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靈石？」
「老前輩莫不是以為在下不懂行情？故意宰我呢？」
元澈又不傻，一柄古舊多年的下品靈器，加之一份稀碎的小陣圖錄？賣這麼貴？！那他不如去大店尋覓一番。
「我這刻刀可是純藍晶鐵打造，刀柄更是入品靈植的根莖~」
看對方依舊是毫無興致的模樣，老頭卻是來勁了。
「再者你以為陣法一圖這麼好學嗎？」
「所謂物以稀為貴？你就算去大店買，也買不到我這種，多半都是些爛大街的入門指引，老夫手上這捲圖錄上繪了我多年煉陣的心得，這就相當於前人替你趟過了一遍泥水，你學起來也更加容易，更加明了，因而老夫一共就收你八十靈石已經算是很優惠了！」
這確實是實話，一份技藝傳承的心得的確很值錢，甚至可以說是有價無市，別人想買都買不來。
「那晚輩卻是好奇了，既然前輩手中的東西如此珍貴，那為何，，，」
元澈環視了一眼周遭，意欲明了，老者見此，似是被戳到了痛處，只能默默嘆息道：「還不是因為陣道艱難，乃至比起其它技藝後路更加迷惘，既看不到未來，怎會有人願意為此花費心神呢？」
「或許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虛度光陰~」
「因而我這裡對比其它技藝，才會顯得門可羅雀，乃至寥無人煙！」
話說得惆悵，看著好像是其在抨擊這些人不能持之以恆，實際上也是他對陣道的喟嘆。
「好了，小子，你如若真心想學陣道，那就不要嫌這嫌那的，如若不想那就趁早歇了這份心思，以免未來後悔，畢竟學陣可是極其耗靈石的，要是學到最後一場空，可別怪老夫未曾提醒過你！」
老頭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勸誡著元澈，但那眼裡的渴望卻怎麼也藏不住。
看來這位也不像表面這般雲淡風輕啊~
對於這筆生意，元澈自是不會答應的，不過有句話說得對，他需要一個同行的「前輩」來扯虎皮~
至於價格，那就不是這位說了算了。
「前輩這價格還是太高了，晚輩這點身家怕是吃不下啊~」
「老夫已經給你優惠了，大不了到時候免費送你四面陣旗。」
果然~
這不就好辦了，你想賣，那就有辦法。
「咳咳，不知前輩這兩件中哪樣最為珍惜呢？」
老者不假思索直接回答道：「那還用想，當然是這刻刀最貴了~」
「這刻刀看著煉製手法極其粗糙，其上刻錄的靈紋也是三流的那種，還有之前前輩所說，其所用之材料的珍稀？」
「這就更是無從有來了，藍晶鐵確實是一種上好的煉器材料，可惜前輩這的只有刀刃中間的一道藍線是，其餘的估計都是普通鐵精罷了~」
甚至看著藍色的濃度，他都懷疑那所用的到底是藍晶鐵還是藍晶沙了。
還有那所謂的入品靈植根莖做刀柄，這更是笑話！
「至於那入品靈植的根莖，，，在下不才，略懂靈植，前輩所說的品級不錯，但那可不是根莖，怕是直接裁下來的枝幹所制~」
眼看對方的臉色越來越黑，元澈話鋒一轉，驚疑道：「莫不是前輩也被人欺騙了？」
「不對不對，應該是早年遺留，或是遺忘了價格~」
一連聽了這麼多，老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是再壓價呀~
「得了，老夫今日算是認栽了，小子你若真心想買就再給你減二十靈石，這算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說罷袖口一甩，再無言語。
元澈知道這是砍到底線了，再下去就是無理取鬧了。
到底還是一位鍊氣後期的修士，可不能真的給惹毛了。
六十靈石買一份技藝的入門解析外加一個下品靈器確實已經很划算了。
「好，我買了！」
並且毫不猶豫得取出了儲物袋，在老者複雜的目光中，直接交付了六十枚靈石，全程眉頭都沒有眨一下，仿若剛剛那般砍價的不是他一樣。
錢貨兩清，元澈施了一禮後，就轉身離去。
老者目送著，順勢捏了捏手中的靈石。
「出手毫不猶豫，似是大族子弟~」
「但之前？」
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老者索性也不管了，反正左右靈石到手，之後如何就與他無關了。
「陣道艱難~」
而另一邊的元澈一回到家，就立馬開始著手煉陣。
也許是之前作旬陽時的經驗保留，又或者是他真的天賦異稟。
元澈入門得很快，很快就熟悉了陣紋的排布與繪製方法。
所謂由簡入難，他最先煉製的是一小陣——小聚靈陣
小陣一般都是修士隨意布置，但有時也會有陣基存在，通常都是用靈石來代替，因而陣紋的繪製也是在靈石上完成。
靈紋刀入手，手中的靈力不斷匯入，為其塵封良久的刀刃開光。
靈光躍動間，附著在刀刃上的歲月痕跡隨之揮散。
鋒芒所向，映射萬千。
「莫非我看走眼了？」
不過元澈目前可沒有心思關注這些，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煉製出一座小聚靈陣。
一枚靈石浮空而現，其中的靈氣順著刻刀的動作所變化。
「嗯~」
元澈頗為滿意地看著手中的作品，至此也才過了堪堪一柱香的功夫。
隨意把小陣布置在了偏房的蒲團之上。
「雖說一口氣吃成一個胖子不好~」
「但總歸要嘗試一下吧！」
沒錯，小陣已經滿足不了元澈了，他現在想要直接煉製一座大陣，反正有了四面陣旗，也夠了！
畢竟也不是每座大陣都需要陣盤的。
「亂心陣就很合適！」
同時也是元澈目前所需要的
只有煉製出了這個陣法，元澈才能安心地使用院外的靈田。
他可不想辛辛苦苦那麼久，最後為惡賊做嫁衣，滋養一群黑暗中的老鼠。
亂心陣，顧名思義，可迷惑人的心智，干擾其思緒，從而產生一定程度的幻象，若是心中欲望充盈，那被困上個十天半月也不無可能。
即使心智堅定，也只是勘破一時幻象，卻並未破陣，如此再入陣中，迎接而來的就是更強的心靈打擊。
當然那種道心極為堅定的除外，不過這種要是能做出來「偷菜」的舉動，那元澈也只能讚嘆一句「您老興趣獨特~」