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看六妹妹絲毫都不慌張,說不定還有其他的想法,我們貿然過去不就打擾她了,要對六妹妹有信心。」
元同月砸吧砸吧嘴,老實靜候。
元沅扭頭看了一下躲在樹後的元同年元同月,抿了抿唇憋住笑,他倆半個身子都在外面露著,想藏都藏不住,完全沒有偷偷跟著的樣子。
不過有哥哥這樣跟著保護她,她心裡也是覺得暖暖的。
元沅默默坐在酒樓旁邊的台階上,引來了不少過往行人的注意,還有好心人問她發生了什麼,是不是跟家人走丟了,她總是搖頭。
這家酒樓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才會來的地方,元沅已經看到不少富家小姐和公子進去,不過這些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大多沒有管元沅。
當然也有一些例外。
比如眼前這位從馬上下來的人。
那是一匹漂亮的棗紅馬,四肢如踏雪霜,身披黑色鬃毛,一綹一綹的梳的非常漂亮,它的脖子上掛著一圈銀鈴,一步一響,煞是好聽。
馬上坐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也就跟元家小四小五這麼高,長發束在腦後紮成馬尾,白皙的肌膚似冬日初雪,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嘴角微揚帶著絲絲笑意,臉上的表情充滿了自信,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
錦衣華袍,玉冠皮靴,最是年少好模樣。
他把馬交給隨從,自己朝酒樓內走去,剛踏上台階,餘光就看到了一旁一直緊緊盯著自己的元沅。
心想這丫頭坐在酒樓門口,興許是餓了沒銀子,他轉頭朝元沅走去,元沅跟他四目對視。
每個人身邊都有一種看不見的氣運,大概可以分為四種。
一為被糾纏上身的怨氣,二為霉運不斷的黑氣,三為將死之人的死氣,四為福運之人的紫氣。
她今天見了不少人了,沒有一人的周圍的氣如這個人一樣複雜。
四種氣他全占了,本是福運極大紫氣環繞之人,但全身的紫氣都被壓制住了,若是不解決,不出兩年,他必死無疑。
看到他靠近過來,元沅身體快過腦袋先往後連忙躲了一下,他身上的這種氣輕易沾上了會有麻煩,哪怕是她都不能輕易解決,的確是有些晦氣。
彎腰的少年頓了一下,元沅眼中的嫌棄畢露無疑,他覺得自己有被侮辱到,面色不悅的扔了一塊碎銀子在元沅面前,轉身離去。
元沅看著自己面前這一兩銀子發呆。
是個有錢人。
只是……她又不是乞丐,不是討錢的啊。
「等等!」元沅連忙拿了碎銀子站起來喊住她,把她當討錢的,未免有些太看不起自己了。
少年停下腳步看她。
「我不是乞丐,並不是在這裡討錢的。」她為自己辯解。
「哦?」少年眉梢上揚,他看了一眼身後的侍從,向其吩咐。「去把銀子拿回來。」
他看這女娃娃一個人坐在這挺可憐的,才想掏銀子給她,沒想到自己反而被嫌棄了,就像京中的那些人嫌棄他一樣。
不過這又何妨,他微微收緊手,哪怕被當成喪門星,什麼樣的困難都不能成為他的阻礙。
「是。」侍從聽命立即向元沅走來。
元沅攥著銀子把手背過去,雖然馬上她就要有一大筆銀子到帳,一兩銀子並算不上什麼,可是現在家裡條件困難,就是一個銅板都要好好留著。
到了她手裡的銀子,怎麼還能還回去,還銀子是不可能了,但是她可以用其他的東西抵消。
「銀子是不能給你了,但是這個東西給你,貼身帶著,可以保證你最近做個好夢。」元沅作勢從懷裡掏出來一張黃色的符紙,其實是直接從空間拿出來的。
他身上纏繞了這麼複雜的氣,晚上睡覺的時候肯定常常會被噩夢侵擾。
元沅饒過侍從把黃色的符紙直接遞給少年,她的手腕上還帶著自己的靈寶,那串紅繩綁著的銅錢,少年多看了兩眼。
他把符紙收下,並未在意這些,只當是騙人的小把戲。
至於那一兩銀子,他也沒必要追究回來。
「如果好用的話,可以再來找我買哦!」元沅把銀子放到自己的小布兜里,這應該是她來到這裡用符紙賺到的第一筆銀子。
元沅有預感,她以後會從這個少年身上賺到更多的銀子,這是個大主顧。
少年進到酒樓之後,元沅閉目養神了一會,完全不知遠處的元同年和元同月卻已經提防了起來。
「剛才那男的是誰啊,穿的人模人樣的,竟然搭訕六妹妹!」元同月憤恨的抱住樹木,手指扣著樹皮。
元同年按住他亂動的手,心中也是有些不對味,但他也不能亂說。「他好像不是搭訕,馬上咱們去問問二哥知不知道是誰,他沒做什麼逾越的事,應該沒關係。」
富家公子強搶民女的事他們雖然沒見過,可是話本里聽多了,六妹妹可不能成為被搶的那個民女。
「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個男的肯定對六妹妹不一般,不然他怎麼走的好好的偏偏停下來了。」元同月還是無法釋懷。
「行了,別瞎想,待會假的也被你說成真的了。」元同年打斷元同月的同時又在心裡安慰自己,肯定不是元同月說的那樣。
兩人胡思亂想爭辯了一會,突然同時被遠處有些狼狽跑來的人吸引了目光。
他頭髮散亂,衣服被扯的都沒穿好,雖然變狼狽了,但是這個公子就是剛才對元沅不屑一顧轉身就走的公子哥。
「來啦,比我預估的要快。」元沅從台階上站起來,拍了拍自己並沒有沾上什麼灰塵的衣裙。
這公子累的氣喘吁吁,現在還有些迷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回來找元沅。
如元沅所說,他一回家就大難臨頭,被自己的父親抓住暴揍了一頓,然後他就趕緊跑了出來,回過神來他就已經跑到了元沅面前。
元沅:晦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