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微微頷首,他看著李默,自然知道這一切都在李默的掌控之中。
甚至包括這費仲對姬發所做的一切,李默都已經推測到了。
他知道自己的師尊很是厲害,但是沒想到,竟然能夠揣測到人心,要知道,人心,可最為複雜。
他笑了笑,「弟子還有很多要和師尊學習的地方。」
李默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即又是伸出手拍了拍帝辛的肩膀,「你作為準人皇,自然不比為師要差,不要妄自菲薄。」
他是清楚知道這事情的發展,他現在就是在順勢而為,沒有改變任何事情的發展,自然是知道這封神大劫會如何進行下去。
而這也正是他的計劃,他就是想要讓天道和鴻鈞迷惑。
畢竟他之前已經多次改變封神大劫的走向,這一次卻是忽然間順勢而為,定然能讓鴻鈞他們猜疑起來。
而只要鴻鈞猜疑起來,那麼之後的計劃,也就能夠順利進行下去了。
李默轉身,一步之下便是直接消失在了原地,而帝辛也緊隨其後,離開了這裡。
他們只是在關注著這費仲的所做所為而已。
現在看到了,便是可以選擇離開了,接下來的一切,便是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時間流逝,不多時,天牢之中。
費仲還特地帶著姬發經過了姬昌所在的牢房,姬昌比起之前來說,要消瘦了不少,畢竟他上了年紀,怎麼可能受得了牢房的苦?
姬發一看姬昌這個樣子,便是更加激動了起來。
姬昌也看到了姬發,立馬站起身,有些疑惑的問道:「費仲大人,我兒這是怎麼了?」
「姬發,冷靜!」同時,他也呵斥了姬發一聲,畢竟都已經被抓起來了,自然需要安穩一些,免得再被別人抓到把柄。
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兩個押送姬發的士兵,卻是突然間鬆了手。
姬發哪裡還忍得住,自己的父親就在眼前,而且還是如此一副憔悴的模樣,顯然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他自然第一時間就沖了出去,來到牢房門口。
可就在這個時候,費仲卻是再次咳嗽了一聲,那一個個獄卒衝上來,轉眼間,便是把姬發再次按在了地上。
「大膽姬發,竟然敢在天牢之中橫衝直撞,莫非是想要劫獄?」
費仲神色嚴肅,顯得很是威嚴。
他走到姬發麵前,揮手之間,便是讓獄卒再次給姬發增加了兩幅鐐銬。
這下子,姬發身上便全都是鐵鏈,任由他如何掙扎都沒有絲毫的作用。
姬發是衝動,但是這一切,都被姬昌看在了眼裡,他心裡很是清楚,這一切都是算計。
目的,就是為了讓姬發衝動起來,這樣才能給姬發扣上罪名。
他笑了起來,「費仲大人果然厲害,我兒不過是想要近距離看看我這老父親而已,縱然是大王也不會過分怪罪我這孝順的兒子吧?」
「費仲大人卻是直接說他要劫獄,可知我兒身上多副鐐銬,這牢房之門又是極為牢固,四周全都是身手不凡的獄卒守護,他如何劫獄?」
姬昌這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姬發是衝動,但是姬昌在天牢之中的待了很長時間,早就已經冷靜了下來。
看到費仲所作所為,第一時間便是想出了應對之法。
他直接搬出了帝辛,是想要提醒這費仲不要太過分。
帝辛都不會責備父慈子孝的事情,而費仲只不過一個大臣而已,怎麼有資格去計較?
可是,俗話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費仲當即擺了擺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天牢之中如此多雙眼睛,都看到姬發掙脫了押解的士兵,欲要動手,這一點極為不好。」
「所以現在這個時候,我有合理的理由,懷疑他故意示弱,就是想要進入天牢,將你帶走,我不得不防。」
說罷,費仲便是得意洋洋的帶著姬發離開了。
這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他就是要讓姬發和姬昌見面,這樣才能讓姬發失去理智。
姬昌知道,姬發動手了,本身就不占道理,現在倒是好了,再碰上如同費仲這樣的一個無賴,還如何逃脫?
他笑了笑,只是這笑容,充斥著苦澀的味道,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沒辦法了。
他當即回到牢房之中坐了下來,拿出了幾枚銅錢。
姬昌卜卦,可隨即,他的笑容更加苦澀了起來。
這一次,他卜卦,他和兒子是否可以離開,可得到的結果卻是,他們之中,只有一人呢個離開朝歌。
他嘴角微微上翹,「為父已經老了,今後,這西岐便是交給你了,我兒。」
他收起了銅錢,一枚一枚,直接塞入了自己的嘴巴之中。
隨即,他便是猛地衝到了牢房門口,這倒是讓諸多獄卒震驚不已。
可很快,一個個獄卒便是看到,姬昌嘴角逐漸滲透出了鮮血,而且姬昌整個人的臉色,也變得極為糟糕。
「麻煩你們轉告大王,微臣臨死之前,只想見到大王一面!」
說完,姬昌便是直接倒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如果只是落在費仲手裡,那麼下場一定很是悽慘,但是如果能見到帝辛,那結果卻是完全不一樣了。
他自己吞下銅錢,說實話,也是有些賭博的成分在其中。
不過他卻是很有底氣,若是自己在天牢出了問題,那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他此時要見到帝辛,也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可這裡如此混亂了起來,自然是驚動了費仲,他第一時間又是帶著人沖了回來。
隨即他便是看到躺在地上,嘴角不斷滲透出鮮血,呼吸困難的姬昌。
「來人,喚來醫士,將西伯侯給救回來。」
旁邊的獄卒卻是上前來,「費仲大人,西伯侯情況很是糟糕,看起來已經有了死灰之色,顯然命不久矣。」
「他之前大喊要見到大王,畢竟西伯侯的身份特殊,我們是不是去告訴大王一聲?」
不得不說,姬昌在這天牢之中,也並不是什麼都沒做,否則這時候,怎麼可能會有獄卒膽敢為姬昌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