要宗內靈陣師的幫助。靈陣師要價多少,我可都要算你頭上。」
「那是自然,望二位多加費心。」皇甫柘笑著回道。
回到醫館,皇甫柘舒展了一下身體,本來只不過是想在這兒活命,沒想到現在如此靠近權力中心。
怎麼說呢?多虧了這些腎虛兄弟嗎?
皇甫柘微微一笑,看著教材,稍微有些頭大,自己作的死,再怎麼樣也要堅持下去。
稍微吃了點東西,皇甫柘開始編寫明天上課需要的教案。
寫完教案,皇甫柘想起了什麼,匆匆忙忙的向煉藥堂走去。
「皇甫醫生,這麼晚來這裡幹什麼?堂主她們都回去了。」一位在煉藥堂值班的女修問道。
「我不是來找她們的,明天我打算給那些學生上實操課,特地過來看看試驗品的狀態。」
「哦,請進。我還有職務在身,恕不奉陪。」
皇甫柘理解,快速走了進去。
一隻只活潑好動的試驗品在籠子中進食,經過仔細挑選後,皇甫柘另選出二十隻試驗品放在其他籠子中。
忙完這些,皇甫柘才安心離開。
第二天,課堂內,學生們失去了第一天的活潑,不少人打著哈欠,不知道是水土不服,還是昨晚的任務太難。
「請各位助教把昨天作業收上來,同學們打開第二章,繼續預習。」
皇甫柘將作業紙整理好放在一旁,開口說道:
「現在我們開始正式上課,明天我會改完作業,給大家講解錯題。好,現在我們來看第二章,血液。」
「今天的理論可能大家會有些難以理解,畢竟有些是微觀層面的東西,沒有親眼見識過很難相信。」
「不過大家也不用感到不解,今天下午我們會進行第一次實踐操作課。」
「所以,這次理論知識講完之後,我還要講解一些實驗注意事項,本節課的答疑環節就留到下午實踐課一一解答。」
「今天任務較重,大家集中精神。」
說完這些話,皇甫柘便趕快開啟了第二章的理論教學。
由於沒有實際見過書中的內容,並且由於小衍宗和蘭心宗的醫學知識還是陳舊的觀念,對這些新興知識理解起來相當困難。
一節課下去,即使是皇甫杏這種在雪玉花手下接觸過部分知識的人也是頭昏腦脹。
看著堂下苦惱,滿臉疑惑、不解的眾人,皇甫柘會心一笑,
「大家不用著急,先把知識記住,疑問記住。今天下午,實踐課上我一定會盡力給大家解惑。中午好好吃飯,好好休息。下課。」
眾人稀稀拉拉的離開,嘴上不斷討論著課上的內容。
「蔣前輩,這皇甫柘說的都是真的嗎?我們體內流淌的血液是這樣的?」玉蘭疑惑的向蔣旋青問道。
「我也不清楚,可是在我這麼多年行醫過程中,他的這些理論都可以對的上。說不定,一切還真跟他說的這般。」蔣旋青也是一副思索的神色。
「竟然如此嗎?」玉蘭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蔣旋青扭頭看去,看到一副思索之色的玉蘭,笑道:
「我記得你之前可從來不對醫學感興趣,這是怎麼回事?」
玉蘭臉上一副慚愧之色,「說來也是好笑,現在她們不能理解的知識,對我來說確是很清晰的概念。」
「而她們從小接觸的觀念,反而對我來說玄之又玄,我始終不能說服自己。」
蔣旋青點了點頭,「確實如此,當年我也有很多弟子宣稱理解不了。」
「不過嘛,我倒要看看皇甫柘今天下午的實驗究竟怎麼做。」
「前輩,我宗內參加戰鬥的人說,密續宗弟子的屍體少了不少,該不會被皇甫柘他們把屍體都帶回來了吧?」玉蘭問道。
蔣旋青臉上表情一僵,看著周邊苦惱乾飯的弟子,
「希望他下午收斂點,不然教室可不好打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