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知否-林噙霜（04）

  等到衛恕意出了月子盛家便啟程舉家搬到了汴京，林噙霜和王若弗還是住在林棲閣和葳蕤軒，衛恕意要養病就住在了稍微僻靜一點的臨風居。

  衛恕意生子後身子便一直不太好，生下來的七哥兒也三天兩頭的就生病，明蘭總是憂心不已。

  林噙霜到了京城後便叫雪娘聯繫了不少帳上的好手，她打算好好經營自己手裡的鋪子田莊，她想：上輩子墨蘭出嫁時並沒有多少嫁妝，那這輩子墨兒出嫁，就算不嫁給公侯王爵，也一定不能再吃這種虧。

  莊學究的課上齊衡總是暗暗的偷偷看一眼明蘭，也就是如蘭性格直爽天真，沒有察覺到什麼，墨蘭雖然最開始也覺得小公爺是翩翩公子，但是在他送了明蘭兩隻紫毫筆後便看出來他喜歡明蘭，也就沒有在他身上多上心，畢竟林噙霜說過聘為妻奔為妾，她才不要做那樣不矜持的事情。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三個蘭和兩棵樹也念了幾年的書了。

  這天林噙霜自是有應和盛紘剛要歇下就聽到有人來傳，七哥兒突發高熱，要請大夫，林噙霜趕忙吩咐人去請，又安慰了盛紘幾句便沒放在心上。

  第二天不等盛紘下朝回家，七哥兒便沒了，大夫說是娘胎里便帶了病身體弱，這次發熱來的急沒受住。

  盛紘等到聽到兒子沒了便急急的趕了回來，一進臨風居就看到林噙霜被王若弗好一頓罵。

  給盛紘心疼壞了，剛剛死了兒子都沒現在心疼，趕緊攔了下來。

  王若弗氣上頭了也不管不顧的就是一通亂罵：「官人！林噙霜管家不嚴，照顧不周，害死了四哥兒，難道你還要護著她嗎！

  林噙霜立刻跪在地上裝可憐一通哭，先是說自己已經盡心盡力，實在是四哥兒身體不好，又說自己畢竟只是庶母，照顧庶子本是大娘子的責任，自己雖然有心但是也不好過分僭越，再哀求大娘子手下留人。

  只哭的盛紘十分不忍，剛忙將人扶了起來，剛要開口，便聽裡間丫鬟喊衛小娘哭暈了，林噙霜趕緊說自己知曉衛家妹妹身子不好，特意留了大夫沒走，趕緊吩咐人去請了過來，盛紘聽後更是覺得林噙霜做事周到。

  盛紘沒有再多看王若弗，進了裡屋去看了七哥兒，見親生兒子過世，他也是傷心不已，轉身看到坐在床邊哭的像是個淚人的明蘭，心中十分憐惜，上前好好的安慰了明蘭，又好好的看了衛恕意。

  等出來的時候看到王若弗還坐在凳子上憋著氣，他將人訓了一頓，王若弗氣的要還嘴就被劉媽媽連勸帶哄的拉了回去。

  本來因為身子身體就不好再加上兒子病逝，衛恕意沒撐過幾個月便也不行了，她臨死前還拉著明蘭的手只囑咐她凡事不可冒尖出頭，叫她藏拙。

  衛恕意也去世後明蘭大病了一場，林噙霜倒是時常帶著墨蘭去看望，王若弗不知道是真心可憐她還是不想落人口舌也送了不少東西過去，等明蘭身體好點了之後先是去謝過了大娘子和林小娘，然後就去找了盛紘說自己捨不得搬走，想就住在臨風居，盛紘答應了。

  過年時，齊衡來盛府拜年。年後又是永昌伯府的吳大娘子帶著她家六郎來拜訪。

  大娘子雖然不情願，但是還是把幾位姑娘都叫到堂上，只說叫哥姐兒們互相認識認識。

  梁六郎見到嫻靜秀麗的墨蘭，對話中又聽她談吐的之間十分有才情，很是心動。

  開了春，孔嬤嬤也受老太太邀請來了盛家，老太太到底是幾個孩子的祖母，心裡總是惦記著的。

  孔嬤嬤來了之後，在她的課上墨蘭總是拔尖不肯落後，如蘭因為點茶焚香做的不如墨蘭，心中本就不服，又因為墨蘭在插花時獨占了孔嬤嬤的注意，趁著孔嬤嬤回房的時候諷刺了墨蘭幾句，墨蘭自是不肯就這樣聽著便回了嘴，倒是沒有用庶出身份說嘴。

  等到了晚些時候，林噙霜正悠閒的倚在羅漢床上就聽到女使進來傳話，孔嬤嬤要留堂，叫林噙霜過去一下，還叫了盛紘和大娘子。

  林噙霜想了下，應該就是上輩子幾個丫頭拌嘴那事，便起身略收拾了一下就過去了。

  等林噙霜跟著盛紘還有大娘子一起到了堂上時，廊上站了不少看熱鬧的女使，盛紘回頭一個眼神嚇得她們四散。

  孔嬤嬤見人來了，起身迎了迎：「今日叨擾大家了，原本這件事無需驚動許多人，但既老太太託了我，我也不敢推諉延誤，這才擾了大人娘子，且墨姑娘是養在林小娘屋裡的，便連林小娘一起擾了。」說罷便側身請了各位落座。

  四人都坐下後盛紘先開了口：「嬤嬤有話請說。」「想必在來的路上已經有嘴快的把今天下午爭吵之事告知了三位，雖是閨閣小事，可姑娘們都大了，有些事非確得辯上一辯。」「需知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有些小事不罰，終將釀成大錯。「

  盛紘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罰幾個姑娘跪下，孔嬤嬤吩咐人拿來了提早備下的蒲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