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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雲舟詩會

2024-08-20 19:34:43 作者: 孤舟獨萍
  時間過得挺快的,很快就是八月鄉試了。😾🐺 ❻9𝓈ⓗᑌ𝕏.𝔠o𝕄 ൠ✌

  李修涯倒是挺有信心的,畢竟作為華夏的學生,雖然不是最拔尖的,但李修涯也非常擅長考試。

  李修涯了解過了,鄉試的考試範圍分為東元經典、策問以及詩賦,分三天考,聽起來挺複雜的,不過仔細研究一下,李修涯覺得還可以接受。

  李修涯本是陳安縣人,院試成績一般,雖然勉強得了個秀才功名,但是在姑蘇一帶也沒什麼名氣,不過好歹也有三五個同學,鄉試在即,紛紛差人找李修涯赴宴一起研究研究學問什麼的。

  使者幾番周轉,居然還是找到了李修涯,真是怪哉。

  李修涯摸不清楚原主與這幾人的關係如何,所以不敢輕易拒絕。

  「請回稟張兄,明日我必到。」

  「那公子,小人告辭了。」

  「請。」

  送走使者,李修涯有些鬱悶。

  明天在場的人恐怕自己一個人都不認識,怪不舒服的。

  「相公可有煩憂之事?」

  謝伊人見李修涯面露難色,關心問道。

  「不過是些瑣碎之事,伊人不必擔心,明日我要去姑蘇一趟,或許要很晚才會回來,若是趕不上城門關閉,也許就不回來了,你與胡岩就不用等我了。」

  「可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辦,需要伊人幫忙嗎?」

  李修涯笑道:「鄉試在即,幾個同窗邀我赴會,我不好推辭,也沒其他事。」

  謝伊人點頭:「那便好。」

  第二天,李修涯早早就來到了姑蘇城。

  自從聶含山娶親那日,李修涯就再沒回過城了,算起來也有兩個多月了。

  如意樓李修涯知道,姑蘇城內的銷金窟,沒個百八十兩都不夠睡上一晚的。

  同時,如意樓也是眾多風流才子的聚集地,常有才子在如意樓吟詩作詞,再由如意樓的姑娘唱出,也算是一時佳話。

  今日李修涯等人的聚會就在如意樓。

  宴會排在中午,李修涯倒也不急,先回了趟衙門跟知府大人道個謝,感謝他多日的照顧。

  沒想到知府的態度比李修涯還恭敬,想必是聶含山的原因,對此,李修涯也挺無奈的。不過也由他去了。

  心中也暗自決定,若自己真的騰發了,應不能忘記這些在自己危難之時出手相助的人,早晚必要回報。

  如意樓最熱鬧的時候肯定是傍晚,不過今日不同,姑蘇一帶有名的雲舟詩會把如意樓包下來了,廣邀學子前來赴會。

  「敢問公子的姓名,可有請柬?」

  門口還有攔路的小廝。

  李修涯將自己的姓名報上,交出請柬,李修涯進入如意樓。

  與李修涯想像的花紅柳綠不同,如意樓中的裝飾非常典雅,顏色也不鮮艷,頗為別致。

  「應該是走高端市場,就是有格調。」李修涯微微感嘆。

  周圍已經來了不少人,皆是三五成群的圍在一起,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修涯兄,這裡。」右邊二樓,一個白衣男子對著李修涯招手。

  李修涯料想應該是原主的朋友,便微微一笑,走上前去。

  一張桌子上坐了三個人,見李修涯來到,紛紛起身見禮。

  李修涯也拱拱手,算是回禮。

  「闊別許久,修涯兄別來無恙?」

  李修涯道:「還好。」

  白衣男子道:「去年就曾聽聞陳安縣發大水,還曾派遣府中家僕打聽過修涯兄的下落,不過一無所獲,兜兜轉轉來到姑蘇,卻又得了修涯兄的消息,為此,當浮一大白。」

  李修涯聞言笑道:「說得不錯,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杯酒得喝。」

  李修涯不知道三人的姓名,不過喝酒還是可以的。

  「此次借著雲舟詩會的地方,我等幾人再次相聚,好不快哉,可惜今日的如意樓不會有歌舞了。」

  白衣男子咂咂嘴,雲舟詩會作為姑蘇一帶有名的才子聚會,自然有幾分清高,詩會上有姑娘在,不過不是什麼姑娘都能進得來的。


  四人就著酒菜,好一頓聊,李修涯也趁機會旁敲側擊的問出幾人的姓名。

  白衣男子名叫張寒,坐他對面的叫程鵬,坐李修涯對面的是聞先成。

  看三人這架勢,應該對原主十分的熟悉,李修涯也不敢冒險,只是盡力的附和著。

  「聽說雲舟詩會今日還請來了撫台大人的千金,早就聽聞撫台大人有意為自己的女兒擇一夫婿,若是今日能得撫台大人千金的青眼,來日說不定更有一步登天的機會。」

  李修涯見張寒說得嚮往,笑道:「似乎張兄對做個上門女婿很有興趣?」

  張寒也不生氣,只道:「勢比人強,上門女婿也算不得什麼丟人的事。」

  聞先成道:「大丈夫立世,豈可居於女子之下。」

  「哎,這話可不能亂說,婦女能當半邊天,不謂之誰上誰下。」

  開玩笑,李修涯可是經歷過拳師教育的人。

  三人回味了一下李修涯說的話,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代可沒有拳師,三人只當李修涯是在開玩笑。

