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上來就是對著差役一通吼叫，不分青紅皂白。
周明陽站在身旁，若非目睹，他都不敢相信朝中大臣如此德行敗壞。
緊緊皺著眉頭，倒要看看他們能胡鬧到何等地步。
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名禮部的官員只是一句話，就要讓那幾名差役把人放掉。
「等等！」
「朝廷有法度，殺人償命，這是千百年來不曾變過的。」
「怎麼到了這些外族蠻夷這裡，就要放人，是何道理？」
周明陽看不過眼，上前幾步，很大聲的開口說道。
那名禮部的官員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冷冷一笑，回過頭來就要朝著他辱罵一番。
聲音先到，隨後才是與周明陽四目相對。
「你好大的膽子，膽敢質疑本官做的決定。」
「這些人是被邀請到京城裡來，陛下允准，輪得著你們在這裡說三道四嗎？」
話音未落，他瞧著周明陽有些面熟，片刻後，差點沒把眼珠子驚掉在地上。
倒吸幾口涼氣，不停地吞咽唾沫，內心仍然不得平靜。
那位草原大臣還沒有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在一旁開口催促。
「張大人，你還愣著幹什麼？我的人，我要帶走。」
「帶……帶走。」
禮部官員完全傻了眼，一句話斷斷續續，不清不楚。
左右都已經撞破，周明陽也不必遮掩下去。
遞給劉瑾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快步上前，大聲開口呵斥道。
「張大人！你的膽子可真夠大的，在陛下面前也敢有如此冒犯之言。」
「還不趕緊跪下！」
劉瑾把話說完，姓張的那名官員差點沒哭出聲，從來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與周明陽相見。
撲通一聲，便跪倒在了地上，用力地磕了幾個頭。
「陛下，微臣真不知道你在這裡，臣有罪，臣罪該萬死。」
他都已經跪到了地上，其他人又怎麼可能沒點眼力見，周明陽的身份已經不容置疑。
眨眼間的功夫，圍觀百姓也都跪倒在地，高呼萬歲的聲音隨即響起。
卻讓那名草原大臣傻了眼，殺死一人的那兩名侍衛更是難以置信。
周明陽懶得理會，先走到了那名禮部官員的面前，看著他哭喊求饒的樣子，眼裡儘是怒意。
「你倒是跟朕說說看，朕是什麼時候要你們這些人對這些草原蠻子一再恭從。」
「都快把人家當成神仙一樣供起來，你們的骨氣呢？文人風骨這四個字，難道都被狗吃了嗎？」
周明陽一腳踹在那人的身上，怒罵幾句，接著就從身邊差役的手裡抽出刀來。
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朝廷命官，對著草原人躬屈膝，朕這一朝的臉面都算是被你丟盡。」
「混帳東西！滾！回去洗乾淨自己的脖子，等著朕來收拾。」
周明陽到最後還是沒有狠下心，像他說的那樣，朝廷有律法，不管怎樣都得按照律法做事。
當街砍了一名從四品的官員，很有可能會讓百姓心中滋生出一些想法，慌亂不已。
那名官員哪敢在此處多待一分一秒，起身就走，身子踉踉蹌蹌。
在他不見蹤影后，周明陽走到那名草原大臣面前，看著他不肯下跪，當即冷笑。
「拓跋海呢？你們的人殺了朕的子民，還敢在朕面前如此態度。」
「沒錯，我朝的律法管不了你們的人，那就不管。」
周明陽心中早有決斷，轉過身來，手起刀落，便將一人的腦袋砍掉，另一人才意識到性命不保。
慌張想要逃離現場。
周明陽又讓人拿來弓弩，將其一箭射殺。
如此一幕，那名草原大臣瞪大了眼睛，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那份從容。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是你邀請我們過來，如此這般，想要再開戰嗎！」
他可不是一般人，很清楚的知道草原上的各大部落已經集結大軍，正在和韓正對峙不停。
京城中真要出點亂子，一場大戰不可避免。
本想著借著這件事情來給周明陽施加壓力，可他打錯了如意算盤。
周明陽手裡的刀一直都沒有放下，上面的鮮血還在順著刀刃往下流淌。
走到了草原大臣面前，手裡的刀明晃晃的，更有血腥味道直衝他的鼻子。
「你剛才說什麼？再給朕說一遍。」
果不其然，在周明陽的強大威壓之下，那人心中恐慌，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沒過去多久的時間，拓跋海來到現場，也有一些人跟隨在身旁。
萬萬沒有想到，他和周明陽的第一次相見，會是這樣的場面。
「皇帝，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我的人怎麼能被你隨隨便便的就殺了？」
拓跋海咬緊牙關，看著地上的那兩具屍體，心中說不出的憤恨。
卻忽視掉一個最根本的原因，要不是他們先挑起來的事端，局勢又怎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在場百姓，全都將視線挪動到周明陽的身上，想要看看皇帝如何抉擇。
陳雲舒則是在心裡頭替周明陽捏了一把冷汗，人已經殺掉，有些事情再沒有迴旋的餘地。
趕緊遞給劉瑾一個眼神，讓他早早準備，實在不行就得和這些人徹底撕破臉皮。
一場大戰避免不了。
周明陽卻並不為此事而感到心急，嘴角微微揚起，看著拓跋海那咄咄逼人的樣子，他臉上浮現出諸多冷笑。
「左賢王？你也擔得起一個賢字！」
「皇帝，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拓跋海面目憎恨，原本就有一口氣咽不下去，此刻更是被周明陽的話完全激怒。
「什麼意思！你還真好意思來和朕詢問，真是不嫌丟人的。」
「睜大你的眼睛，給朕好好地瞧，這兩名侍衛先殺了朕的子民。」
「朕已經了解過情況，這對父母以賣茶為生，小本生意，他們喝的茶卻不肯給錢。」
周明陽不僅沒有絲毫要退讓的打算，反而朝著拓跋海走了過去，讓他心頭大驚。
自己的主場上，周明陽從來就不覺得該對一些人有所讓步。
接著開口說道。
「不付茶錢，本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情，要說你們草原人有此習慣，喜歡白吃白拿，朕可以讓人代為結帳。」
「可你們呢？人家前來討要，不僅不給，反而拳腳相加，到最後將人活活打死！」
這些話，周明陽剛是說出口，現場為之憎恨者，成百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