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清風拂過，黑色粉末消散在空氣中。
其餘幾個黑色面具人望著不寒而慄。
路銘風的眉頭也是緊皺起來。
玉龍首這樣做未嘗沒有給他秀肌肉的意思。
但一個B級超凡者就這樣被隨意處死，還是讓他有些吃驚。
B級超凡者可不是普通士兵一樣的消耗品，而是實打實的中堅戰力，培養一個很費時間。
玉龍首卻是完全不在乎。
這又一次刷新了他的對從龍眾的認知。
從龍眾這個組織已經不能用瘋狂來形容，癲狂才是。
玉龍首扭頭看向旁邊的路銘風，豎起食指，笑道：
「在下局遊戲開始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你對我們從龍眾是什麼看法？」
路銘風頓了下，沒有正面回答：「立場不同，沒有什麼好說的。」
玉龍首點點頭，「看來你對我們的了解還是停留在表面，我還是簡單給你介紹下我們吧。」
「從龍眾最早起源於兩百年前的和平組織【止戈】，和現在對策局的同根同源，後來時局變遷，再加上內部嚴重分歧，一部分順應潮流的人成為現在了的正統，一部分人轉入地下蟄伏起來，從龍眾的核心就是後者轉化而來。」
「你說的這些，我知道。」路銘風平淡道。
他在新月公主身邊的時候，看到過對策局內部關於從龍眾的資料。
「那我們的理念，想必你應該也很清楚。」玉龍首道。
止戈為武。
對策局和從龍眾傳承的理念都是如此。
不過，到現代已經沒有人提，大部分東西都已經變了模樣，知道的人很少。
「從龍眾做的事情和這四個字完全沒有關係。」路銘風不帶一絲感情的說。
玉龍首長笑一聲，「確實如此，為了達成目標，我們會不擇手段，但這只是通往最終道路的一點泥濘罷了。」
接著玉龍首略帶嘲諷的語氣又道：「那你知道為什麼最近十幾年我們會越來越活躍嗎？」
路銘風沉默著。
這個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緻的灰。
從龍眾能在這片土地上紮根，蓬勃發展，一定是有適合他的土壤，還有陽光光照。
不然，一個泯滅人性的組織沒有人會加入，也不會有那麼多的資金支持。
如果陰謀論一點，可以說從龍眾現在發展壯大是對策局刻意為之。
在過去穩定的十幾年裡，超自然災害發生頻率很低。
而對策局的經費、編制每一年卻都在增加，這些和從龍眾的活躍是有一定關係的。
當然這只是臆測。
老鼠被貓抓完了，貓就會餓肚子的理論，大多情況下都站不住腳。
玉龍首緊盯著路銘風，繼續道：「你與我看似立場不同，其實有很多共同點，換個角度我們大可以合作。」
路銘風搖頭否定，「我很難認同你們的手段。」
「那真是可惜。」玉龍首沒指望兩三句話就給路銘風洗腦。
這時，醫院上空突然響起一陣音爆聲，眾人抬頭看去，一個黑點在視野急速放大。
難道是對策局的救援來了？
「砰」一聲，煙塵滾滾，一個腳下冒著火光的機械改造人，從天而降。
他胸口的紅色龍形印記清晰告訴所有人，他隸屬的勢力。
希望再次破滅。
「大人，這是您要的，那邊也安排好了。」黑髮改造人將手中的銀色保險箱，雙手遞給玉龍首。
「很好，你可以走了。」玉龍首接過滿意的點點頭。
改造人如釋重負，火速離開。
「好了，道具送來了，現在我們開始下一個遊戲。」
在路銘風的注視下，玉龍首打開箱子，從裡面取出一瓶水一樣透明的藥劑。
「你現在喝下這個，我就再放一部分人，他們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醫院，如何？」玉龍首將藥劑在路銘風面前展示著。
路銘風心間一沉，他可以肯定這是某種魔藥。
「它有什麼作用？」路銘風接過，試探問道。
「總之不會殺死你，你放心喝。」玉龍首笑著。
路銘風猶豫了。
他有冰凍能力，並不怕魔藥在體內流轉，發揮效用。
只是他喝下去後，魔藥沒有發揮出真正的效果，玉龍首還會生疑。
到時候艾麗塔那邊也會有很大的風險。
等等，艾麗塔？
路銘風眼神緊盯著手中的無色藥劑。
難道說這是當初艾麗塔要給他喝的同款魔藥？
路銘風心思活絡起來。
從剛才起，玉龍首好像就在測試他。
讓他與面具女對壘，應該是在確認他殺趙俊傑那件事。
現在，這瓶魔藥應該也是測試的一部分。
同樣一份藥劑喝下去，他要是裝出意識模糊，或者其他模樣，那說明艾麗塔和他都有問題。
真正的藥劑效果應該如艾麗塔所說，加深兩人身體之間的化學反應，也就是情愛。
他喝下去後，真正擺出的姿態，和平常沒什麼不同，除非是見到了艾麗塔。
玉龍首見路銘風遲遲沒有動作，轉身看向不遠處停機坪上的眾人。
「長久的和平之下，事件會變成事故，悲劇會變成美談，縱使這些可憐人，全死這裡，也不過是新聞上一串數字，或者刻在石碑上的冰冷名字。
他們會是遇難者，你則會成為犧牲的英雄。
你想要做出這樣的選擇嗎？」
玉龍首開始威脅路銘風。
路銘風深吸口氣，「我知道了，我喝。」
他相信自己的判斷，裝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灌了下去。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沒有用冷氣將下肚的藥劑全部凍結，而是留了幾滴發揮藥效。
藥劑寡淡如水，路銘風暫時沒有任何不適感。
「現在可以放人了吧。」他道。
「當然。」
玉龍首非常滿意這一切的進展。
他揮揮手，從龍眾的士兵將停機坪的上一部分人驅趕到了醫院外面。
這些人沒有停留，迅速逃離。
路銘風望著他們的背影，接著問：「剩下的人呢？還需要我做什麼？」
「他們是最後的籌碼，我要用來交換那些資料，不可能全部放走。」玉龍首道。
「我可以代替他們，一直留在這裡。」路銘風主動道。
他有戒指隨時可以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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