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小子還在動彈,還沒死透呢?」
「真耐造啊,挨了這么半天還能喘氣」
「趕緊上,搞死他,待會被人發現耽誤了事咱們也脫不開責」
眼睛還沒睜開,王真鹿只覺得一股灼熱的痛感迅速在身上蔓延開來,渾身肌膚如同烈火般正在燒灼著。慢慢清醒的意識差點又因為疼痛而再次昏死過去。
「挺能抗啊,老子手都掄酸了,你小子還在動彈」
王真鹿緩緩睜開眼睛,只見眼前一人渾身黑衣,蒙著黑色的面巾看不清真容,打扮的跟電影裡的「黑衣人」似的,正舉著一根大木棍子向自己走來,周圍還站著三四個「黑衣人」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此刻王真鹿才發現自己正處在一條巷子中,渾身酸痛的躺在地上,手摸到的地方全是濕漉漉的,天色昏暗看不真切,不用想,定是自己身上皮開肉綻處淌下來的血!
王真鹿想躲開,強忍著疼痛抬手撐在地上準備起身,只覺胳膊上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傳入身體,緊接著手一軟又側倒在地上,他痛苦的咬緊牙關,額頭上也不知是汗水還是血水順著臉頰滾落,只能無奈看著那黑衣人向自己走來。
「嘿siri,幫我報警!」王真鹿祈禱,希望搬出jc叔叔能救自己一命。
......
眼前黑衣人愣了一下,停下腳步往四周打量了一下,怎麼這小子還有幫手?叫誰給你抱緊呢?
「嘿siri,打110」
......沒反應?手機不會這麼巧沒電了吧?此刻王真鹿已經絕望了!
「嘿....」
「嘿你大爺嘿,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裝神弄鬼,你去地府抱著閻王老子說吧!」
黑衣人舉著手臂粗細的棍子正欲衝過來將王真鹿了結在此,卻聽見巷子口傳來一聲大喝:「都給虎爺住手」
此刻天色昏暗,再加上眼睛被流下來的血水擋住看不真切,王真鹿只聽見厚重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傳來,然後就是一陣「砰砰啪啪」的打鬥聲摻雜著慘叫聲傳入耳中。
王真鹿意識漸漸模糊,隱隱約約中好像有人把自己抱了起來,隨後在一陣顛簸感中便徹底昏死過去。
......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王真鹿只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睡夢中王真鹿來到了一個美如詩畫的村落里,村子中間有一方碧綠的湖水,平靜幽綠的湖面倒映著對岸的青山綠樹和村莊的房屋。
房屋錯落有致,紅磚白牆,一幢幢小樓在樹木、綠草的映襯下,顯得那麼寧靜、素雅。
王真鹿站在湖邊的案桌前,取出毛筆、宣紙、硯台和墨汁等工具一一放好,定住身形,凝神靜氣開始給眼前水綠山青的景色作畫。
揮毫之間,墨香四溢,一筆一划皆成景,雲煙裊裊繞人家,遠山如黛映水墨。
王真鹿沉浸在墨海之中,沒有注意到原本晴朗的天空烏雲涌動,太陽被雲層遮住了,天黑了!
王真鹿忽覺頭上隱隱作痛,意識也慢慢模糊起來......
......
「大夫,鹿兒傷勢如何?這都三天了怎得還未醒來?」
「回大將軍,方才已幫公子用過藥,觀其氣色已無大礙,只是頭部受過創傷,此刻正需要多休息,待公子自然醒過來便可!」
「爹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大哥命硬得很,一般人可弄不死他!」
「混帳東西,說的什麼混話!我看你小子皮又癢了!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你趕到及時,只怕你大哥真是凶多吉少了!那幾個歹人可抓住了?」
「我當時見大哥受傷如此,便沒顧得與那幾個畜生周旋,再帶人回去已尋不到那幾個畜生的蹤影,不過孩兒猜測那歹人八成應是趙......」
「閉嘴」
王真鹿在一陣吵鬧聲中漸漸有了直覺,大將軍是誰?鹿兒是叫我嗎?
額頭還在陣陣作痛,緩緩睜開眼睛,古香古色的房間,和一群古裝扮相和衣著的人......想起了昏睡中做的那個夢。
不對!不是夢!
我不是在野外寫生嗎,我的畫呢?
被打了又是怎麼回事,那些黑衣人呢?
這是哪裡?
王真鹿帶著滿頭的問號和疼痛慢慢坐起來,看著自己身著一襲白色絲綢長衫,頂著一頭烏黑的長髮,還有面前這些古裝打扮的「演員」,整個場面風格無處不透露著古怪。
他剛想要開口詢問,就見一位身著長袍頭扎髮髻的中年人高興的跑過來,滿臉關切的問到:「我兒你終於醒了,可覺得身上有何不適?」
「你別跟我亂套近乎,我認識你嗎你就......不是,你剛剛叫我什麼?他們剛剛喊得大將軍是叫你嗎?雖然穿的抽象了點,不過這氣質倒是挺貼切」
中年人聽到王真鹿的回答,回頭看著旁邊站立不安的老頭子,滿臉疑惑的問到:「大夫,鹿兒這是...?」
大夫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大將軍,公子現在能醒過來說明傷勢應是無恙啊,只是這......小老兒也未曾見過此種情況,是不是公子剛醒還未緩過神兒來?」
中年人看了看大夫,又回過頭來看著王真鹿,一臉認真的問到:「我是你父親啊鹿兒,你不記得為父了?這是你胞弟阿虎,你那天受傷嚴重可是你二弟從歹人手中將你搶了一條命帶回來的,我兒可有印象?」中年人指了指旁邊一臉痞氣正衝著王真鹿嘿嘿傻樂的弟弟「王載虎」
「好哥哥,你不記得我也沒事兒,作為救命之恩呢,你回頭記得把你大棕馬送給老弟就行」王載虎一臉賤笑的看著王真鹿,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表情。
「停停停,各位先等等......」
王真鹿感覺腦子一片漿糊,他需要先捋捋。
他倒是記得先前在那個黑巷子裡遭遇到一幫黑衣人,生死之間好像是從巷子口衝過來一個黑影大喝一聲然後就......這個人就是眼前這個「胞弟」?自己差點被那幫人打死是真的?現在的一切都是真的?
王真鹿不敢置信般在身邊摸索著...
絲質柔順的白色綢緞長衫...
做工精美雕花繁複的床榻...
還有那紋刀繡斧的大屏風...
還有眼前的這幫人也不像是化妝的「演員」,更不像是跟他開玩笑逗他解悶的...
眼前一切都是真的!
既然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這是...穿越了?
那我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