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宮那座幽靜而神秘的院落之中,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下,映照出一片明暗交錯的光影。
就在這時,一個身形略顯單薄、面容青澀的年輕小太監邁著急促的步伐匆匆趕來。
而在這名小太監前方不遠處,正穩穩站立著一位年約四旬有餘的中年太監。
此人相貌平平無奇,毫無出眾之處,讓人難以留下深刻印象。
"郭公公……"
小太監戰戰兢兢地開口喊道,聲音略微顫抖。
「何事?」
郭凱聽聞呼喚聲,緩緩轉過身來,眼神平靜如水。
「郭公公~~大總管要您過去一趟~~」
小太監咽了口唾沫,怯生生地答道。
「哦!?」
「可說了所為何事?」
郭凱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回郭公公的話,並未言明具體事由。不過……好像是有關人員調動之事。"
說話間,他始終低垂著頭顱,不敢直視郭凱的目光。
畢竟在這深宮內苑之中,自己僅僅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罷了,稍有不慎便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郭凱聞聽此言,眉頭不禁微微一皺,心中暗自思忖起來。
平日裡,自己在宮中向來如同隱形人一般低調行事,若非涉及到必要的公務,極少會有人特意前來尋他。
儘管心中有所疑惑,但郭凱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只是淡淡地擺了擺手說道:"知道了。待雜家稍作安排,即刻前去。"
見郭凱應承下來,小太監如蒙大赦,連忙躬身行禮道:"是,郭公公!小的先告退了。"
話音未落,他已轉身離去。
待小太監走遠之後,郭凱將手中正在忙碌的事務向身旁幾位下屬簡單交代了幾句,然後整了整衣袍,神色從容地朝著內務府方向走去。
那裡不僅是大總管太監的居所,更是其日常處理政務之所。
一路步行,郭凱終於抵達了內務處。
只見幾個值守的太監站立在門外,當他們瞥見郭凱走來時,臉上不約而同地流露出一絲嫌棄之色,紛紛將頭扭向一旁,仿佛多看一眼都會髒了自己的眼睛似的。
畢竟像郭凱這樣一大把年紀了,卻僅僅只是混到一個帶班的職位,實在是讓人有些瞧不上眼。
然而,對於這些鄙夷的目光和態度,郭凱似乎毫不在意。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依舊自顧自地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了內務處。
因為在他心中深深地明白一個道理:別人越是輕視他、瞧不起他,那麼他反而會越安全!
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
只有保持低調謙遜,才能避免成為眾矢之的。
剛一進門沒多久,郭凱便迎面碰上了一名年輕的太監。
他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躬身行禮,畢恭畢敬地道:「公公~」
雖說眼前這位太監年紀輕輕,但可千萬不能小覷了他。
要知道,此人乃是大總管的心腹之人,其身份地位自然要比一般的太監高出許多。
那名年輕太監見狀,只是隨口淡淡地說了一句:「跟我來吧~」
說完便轉過身去,朝著內里走去。
顯然,他是特意在此等候郭凱多時了。
郭凱緊緊跟隨著年輕太監的腳步,穿過一條狹長的走廊,又繞過幾座幽靜的庭院,最終來到了一間內室門前。
「進去吧~」
年輕太監停下腳步,伸手朝屋內指了指說道。
「多謝,公公~」
郭凱再次躬身施禮表示感謝,隨後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地踏進了房間。
踏入房間,一層輕薄如霧的紗帳橫亘眼前,宛如一道神秘的屏障,將郭凱的視線遮蔽。
透過那若有若無的薄紗,依稀能夠瞥見其後端坐著一個模糊的身影,心中暗自揣測,想必此人便是大總管了。
"大總管!"
郭凱不敢怠慢,趕忙趨前幾步,隔著這層朦朧的紗帳,恭恭敬敬地彎下腰去,行了一個深深的大禮。
就在此時,只聽得一聲清脆而突兀的"咣當"之聲響起,猶如驚雷炸響在耳畔。
他悚然一驚,不用回頭也知道,原本敞開的房門不知何時竟已悄然合攏。
剎那間,一股寒意自脊梁骨升騰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郭凱的心跳陡然加速,額頭上也不禁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然而,多年來養成的沉穩與隱忍讓他強行克制住內心的慌亂和恐懼,依然穩穩地維持著躬身行禮的姿態,就好像剛剛那突如其來的變故從未發生過一樣。
「好一個處變不驚!」
「郭公公,讓你當一名小小的代班,看來是屈才了啊~」
一道充滿威嚴的女聲驟然響起。
伴隨著這道聲音,原本低垂的紗帳被人向上拉起。
郭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心中都湧起一股強烈的好奇心,想要知道究竟是誰擁有如此強大的氣場和威嚴。
「啊~」
郭凱視線瞬間定格在了堂上那個身著華麗宮裝的身影之上。
只見那女子面容姣好,氣質高雅,宛如仙子下凡般令人驚艷不已。
她便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公主——胡媚娘。
此刻,她端坐在堂上,美眸微閉,臉掛寒霜,身上散發著濃烈的肅殺之氣。
站在公主身旁的大總管則是一臉嚴肅。
見到此情此景,郭凱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神色。
然而,他很快便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於是,他趕忙低下頭去,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般。
接著,他以最快的速度雙膝跪地,額頭緊貼地面,口中高呼:「屬下不知公主殿下駕到,罪該萬死,請公主殿下恕罪!」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別再偽裝了,拜月神教教主——郭凱!!!!」
胡媚娘死死地盯著眼前這位看似平凡無奇的中年太監,那雙美麗動人的眼眸之中閃爍著憤怒與仇恨的火花,她那潔白如玉的貝齒緊緊咬住嘴唇,仿佛要將心中的憤恨全部宣洩出來一般。
若不是有趙耘所提供的準確情報,恐怕她至死都難以尋覓到這神秘莫測的拜月神教教主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