  幾人就這個話題聊得火熱,好像那撫台大人的千金小姐已經成了幾人的囊中之物一樣。

  「話說,這詩會到底是誰主持的啊?怎麼我等來了許久了,還不見人。」李修涯心中疑惑,學子們也來得差不多了,整個如意樓也塞得差不多了,但還不見有人主持開場,怪了。

  張寒撇撇嘴,冷笑道:「還能有誰,孟興元唄。」

  「看起來張兄和孟興元不怎麼對付啊。」

  張寒佯怒道:「他爹是吳州巡按,我爹是吳州鎮軍司馬,我兩父輩就不合,我和孟興元自然也不合。這些我早就跟修涯兄提起過吧?怎麼修涯兄還故意說這話來取笑於我嗎?」

  李修涯一滯,言多必失啊,少說話,少說話。

  「呵呵,是我的不是,向張兄賠罪。」李修涯飲下一杯,算是賠禮。

  張寒哈哈一笑,也不在意。

  很快,大廳里也坐滿了人,突然眾人聽得一聲輕響。

  是琴聲,眾人不由得安靜下來。

  琴聲舒緩而有力,就連李修涯這種對琴一竅不通的人都覺得好聽,更別說其他人了,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樣。

  李修涯看了眾人表情,不由暗笑,心道太過誇張。

  很快,一曲罷了。

  眾人鼓掌稱好。

  人群之中,如同眾星捧月般走出一人。

  一身青白絲綢玲瓏錦繡,面如冠玉,嘴角含笑,雖然華貴姿態高雅卻不覺得高傲,一看就讓人非常想親近,不過眼神卻讓人非常不舒服。

  張寒見了,哼道:「騷包。」

  李修涯三人暗笑。

  顯然,這就是孟興元了,比起張寒來說,可帥多了。

  眾人見孟興元出來,紛紛上前,孟興元也一一回禮,一路走上大廳中間的高台上,這本是舞姬們獻舞所用。

  「諸位,諸位。」孟興元大聲道,「多謝諸位賞光,孟某自覺榮幸之至,今日是雲舟詩會聚會,鄉試又快到了,孟某就藉此機會,恭祝諸位學子一舉成功。」

  「孟公子客氣了。」

  「多謝孟公子。」

  孟興元見場面熱鬧,微微一笑:「不過今日既然是詩會,那自然是要作詩的,剛剛的一曲琴聲大家覺得如何?」

  有人應道:「餘音繞樑,自然是極好的。」

  「此琴乃是撫台大人的千金親手所彈,如今蕭小姐就在如意樓上,若是想請她出面,諸位學子可以琴聲作詩一首,若是蕭小姐滿意,自然出來相見。」

  眾人微微興奮,吳州撫台主掌一方軍政,乃是真正的封疆大吏,若是能得到其女蕭幼凝的青睞,那可真是前途無量啊。

  孟興元又道:「宴會即將開始,還請眾人先作詩一首吧,諸位,請。」

  孟興元退下,眾學子開始冥思苦想,當然了,這題算不得多難,也有成竹在胸的,一派淡然。

  李修涯不以為意,不過就是個噱頭罷了,既然這個蕭小姐來了,就沒有不見人的道理。

  雖說未出閣的女子還有名節在身,但是這是諸多才子聚會,也並無不妥。


  「修涯兄不準備試試?」張寒見李修涯繼續飲酒,不由有些疑惑。

  往日若是這般機會,李修涯跳得可歡了。

  李修涯微微一笑:「我哪有什麼詩才啊,聽聽張兄的大作就好。」

  「修涯兄自謙了。」

  就在眾人思索時刻,孟興元帶著一個小廝走到太上。

  小廝手上拿著兩節竹竿,孟興元示意,小廝便輕輕敲響竹竿,發出噠噠噠的聲響。

  「諸位可有佳作問世?若是有,可以上來誦讀,讓孟某也開開眼界。」

  孟興元的話一出口,眾學子有的躍躍欲試,有的卻很猶豫,但等了半天也沒有上去。

  孟興元暗自點頭,看來自己的面子還是有幾分的。

  第一個上台的自然備受矚目,孟興元已經上台了,眾人再不識趣,也不會去搶孟興元的風頭。

  「既然諸位學子謙讓,那不如就有孟某拋磚引玉吧。」

  張寒低聲道:「哼,裝腔作勢。」

  孟興元向樓上拱手道:「今日多謝蕭小姐賞光,這首詩是送給蕭小姐的。」

  孟興元微微踱步,朗聲念道:

  「主人有酒歡今夕,請奏鳴琴廣陵客。

  月照城頭烏半飛,霜淒萬樹風入衣。

  銅爐華燭燭增輝,初彈淥水後楚妃。

  一聲已動物皆靜,四座無言星欲稀。

  清淮奉使千餘里,敢告雲山從此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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