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古潼?古潼?古潼你沒事吧?給我個回信啊!發生什麼了?」
「別吵了!」
古潼的回信讓電放下心來。
「沒事就告訴我啊,我還以為你也要失聯了。」電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又問,「是不是那個定金有問題?」
古潼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電,你記不記得我以前跟一個人打賭賭輸了不服氣,就把他準備送給媳婦的頭飾給偷來了?」
一說到這個電就無語:「啊你說那個偷來的瓔珞啊?我當然記得。
「我還記得那個瓔珞的名字好像叫『飛花玉雪』。
「雖然你經常不干人事,但這麼缺德的事情確實少見。
「好好一對小夫妻,新婚燕爾的,約好了每次出去玩都給對方帶禮物。
「你倒好,你把人家給老婆準備的禮物直接偷了!
「人家女孩子期待了好久的頭飾,說沒就沒了。
「這時候老公還在旁邊說本來是有的,就是回來的路上丟了。
「擱你你信?
「本來人感情挺好的,你倒好,差點害得人夫妻分裂。」
在殺手殿堂濃厚的反派思維和風雷兩大正直屍奴的強行扭正之下,古潼的賭品始終保持在一種很奇妙的,呃……既好又不好的狀態。
說好賭什麼,堅決不後悔,只要輸了,立刻雙手奉上,絕不拖泥帶水。
但每一次賭輸了又非常不甘心,必定想辦法給對方使絆子——
比方說順走對方給老婆準備的禮物。
「咳咳咳咳……這個不重要。」古潼咳嗽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我是想說,那個時候我把那個瓔珞給你了,你把它放哪兒了?」
「我送給佳佳了啊!」電說道,「那種來歷不明的東西不能隨便拿給外人,家裡又只有佳佳一個女人,當然是給她啊!
「不過說實話,那個飛花玉雪質量真的不好,你就算沒偷走,那男的送給老婆之後還是得吵架。佳佳說上面最大的那顆珠子掉了,她都沒臉戴……
「等等,喂喂喂,不會吧!」
「咳咳……我拆的。」
「那……然後呢?你把那個珠子打彈珠玩丟了?」
「呃……我送人了……」
「啊啊啊——把那種來歷不明的東西送人,會出事啊!」電忍不住大叫,然後迅速下線了。
古潼猜,應該是帽子叔叔拔網線了。
五分鐘後,電重新上線,語氣中多少帶著點小媳婦的哀怨:「幹嘛那麼凶嘛,我就是叫了兩聲。」
古潼憋笑著說:「那個……那個定金珠子在哪?」
「接單的事情都是小詹負責跑腿,當然是在小詹那。」
「你讓小詹和佳佳確定一下,看看那個定金珠子是不是飛花玉雪上的,如果的確是一套的話,這個單子就接了吧!」古潼說道。
「喂喂喂!這樣不會出問題的嗎?」電一半幽怨一半擔憂地說道,「話說你好好的把這種贓物送給別人幹嘛!還有,你送給誰了?」
古潼嘆了口氣,說:「這是個約定,我當時跟人說好了的。你放心,我用的不是自己的臉,問題不大。」
電也鬆了一口氣。
沒用小古潼的小臉蛋,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你約定什麼了?」電帶著些好奇地問,「還有,那個珠子你到底送誰了?那點大的珠子你拿出去送人,不怕引火上身就算了,還不嫌丟人嗎?」
「這個……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扭扭捏捏幹啥呢?!」
……
一名漂亮的女子慢慢從背後抱住了古潼。
偽裝成成人狀態的古潼渾身僵直。
「你最後再讓我留下一樣東西作為紀念,可以嗎?」女人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也帶著一絲請求。
古潼皺了皺眉,鬆開女人抱著他的手,轉身說道:「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全部拋棄,留下紀念反而有些拖泥帶水。你自己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可是我沒有辦法忘記。」女人泫然欲泣,「我一直都沒有辦法忘記。」
古潼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你想留,那就留吧!你想要什麼?」
女人微微一笑,輕輕從古潼的腰間的衣物上取下一枚小巧精緻的掛件。
古潼看了一眼,說:「你還真會挑,我身上女人能用的東西攏共也就那麼三兩件。這是從一隻名為飛花玉雪的瓔珞上拆下來的,我看它有凝神的作用才拆下來帶著。」
「我們做個約定吧!」女人的臉上浮現一絲期待的微笑。
「約定?」古潼不解。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放下了,我就把它還給你。怎麼樣?」
古潼有點無語:「你要是真的放下了你就說,幹嘛這麼幼稚!」
……
電聽完多少有些無語。
這個傢伙才九歲啊!他在搞什麼?
他好像忽然明白那些被拱了白菜的老父親們的感受。
怒從心頭起,恨不得直接衝到古潼面前一耳刮子打清醒。
又不能真動手,生怕下手狠了,對方一叛逆真長翅膀飛了。
還是他媽的得講道理。
電深呼吸一口,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說:「你還太小,還不是談這些的時候……呃……修士固然心理早熟,但也不是你這麼個早法……心理上再怎麼早熟,生理上到底還是個孩子……」
古潼:「……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當時這麼慣著她單純是因為,剛見面的時候差點把她弄死了,出於愧疚和賠罪才肯幫她的?」
「啊……啊這樣啊……」電長出一口氣。
老父親追著豬跑了三里地,扒開豬嘴掏了半天啥也沒掏著,正要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時候,發現自家白菜還在菜地里。
……雖然白忙活一場,好在沒有啥損失。
「總之,既然已經約定好了,就要履行約定,否則約定就沒有約定的意義了。」古潼說道,「電,你知道的,我從不食言。」
「嗯,我當然知道,你從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