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抵近城池以後,鮮卑八部軍里的鮮卑萬夫長和鮮卑千夫長,不約而同地皺了下眉頭。
〝直接拿床弩和弩炮盯著我們?這座領地的守將不簡單啊!〞鮮卑萬夫長說道。
鮮卑的攻城模式有兩種,一種是《帝望》里最為常見的步兵推進式攻城,利用雲梯等器械的幫助爬上城牆,另一種則是相對罕見的騎兵遊走式攻城。
什麼是騎兵遊走式攻城?講白一點兒的,就是讓騎兵圍繞著領地移動,或聚或散,或快或慢,讓守軍難以進行瞄準。
然後,透過拋射的方式,將箭矢射到城牆上,對守軍造成殺傷,甚至對其形成壓制效果。
最後,讓鮮卑萬夫長和鮮卑千夫長等C級含以上層次之存在出手,利用秘法強行砸開城門,再領著一眾鮮卑八部軍湧入,最大限度地削弱守軍的防禦優勢。
能在他們進入床弩和弩炮的射程範圍,就讓他們本能地感受到威脅,也就意味著這些床弩和弩炮,基本上都是C級以上層次的造物,有著對其造成威脅的能力。
所以,鮮卑萬夫長沒有猶豫太長的時間,就將騎兵攻城之法給放下,準備用人海戰術直接將這座領地給摧毀掉。
只不過,無論是在什麼地方,無論是在什麼年代,總是有這麼幾個頭鐵的傢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七、八支鮮卑八部軍在完成匯集的動作以後,便有鮮卑千夫長無視了這份威脅和警告,率眾跨過了那道界線。
然後,就在他抵近城牆一段距離,準備施展秘法之際,強大的五感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從尾椎一路竄上腦門,令其有種如墜冰窖的錯覺。
這名鮮卑千夫長本能地抬起了腦袋,就看到領地里的床弩、弩炮和投石機同時發出了怒吼。
如重型標槍一般的床弩弩箭,以及成人雙手環抱不過來,宛如樑柱一般的弩炮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他的方向激射。
與此同時,還有十幾顆需要兩名成人才環抱得住的投石一路扶搖直上,然後朝著他所在的方向飛掠。
在生死危急的關頭,這名鮮卑千夫長爆發了!
他在一息之間,連續施展出了數道秘法,硬是趕在前面幾支弩箭及身以前擊毀。
然而,鮮卑千夫長的超常發揮,終究只是超常發揮,其真實實力並沒有因此而獲得改變,所以在爆發出這一波秘法以後,這名鮮卑千夫長就因為一口氣提不上來的關係,陷入了短暫的僵直。
如果能給這名鮮卑千夫長一點時間,令其緩過勁兒來,而高順也沒有進行第二波打擊的話,這名鮮卑千夫長未嘗沒有機會逃出生天。
但很可惜,這世界上沒有這麼多的如果和假設,弩箭和投石在轉眼間落下,直接將這名鮮卑千夫長以及其所率領的部眾給覆蓋。
弩箭和投石落地時的聲音,以及弩箭和投石在符文陣列的作用下爆裂的炸響,像過年施放的鞭炮一般,劈里啪啦地匯聚在一塊兒。
待煙塵散去,那名鮮卑千夫長與其部眾原本所在的位置,只能用滿目瘡痍來形容,讓在場的鮮卑萬夫長和鮮卑千夫長心中不禁為之一寒。
高層次的攻城器械與低層次的攻城器械相比,並不單單只是射得更遠,射得更准而已,往往還附帶著各種符文陣列的效果,如火焰、冰霜、爆炸,乃至於劇毒等等。
更重要的是,高層次的攻城器械在搭配各種刻劃符文陣列的弩箭和投石以後,還能發揮出一加一大於二的殺傷能力。
若說高層次攻城器械的單體傷害,相當於同戰力職業者在使用同類特性之武器,如破城錘等玩意兒的全力攻擊,那高層次攻城器械在搭配刻劃著名符文陣列的弩箭和投石所造成的傷害,便相當於同戰力職業者在使用同類特性之武器下,所施展出來的武將技和秘法,乃至於所謂的奧義和必殺技。
這便是《帝望》諸國各方勢力會對高層次攻城器械管制得這麼嚴的原因所在。
不過,鮮卑萬夫長和鮮卑千夫長雖然因此心生忌憚,並沒有因此而產生恐懼。
怎麼說?因為他們很清楚,高層次攻城器械配合著刻劃著名符文陣列的弩箭和投石的威力固然強大,可要說大漢帝國一方能夠從頭到尾都用刻劃著名符文陣列的弩箭和投石來作戰,不啻於天方夜譚。
想要在弩箭和投石上面刻劃符文陣列,得先有足以承受符文陣列的載體。
A級層次的木材和石材,基本上只能刻劃所謂的單符文,而且符文總數還有限制,至多不會高於九個。
要是用來搭建建築什麼的,因體量的關係,倒還能夠組得起符文陣列,可要用於弩箭和投石……
呵呵,還是算了吧!
B級層次的木材和石材,情況就好上了許多,已經足以支撐起所謂的多符文,且能承載的符文總數也擴張了好幾倍。
只不過,因其上限仍十分有限的關係,至多只能建構九組多符文的增益屬性,且每一組多符文所擁有的符文總數,不會超過九個。
換言之,即便是品質最為頂尖的B級木材和石材,也只能承載九九八十一道符文。
這樣的符文承載能力,勉強只能刻劃一些簡單的符文陣列,整出附魔箭、馬牌之類的小玩意兒,對生活、輔助,以及低層次的戰鬥中能產生不小的作用,可要再往上嘛……
還是洗洗睡吧!夢裡什麼都有。
是的,沒錯!這些刻劃著名符文陣列的弩箭和投石,本身都是由C級以上層次的木材和石材製成的,無論是價格還是產量,都不是用A級或B級層次的木材和石材製作出來的一般弩箭和投石所能比擬。
大漢帝國即便準備得再充分,刻劃著名符文陣列的弩箭和投石數量終究是有限的,在平攤到鮮卑戰場上這麼多的城鎮領地以後,每一座城鎮領地能分配到的數量,差不多就是那樣。
只是,鮮卑萬夫長和鮮卑千夫長在看穿了高順的虛實以後,卻反倒陷入了一種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