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最是後悔不為己,碧玉青天夜夜心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史萊克學院,霍雨浩與王冬的宿舍內。
端坐修煉的霍雨浩,突然感到腦部傳來一陣陣刺痛。
「有人在入侵我的精神之海?」
霍雨浩急忙調動自身精神力,打算前往精神之海一探究竟。
等他進入精神之海,眼前的情景更是讓他感到不知所措。
原本應是平靜的海水,此刻卻翻湧不斷,滔滔白浪從天際滾滾而來,波濤洶湧的海浪,漸漸由遠而近,越近越高,越高越響,宛如千軍萬馬挾著雷鳴一般的轟然巨響奔騰而至。
霍雨浩躲閃不及,被「自己」的精神力砸了一個正著,暈了過去。
【你說得對,但唐門畢竟是我一手締造,實在捨不得就此消亡。而我身為神界執法者,更不能去干涉一個位面的變化。不過,最近斗羅大陸似乎有一顆新星應運而生,更與我唐門會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我試圖看清他的命運,但卻迷霧重重。希望一切是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吧。】
【「媽媽,您的在天之靈看著吧。無論付出多少努力,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將這裡的一切踐踏在腳下。從現在開始,我就隨您的姓,改姓霍、霍雨浩。」】
【「敢動哥選中的人,敢吵哥睡覺。去死吧。」】
【「更何況,我們之間的友情決非任何利益和金錢能夠衡量的。我們是可以武魂融合的夥伴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兩個本來就是一體。你的實力增強,本來就是我們力量共同的提升。如果你當我是兄弟,就什麼都別說了。走。」】
【「在他心中,只有伱。儘管我長得和你一模一樣,可是,我卻總來都沒有走進他心中一絲一毫。當他為你摘下相思斷腸紅的時候,我知道,我也愛上了這個男人。深深的愛著。我很痛苦,我來的晚了一步。在他心中,已經不可能再容納第個女人了。為了他,好好保重你自己,好好照顧他。他服用的草藥,能夠促使他的身體慢慢恢復,但能恢復到什麼程度,我也不清楚。」】
【「你應該自稱叫戴雨浩!不然,你還認什麼祖宗?」】
種種記憶,飛逝而過,沉淪於這些記憶之中,霍雨浩仿佛看到了那個未來的自己——那個為了王冬,為了唐舞桐,為了王秋兒,為了冰雪二帝,為了天夢冰蠶,為了伊萊克斯的男人。
往事的種種在他身上刻下時間的痕跡,也許正是因為二者是一人,霍雨浩能感受到他內心的不平靜,諸多的美好與深刻的記憶,全被「戴雨浩」這三個字化作枷鎖,囚禁著眼前的男人,讓他的心靈與靈魂,精神與意志,不再是獨屬於他自己了。
他面龐仍然年輕,但當他的目光投向自己時,霍雨浩依然能看到他眼中的疲憊,以及那絲絲的,被隱藏的很好的後悔。
霍雨浩靜靜地看著自己,而那未來的霍雨浩也看著年幼的自己,二者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沉默,沉默了幾分鐘,年幼的霍雨浩突然向著未來的自己走去,在未來的自己不解的目光中,他伸出雙手,顫抖著地,緊緊地抱住了自己。
未來的霍雨浩神色一呆,下意識反手抱住了年幼的自己
「對不起。」
「對不起。」
這大概是最真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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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已結束,請平復心情,相關記憶將由系統在三分鐘後進行整合,在此期間還請,宿主不要退出精神之海。」
霍雨浩扶了扶額頭——剛才的精神之海暴動就像是一場夢,而遠處的天夢冰蠶也依然沉浸在睡夢之中。
「太真實了,就好像——那就是我本有的未來。」霍雨浩喃喃自語道
這個叫模擬器的東西,就在霍雨浩來到史萊克後的第二天,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一開始霍雨浩還以為是誰在入侵自己的精神之海,但多方排查後,霍雨浩最終確定,這玩意好像就長在自己靈魂上了,天夢都不知道這是什麼。
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情,霍雨浩最終還是在這個夜靜人深之時,開啟了第一次模擬。
「系統,這次模擬,會是我的未來嗎?」霍雨浩有些惴惴不安,一想到那個未來,他覺得有些令人窒息——他甚至忘記了復仇!他甚至,甚至能叫戴浩父親?!
