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一開始確實是些零星盜匪……但都怪地方上的官員無能,居然坐視不理,任由這些盜匪發展壯大,這才會導致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面……」
「另外主要也是衛所軍戰力崩壞,不堪使用導致。不過陛下勿憂,第一批遼餉已經押解進京,在張閣老的主持下,五萬新軍也已經徵召完畢,咱們不如就派新軍出征,定可一戰定乾坤,滅了這些盜匪!」嚴松著實是個不粘鍋,把責任全都推給了別人,最後又讓張閣老幫他收拾殘局。
「萬萬不可啊陛下!新軍才剛剛徵召結束,連編練都沒編練,哪有戰力!這不是以卵擊石嗎?!」內閣次輔,清流領袖張正心連忙反對道。
他好不容易才組建成功者新軍,可不能就此一戰報廢啊!
「俗話說得好,以戰養戰嘛。在營房操練也是練一些花拳繡腿,不如就讓他們真刀真槍的干,這樣才是真正的練兵嘛!而且朝廷花這麼多銀子養他們,要是連區區盜匪都滅不了,又怎麼有實力去滅實力更強的遼人?!」嚴閣老不以為意的道,反正不是他自己的兵,他絲毫都不在乎。
甚至,他還隱隱有些期待這些新軍打輸,這樣張正心便會受到聖上的怒斥甚至罷官,那他嚴松便可以徹徹底底的掌控朝廷了!
至於打輸後朝廷會不會有事?他才懶得管呢!在他看來臭大兵嘛,大虞有的是人,只要有錢,分分鐘就可以再練幾支新軍,隨隨便便就可以剿滅那些盜匪!
「陛下,這些新軍可是朝廷辛辛苦苦花了大把銀子才徵召的!要是如此亂來,只會前功盡棄。一旦大敗,不但浪費朝廷的銀兩,還會使得朝廷的威嚴掃地啊!」張正心連忙說道。
「讓這些盜賊繼續作亂下去,才是讓朝廷的威嚴掃地!張閣老不要再說了,就按嚴閣老說的辦吧!令這些新軍前去阻擋叛軍!絕不能讓叛軍踏入京城百里之內!不然,朝廷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嘉淨帝冷冷的說道。
他才不會說是他有些怕了,生怕這些盜匪殺入京城把他的腦袋割下來!所以,他開始慌不擇路,不管有沒有用,都要讓這些新兵上,阻擋叛軍!
年齡越老,膽子越小。嘉淨帝已經年過六十,著實是老了,再也沒有了年輕時的風采,只想保住自己的龍椅,只想一輩子高高在上!
這就和張懸那個時代的千古半帝唐玄宗一樣,年輕時有太宗之風,而年紀大了卻是無比昏聵,只圖安樂,硬生生搞出了安史之亂,險些毀了大唐的基業,之後更是丟下京城直接跑了,完全沒有了膽量。
「遵……遵旨!」張正心沒有辦法,只能遵命。
不過他還是想盡辦法的想讓這大廈將傾來的慢一點,試圖只手補天闕!
因此,他上書讓自己的得意門生戚威戚將軍領兵!並請求陛下釋放這些年關在錦衣衛詔獄和京城監獄的囚徒!把他們收編進軍隊,編練出一支囚徒軍當做炮灰打前陣,儘量的減少新軍的傷亡!
這大虞王朝已經是個處處漏風的破房子了,而他張正心則只能勉強做個裱糊匠,試圖讓這所破房子勉強繼續維持,希望不會徹底倒下!
幸好,對於這些要求,嘉淨帝通通答應,給了張正心些許希望。
……
晉中道的叛軍在一番亂戰後,以兩股勢力為主,消滅了其他的起義勢力。
一股是以私鹽販子陳諒為首,由於販私鹽是殺頭的重罪,因此這夥人的紀律性極強,戰鬥力也不弱,因此在初期便打下好幾個府縣,後來更是占據了晉中道的半壁江山,號稱擁兵十萬!自稱漢王!
另一股則是以洪全為首,洪全一開始打著天師道的旗幟,也是效果頗豐,收穫了不少信徒,但後來他派人和天師道交涉,想討個天師道一代弟子的名頭被張懸拒絕。
因此他惱羞成怒,竟直接自立道統,創立了太平道,自稱太平道之主,號太平天王!同樣號稱擁兵十萬,也占據了晉中道的半壁江山!
兩股勢力本來是要火拼,決出最終的勝者,統一晉中道的,畢竟一山不容二虎嘛,即使都是對抗大虞王朝的勢力,也要分出個大哥二哥來。
但關鍵時刻,張懸卻親率大軍前往調停!
張懸的軍隊全副武裝又軍紀嚴明,鬥志昂揚,個個精神飽滿,裝備優良,光站在那裡就讓人感覺膽寒!
相比之下他們這些起義軍穿著衣衫襤褸,灰頭土臉,又瘦骨嶙峋,手上的武器拿什麼的都有,確實像是土匪流寇,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而且他們雖然各自號稱十萬十萬,但大部分都是隨軍的家屬和沒戰力被裹挾的流民,真正能打的也就那麼一兩萬人。
相反張懸可帶來了實打實的五萬大軍,壓得雙方透不過氣!
再加上張懸親自展示了一手法術,一道道天雷如銀色亂舞,轟的眾人膽戰心驚!
因此,雙方被迫停止了內鬥。
在張懸的建議下,晉中道沿黃河為界,一分為二,一半歸陳諒,一半歸洪全!
為了防止雙方不守盟約,因此黃河附近的縣全部割讓給張懸,讓張懸派兵駐守,監視雙方!
張懸也趁機如同一根釘子般插入了晉中道,不費一兵一卒便占據了黃河附近的好幾個縣!同時不讓太過強大的起義軍出現,免得他們超過自己!
之後,洪全率軍向下,向著南方殺去。
而陳諒則北上,朝著中原腹地進軍!
此刻快要殺上京師的,正是陳諒率領的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