「如果沒有外力干涉,這有極大可能是宿主的未來。」系統先是如此回答道,接下來又補充,「宿主的命運與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受到了來自神界的干涉——其干涉內容包括天夢冰蠶,王冬,穆恩,帝天.等共計49項內容。」
「每次模擬結束,都會生成模擬世界線的虛影——宿主若能獲得虛影的認可,便能獲得虛影的能力。」
「除此之外,本系統建議宿主不要過多開啟模擬,以免對精神造成影響——同時,每次模擬,宿主都會全程參與,還望宿主調整心態,不要過分陷入虛擬的模擬世界」
「在模擬開始時,系統將會隱去自己的相關信息,以便讓宿主獲得更真實的模擬體驗。」
「現在,宿主可以進行第一次模擬。」
「那未來的那個我呢?他不是模擬生成的麼?」霍雨浩問道,他現在更關心那個未來的自己,他還有很多問題。
「此次模擬為時間線的投影,嚴格意義上並不屬於模擬,只是系統為宿主推演了一遍未來。」
閉上眼睛仔細思考了一下,霍雨浩最終還是對系統說道:「開始第一次模擬吧。」
「收到。」
【首次模擬開始,模擬編號01】
【開始為宿主排除外界干擾項】
【特殊天賦:元素親和,注入完畢】
【規避世界線偏移】
【檢測到蓋亞的注視】
【模擬,開始】
隨著最後一個音節的落下,霍雨浩只感覺天旋地轉,隨即失去了意識。
外界,原本修煉而產生的淡淡藍光也開始暗淡起來——取而代之的,絲絲綠色而富有生命氣息的綠色光暈,開始浮現在霍雨浩周圍。
【八月三十一日,你與王冬打了一架,好在你們屬於是不打不相識,這並沒有對你的校園生活有太大影響。】
【第二天,你們來到了周漪老師班上】
霍雨浩並沒有干預原本進行的事情——坦白來說,前期自己的實力微弱,也暫時沒有辦法去阻攔一些事情的發生。
【時間快速來到第一學期末,你一如既往地經歷了這學期最後的比賽】
【假期里,天夢冰蠶帶你前往極北之地,不一樣的事情開始發生。】
極北之地核心區,霍雨浩裹著天夢冰蠶的遺蛻,小心翼翼地向前行進著
「走吧,先一直向北,進入這極北之地的核心區域再說。你的食物帶的夠不夠?我們保守估計,要在這極北之地中十天以上。這裡不缺水,但可沒有食物給你吃。」
「知道,我準備的很充足。」拍了拍腰上的空間魂導器,霍雨浩最終還是沒有給它取名叫二十四橋明月夜,這個名字現在只會給他帶來那種道不明的情感,現在它也只叫儲物器。
但不知怎的,霍雨浩越往核心區走,他反而越能感受到一種欣喜——就像是核心區在歡迎他進入一樣,他甚至覺得裹著這身厚厚的遺蛻,很熱。
但為了防止這是一種幻覺,他還是沒有將其脫下來。
就在這種詭異的狀態下,霍雨浩又走了兩天,來到了核心區
和記憶中不一樣,記憶中的自己又是挨凍又是缺少睡眠,來到核心區幾乎已經是燈枯油盡。而現在的自己卻狀態很好,越往核心區行動,霍雨浩越能感受到身體漸漸充盈。
繼續向前走著,天夢忽然喊霍雨浩停了下來,說道:「「雨浩,在這裡的低溫之中,你估計一下,如果沒有我的遺蛻保護,你能堅持多長時間?」
霍雨浩想了想,拋除這種還未證實的異常,他現在也有堅持鍛鍊:「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吧,再久可能會出問題。」比記憶中自己多了一倍的時間,霍雨浩這樣想到。
「我要引那個傢伙來,必須要將我的氣息散發出去,然後,能否讓它成為你的核心魂環,關鍵還要落在我這件遺蛻之上。因此,我將它引來後,你必定是要處於無保護狀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不但要困住它,而且我還要和它談判。你務必要堅持住,否則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冰帝,某種意義上,算是讓霍雨浩重生的人——而這次,霍雨浩大概是要反神,這會不會把冰帝又帶到另一個溝里?霍雨浩不知道,但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沒問題,我能堅持住的,就按我們說的,過『三關』吧。」霍雨浩答道。
巨量的精神力,就像是海浪席捲大地,捶打著這片冰雪永凍之國,屬於百萬年魂獸的威壓,輕而易舉地驅趕走了方圓百里的魂獸,讓它們不會來打擾到接下來的儀式。
霍雨浩蜷縮在雪屋中,靜靜感受著這份磅礴的精神力,越過冰川,跨過斷崖,這份雄厚的實力他也曾經擁有,卻不能像天夢一般自由施展。
自由,自由!多麼令人著迷的一個詞,霍雨浩窮極一輩子也沒能得到真正的自由,他看著雪花飛舞,看著凍層之下的水流不蠹,他忽然覺得極北之地也是很好的地方,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親近與自由。
霍雨浩的思緒沉浸其中,在他的腳下,純淨的冰晶開始蔓延,附著在他的身上。
霍雨浩的思緒越飄越遠,他感受到自己在與這片大地親近,就像是母親歡迎著兒子的歸來,他的思緒隨著落地的雪花,沉落於這片大地。
冰晶將霍雨浩覆蓋,純淨而又凝實的冰屬性氣息開始以他為中心散發,潔白的冰屬性氣息中,帶有著絲絲生命的綠色,滋養著霍雨浩的身體。
而遠處的天夢,並沒能感受到霍雨浩的變化——相反,他反而發現霍雨浩的生命體徵和精神力更加凝實了
「奇怪,這小子咋在極北之地還更健康了呢?」天夢冰蠶心裡嘟囔著,不過他馬上再次打起精神——他能感受到,遠處傳來了震動,以及那股熟悉的威壓。
冰帝要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